第一百一十九章 处子有孕
灯木汐2018-04-10 17:154,288

  大夫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将目光投向清郡王,后者却是微微觑眉,心知怕是没什么好话,若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怕是会毁掉一个女子的一声,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清郡王也不想参与。

  只是话未出口,平卉香按捺不住,扯过大夫的手臂就差一耳光招呼上去了,平日里说不上娴静,可也是注重礼仪之人,如今却是被逼的不惜破坏掉声誉,可见这虫草的毒是有多厉害了。

  平日里平卉香时常出入郡王府,大夫既是郡王府的大夫,自是清楚平卉香在郡王府的地位,这下也不敢违背,便将那事实给说了出来。

  “这位小姐有孕了。”此言一出,一众哗然。

  十一岁,‘处子’有孕?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习悠身上,便是孟习悠自己也是被这个消息给砸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自己,难道有孕的不应该是孟宜之吗?

  见周遭的毫不掩饰的鄙夷,不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孟习悠只感觉快要崩溃掉,恨不得从未出现过,这一次孟习悠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朝孟宜之怒吼道:“贱人,都是你害得我,你的心肠怎得如此狠毒?”

  相较于孟习悠的口不择言,孟宜之则是震惊的望着她,满是无辜和委屈,却又如同受惊的小鹿,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妹妹……你怎会如此想我,我们是姐妹,如何会做这姐妹相残的事?况且这于我于咱们孟府并无好处。”

  一字一句,有条不紊,可孟习悠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一口咬定是孟宜之陷害的她,只是这话谁都不会相信就是了。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孟长宁如今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怎的就将孟习悠给带出来了呢?先前还担心孟宜之会给自己惹祸,还将孟习悠给拉出来树立榜样,如今看来,当真是讽刺的很。

  孟长宁都不敢想象,明日早朝自己会成为多少人的笑柄,怕是这上升的位置就是这辈子的头了吧,不甘不愿各种情绪交织,头一次对这个向来宠爱的女儿生出了怨恨的情绪。

  “都散了吧,今日的宴会到此为止。”事情闹到如今的模样,已经是没有办法收场,这宴会继续下去只会更加难堪罢了,心中对孟府的印象也差到了极点,往后郡王府对孟府怕是会谢绝往来了。

  “呵,我就说她是个狐媚子吧,这才多大啊就知道勾引男人了,连野种都给怀上了。”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儿却是能恶心死人。”

  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耳里,孟习悠从没有这么一刻是讨厌自己的耳力好的,羞愤欲死。

  孟长宁急冲冲的走在前面,孟习悠的步子也不慢,左右颜面尽失,也不怕这点失仪了,步子快的快赶上孟长宁了,倒是孟宜之远远的落在了后头。

  不过她是一点也不着急就是了,只是她不着急却是有的人为她着急,“哟,这不是孟家大小姐吗?也不知道与那二小姐是不是一丘之貉,你说好好一姑娘怎就偏就这般不自爱呢。”

  “快别说了,关人家大小姐什么事儿,瞧着孟大人与二小姐走的那般快,竟是也不等着些大小姐,左右与我府上同路,不若便于我一块儿吧。”

  孟宜之闻声侧目,只见她穿着绯红色碎花短衫,下着银色齐胸罗裙,双环髻上攒了只赤金镂空海棠花步摇,耳畔间一堆翡翠耳环随着她身姿摇曳而晃动,她明眸皓齿,肤如凝脂,鹅蛋般的小脸上有几分狰狞,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显然这名女子不过是为了羞辱她而已,只是孟宜之并不在意,相反开了口:“如此,便多谢姐姐了。”

  闻言,女子微愣,心中嘲讽更甚,她不过是顺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还真顺着杆子往上爬,应了。

  不过,女子倒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既是开了口自是不会食言,不情愿的将人领到了自个儿马车前,瞧着四周投来的异样眼光,硬生生的受着了,心里却是将自己给骂了无数遍,怎得就应了声呢,现在自作自受了吧,怕是往后关于这位孟大小姐的传闻中还要加上自己了。

  女子的脸色,孟宜之自然是收尽眼底的,却依旧对女子佩服,言而有信,人品不差,只是怕被娇惯坏了而已,既是如此,往后若此人遇难便拉上一把好了。

  只是这话,孟宜之却是不会开口对女子说的,以免被人误会盼着她不好呢。

  回了孟府,却见下人门全都往兰清苑跑去,找人询问了一声,这才知道孟长宁回府之后便嚷着要将孟习悠给打杀了去,简直丢人现眼,活着还不若死了。

  此番可是吓坏了孟习悠,想也不想的就往兰清苑跑去,寻求庇佑,顺便打发了身边的青儿去蕙兰苑寻了苏氏来,若是晚了怕是见不到她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孟长宁竟是连老夫人也不顾了。

  突然之间的举动震惊了整个孟府,元氏,郑氏也都赶到了兰清苑,郑氏更是不顾自己的身子也要拦到孟长宁跟前,“老爷,二小姐如何也只是个孩子,您会打死她的,便是有天大的错,也该弄清楚再说也不迟啊。”

  郑氏不提还好,一提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同僚嘲讽的眼神,话里话外都在夸他教养了一个好女儿,挤兑的他只恨不得这辈子都没在这世上出现过,如今孟习悠‘处子’有孕的事已经是满城风雨,在清郡王府当着众人的面被大夫说穿。

  可就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竟然是她孟长宁的女儿。

  “今日谁都别想求情,谁都没法儿求情,谁开口一句我便连着一块儿打杀了去。”孟长宁面露阴狠一一扫视着众人。

  “怎么?难道我你也要一并打杀了去?”老夫人的脸色一沉,眉头竖了起来,拍桌厉喝道。

  孟长宁心知老夫人对孟习悠的看重,可他同样清楚,因为孟习悠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母亲可知如今京都疯传着什么样的流言?”似是有些疲惫无力,孟长宁重重的阖上了眸子,略显沙哑的嗓音透着沉闷却是让老夫人对孟习悠的维护也开始疑惑起来。

  “将事情说开便可,何必这般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话虽如此,可心里却是陡然生出一股子不安来。

  “如今京都都在传孟府出了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处子有孕,奇耻大辱。”孟长宁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似乎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闻言,老夫人俨然一位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待瞧见孟长宁面上的屈辱时,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孟习悠摔过去,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惊得她蹭的跳了起来,往日形象尽毁。

  “孽障,孽障啊。”老夫人气的胸腔直起伏,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孟习悠,暗眼神与瞧死物一般,毫无生气,若非身子不允许,怕是这会儿都要冲上前亲自打杀了孟习悠去。

  就在这会儿,苏氏总算是赶了过来,便瞧见孟习悠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哭着,一脸惊恐的望着众人,似乎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够惊吓到她一般,瞧的苏氏肝胆欲裂,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就这样被人践踏,心中如何能平?

  “老夫人,悠儿这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打杀了她去?”陡然凌厉的语气,便是苏氏自己都不曾发觉,就这么直愣愣的瞧着老夫人问了出来。

  见此,老夫人心中暗惊的同时却也对苏氏心生忌惮,如今她老了,府中能够在背后辅佐长宁的人根本就没有,拖后腿的倒是一个接一个,心中气恼却也无奈,突然余光瞥见一道清丽的身影走了过来。

  浅绿色的褥裙,整个儿裹在冬装里,倒是显得娇俏可人,那双眸子带着寒梅的傲然独立,却是叫人难以移开了眼去。

  心中似有了计较,望着苏氏越发的不待见道:“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究竟做了些什么?败坏门风的东西。”

  闻言,苏氏下意识就要反驳回去,话到了嘴边又给吞了回去,目光转向孟习悠,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悠儿,别怕,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父亲和祖母为何要打杀了你,悠儿放心,只要不是你的错,娘如何也会保住你的。”

  许是苏氏的话起了些许作用,孟习悠这才渐渐安定了下来,可还是时不时的抽噎两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浑身瘙痒起来,不仅仅是我们这一桌,便是邻桌的女眷全都没能幸免,而后清郡王寻人请了大夫来,与我们看诊,突然说……突然说我……有孕了,可我根本就不曾与男子独处过,何来的孕事,这是栽赃这是嫁祸,娘,怎么办?”

  她的声誉全毁了了,如今她成了整个京都的笑柄,原先孟宜之的流言怕是全都被压了下去。

  孟习悠的话对苏氏来说简直的五雷轰顶,处子有孕?不该是孟宜之吗?为何变成了她的悠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想到那些流言对悠儿的伤害,还有往后不再顺遂的路,心中的恨意滔天,可如今却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按捺下来。

  “这定然是有什么误会的,老爷,悠儿平日里不出府的,都与妾身待在一块儿,定然是那大夫医术不精,才会出错。”孟习悠是怎么回事,苏氏清楚都很,根本就没有机会发生那等事儿。

  余光瞥见孟宜之前来,心中的怒意腾的一下就升到了顶点,“大小姐可真是悠闲的很,悠儿出了这等事,身为长姐竟是不闻不问。”

  闻言,蓝韵下意识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孟宜之伸手拦住,面上满是冷然,走上前,在孟习悠身前站定,孟习悠从方才便一直趴在地上,这会儿孟宜之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如同蝼蚁一般。

  “究竟是我不闻不问,还是没有机会问,苏姨娘难道不曾问过二妹妹吗?”有些人总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倒是我有一事不明,我与诸位妹妹的母亲难道不是展氏展慧雅吗?何时变成了苏姨娘你了?”讽刺的问完,孟宜之也不待苏氏回答便将目光转向了老夫人继续开口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以下犯上轻则禁足三月,屡教不改杖责十下,祖母,宜之可有记错?”

  苏氏如何没有想到不过是无心的一个称谓竟是被孟宜之抓住了把柄,先前不也只是得过且过了吗?她那一次岔开话题不是依言岔开了,今日又是为何?难道因为悠儿?让她产生了忌惮,所以想要除之?可悠儿身边还有自己,若自己在,悠儿定然会安然无恙,这是要先除自己,然后便是悠儿?

  这番想法倒真是冤枉的很,孟宜之的身份何须忌惮?颠倒是非的能力真真让人佩服的很,

  “妾身一时失言,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妾身计较呢?岂不是有失嫡长女的风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就是此刻的苏氏,在绝对的身份面前,便是面上的功夫也是要做的。

  “既是苏姨娘知道身为嫡长女的风范,那么此番更是不能够轻易的饶过,毕竟二妹妹可不是第一次叫错了称谓了,若是叫外人听了去,父亲当如何自处?我又该如何自处?”若是苏氏以为孟宜之真的是得过且过怕是彻底的想错了,若没有退让,今日苏氏就不会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妾身……”苏氏是真的急了,上前就要辩解。

  “父亲以为呢?是认为宜之所言甚是,还是原谅苏姨娘也不无不可?”孟宜之将皮球踢到了孟长宁的身上。

  她虽是嫡长女,可也不过是叫着好听罢了,实权一点也没有,如今她仗着的也不过是孟长宁和老夫人死要的面子罢了。

  “来人,动家法。”显然孟长宁此番是真的被气的狠了,往日的情分也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他只清楚,这胸中的郁气不发泄出来,是过不去的。

  闻言,苏氏目瞪口呆的望着孟长宁,显然没有想到孟长宁会这般干脆,那眼底的厌恶和恨意,她瞧的真切,心如刀绞般,难受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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