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司马昭之心
乐呵2018-04-10 17:243,246

  清风实诚,得沈兮这样一问,明显有些慌张,低下头去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我们将军是怕徐姑娘遇到危险……来不及救护,徐姑娘也能自保……总之将军是处处为徐姑娘你着想的。”

  “我不过就随口说……你紧张什么?”沈兮念叨着:“莫不成我真猜中了?”

  “不不不。”清风连忙摆手:“清风没有紧张。”

  沈兮望着他:“你可要记住,我们是盟友,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你切不能瞒着我。”

  “不敢,不敢。”清风抬头,发现沈兮依旧盯着他看,不免躲避了视线,提起沙桶,步入正题:“清风这就演示给徐姑娘你看。”

  转过身,双手执桶,臂在左右侧打直,紧接着一个滑步,鞋底扬起风尘,屈膝,大小腿间呈九十度,背部直立,动也未动。

  然而他这一站,便是安稳的半刻钟。

  起初沈兮还以为有后续招式,耐心等待,后才发觉不对:“将军是要你练还是我练?”

  “哦哦,我当自己在练功了……”将沙桶放回地面:“那徐姑娘好生操练着,一刻钟后放能放下。”

  沈兮点点头,随即就提起那桶沙,学着记忆里他的样子,妥当的扎了个马步。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小沙桶竟也如此之重,这才半分钟不到,沈兮的手便开始频频抖搐了,连同脖子上的青筋也要爆出。

  明明刚才清风没有任何感觉啊。

  为了加快时间流逝的痛苦,沈兮干脆闭上了双眼,去想些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无奈黑暗使得思绪更为凝聚,神经更为敏锐,阵阵酸麻通过指尖传递而上,愈感愈重,终是忍受不了,睁开了双眸,却被突然靠过来的一副皮囊吓到。

  身子顿挫,连着退了几步不说,人也频频要向后倒去。

  随着沙桶砰然落地,一双温热的手便扶上了她的腰,沈兮慌乱间正对上了他的双眸,如同星光,如同明玉,煞是勾人。

  他含笑,更是将她轻轻拉拽,搂入自己的怀中:“姑娘可有伤着?”

  温磁的话语在沈兮的耳边响起。

  沈兮迟疑了片刻,慌忙推离:“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怎么,是不是觉得在有生之年,能看见这样超脱的容颜,格外舒心?”他虐笑着,似乎觉得自己的出现,根本就是凡间的光荣。

  沈兮莫名感到好笑:“话不答语,并没有。”

  “欸~我自知你无法招架,你也不必说那违心话。”他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意味深长的问道:“姑娘你名唤什么?”

  “何故告诉你。”沈兮摇摇头,欲要捡回那沙桶。

  他却是冲前挡住:“嘿,平日里可都是他人这样问我,我难得问人一次的。”

  听他狂妄之言,沈兮居然来了几分兴趣,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背过手,大肆的夸起自己来:“那你听好,小女子姓徐,家父给小女子取名时希望小女子长得像九重天上的仙女一般,那么请公子猜猜小女子叫什么?”

  这等简单的问题,也惹他思虑了片刻:“莫不是……名徐,字仙女?”

  沈兮噗嗤一笑,他却像个犯二的和尚,找不着北:“难道猜错了?”

  果然现代的万年老梗放在古代依旧实用。

  “哎呀。”沈兮遗憾的拍了下手:“公子差点就猜对了,小女子名唤徐九重!!”

  “九重天上的仙女,徐九重?”严玉喃喃的重复着,而后才知被戏耍,哈哈哈大笑起来:“原李相权府中藏了个如此有趣的人,看来日后我要多来才是。既然如此,你也来猜猜我唤什么……”

  见他挺了挺身,正要抛出谜底,沈兮便抢先了一步,期间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公子可是唤严玉?”

  严玉摇扇的手一顿,飞动的发絮也就跟着停下,迟疑了几秒,而后扬起自豪之感,想必是认为自己魅力太大,毕竟成日追着他跑的女人数不胜数,得她们闹一闹,怎会无人知晓。

  可即便这样认为,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开了口:“九重姑娘怎知?”

  沈兮指尖一抬,按住他扇子上的落款:“这里清清楚楚的写着。”

  严玉诧异的将折扇翻过来,上头印着不知何时提的诗词,落字严玉。

  时间一长,他自己也就都记不住了:“九重姑娘好眼力啊,可你怎知这落款就是在下之名呢?”

  这词提的:生得此相貌,何惧畏人前。如此之高调,自恋。要想让旁人猜测不到反而是困难之事。

  但是沈兮没有明说,而是绕了弯,又逗趣了他:“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叫严玉。”

  此话一出倒是把严玉弄得堂皇了,眼前这个女子向来如此剑走偏锋,琢磨不定的吗?

  可他偏偏就眷恋那些有挑战性的事物,于是点了点头,颇为赞赏:“好!好!我就喜欢你这等狡猾的女子!”

  沈兮似笑非笑,冷着哼了两声,便又要去提沙桶。

  严玉见状更是收起折扇往腰腹里别,帮着提:“这李相权真不懂怜香惜玉,竟还叫你提这等重物,我来帮你。”

  “他虽不懂。”沈兮忙着抢回来:“但是此举是为了让我练习气力,锻炼身心。”

  “练气力?”他突然明媚扬笑:“敢情你还文武双全了。”

  “严玉。”

  李相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严玉当下收起了嬉笑,对着沈兮说道:“九重姑娘,我改日在来找你。”

  接着跑开,又跑回:“记得莫要太过操劳哦。”

  沈兮眉头蹙拧,自己有什么事好操劳的?

  “木头,我今日来找你可是有要紧事的。”

  沈兮扎着马步稀稀碎碎的听到严玉说了些话,然后两人的脚步就愈走愈远,最后消失在长廊里。

  “你能有何要紧事,不添乱就不错了。”李相权扬袍,坐在小炉前煮茶,这沸水冲出的第一泡,他便递给了严玉。

  “啧,你这木头,几日不见,嘴怎就越发刁了呢。”严玉接过,不满的碎念到。

  李相权轻笑。

  严玉方才又道:“这其一呢,是想来劫你之富济我之贫的,这其二是……”

  李相权听他前一言才无奈摇头,听他后一言便又定了神:“莫又要来告诉我说,你要救这天下苍生脱离苦海,我可听的生厌了。”

  “我行事沉稳,怎会说这等胡话。”

  “哦?!未曾说过吗?前年腊八,你见饥饿之人当下惨死街头,说是不忍天下苍生食不果腹,要舍己为众,断食送粮,硬是不食半口。”

  “这大前年,你又见暴戾之人欺压民众,次日便带了一群老弱妇幼来我府上,说是要让他们习武保身,折磨了我整整十五日。”李相权起了第二泡茶水:“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还要我屈指细说?”

  严玉尴尬的挠了挠头,继而说道:“你倒是记得分外清楚。”

  “实属是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可我此次前来真不是要说那些胡话的,而是想同你探讨探讨二皇子此去南番前所遭遇的伏击之事。”

  “你还真是操劳。”李相权看了他一眼。

  “别人的事,我善不议论,可二皇子与你我皆有交情,怎能不管不顾,任人胡作非为,且你甘为人臣,不就是认为他日后会是贤王,而一心要辅佐他。”

  “我可未有这层打算。”李相权的眼眸未有动漾,让人分辨不出他这句话是否为真。

  “你莫逞这口舌。”严玉正襟危坐:“想必此次指使之人你也是知道了。”

  “齐王。”李相权淡淡的说到,从而撤回忙碌的手来,似乎要让这第三泡煮的相对久一些。

  “是,齐王向来最受皇上宠爱,不过年八便被册立为太子,随皇务政。偏那时二皇子气性未收,不甘屈于身下,多次与齐王作对,两人随日生隙。”

  “朝中有野心的皇子更是利用此关系,稍加算计便让那齐王坐实了谋反之名,被革太子之位,赐号为‘齐’割地封王,而齐王虽是无力挽回,但也不是等闲之辈,此仇必会记下……再者先前与齐王生隔的又只有二皇子一人,齐王自然是想不到他人那处去,以为是二皇子迫不及待的要这太子之位。”严玉饮了口茶:“只是我不明白事已过一年,怎安定的齐王就好好的闹出了动荡?”

  “齐王是司马昭之心。”茶水已煮烂,李相权却还是没有要沏出来的意思:“若是有人借此机会从中挑拨,这齐王复仇的余焰,哪怕只是星点,也终究会在燃起。”

  “此人所指……”

  “有些人表面憨厚,实则心细,明着不予树敌,背里方能安然挂起。”

  “你莫不是所指……四皇子?”严玉将心中的揣测小心抛出,见他不语,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二皇子待四皇子可不薄,四皇子怎也狠心算计。”

  “四皇子想借此机会优先除去的并不是二皇子,而是齐王,可惜这齐王未能看破这层深意。”

  “齐王?”想来跟自己的猜测的多少有些不一样:“未何目标是齐王?”

继续阅读:第三十章、路上多险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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