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权的话让沈兮头昏脑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耳幻了?她刚刚是听见李相权说……
“你可愿与我执守白头?”李相权再次发问,话语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你突然这样说,我……”沈兮眼神闪烁:“我又被你定住,害羞的连跑都跑不了。”
“我都不羞。”李相权摇头,眼中竟是溺爱:“你羞什么!?”
“毕竟人家是女子嘛。”沈兮难掩笑意,频频扬起嘴角。
“那这样如何?”李相权再度迈步靠近,近到几乎快要贴上她的鼻尖,暧昧的气氛,随着他的张开的唇瓣流出:“既然你已经如此羞臊了,就更羞臊些?”
话音刚落,李相权便俯身亲上她的唇,同一时间,指尖在她背后轻点,穴道瞬解。
霎时,所有的未知袭裹了沈兮的大脑,让她不知如何自处。
不过两秒,他便轻离,捧住她的脸颊,趁着她茫然无措的时候,补上一句:“沈兮,你有时候真的太过迟钝。”
接着迎来的便是更深层次的吻,右手指尖滑过她的脸颊轻轻绕到她的耳后,勾住她的秀发,轻托着她的头,左手则游荡到了她的腰间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近,看似万般轻柔的动作,实则却是向她肆意的索取。
两唇碰撞间,炙热的气息萦绕在旁,沈兮在他的连连攻势下有些不能呼吸,可却找不到空隙发声,只闷着一个:“李……”字。
李相权这才停下来。
因为短暂的缺氧让沈兮的胸膛前前后后的起伏着,脸也不自觉的挂上红晕。
他或许早该如此,彼此间也就少了些兜兜转转。
他仍将她紧抱着,最后的吻落在额间,仿若沙漏,一松就散:“你若愿与我相守余生,我定当不离不弃。”
沈兮抬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李相权也低头,仔细瞧她。
沈兮看着他眼里的自己,仿若徜徉在一汪满是宠溺的泉水里,轻声说道:“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接着反搂住他,听着他的心跳,难掩的笑出声来。
“快进房去吧。”两人携手走过别苑里的角角落落,得天色一晚,李相权就将她送回房。
“可我不想和你分开。”沈兮拉着他的手,不愿松开:“我们不能一同就寝吗?”
“啧。”李相权故作严厉:“你何时能够拘谨些,不这般轻浮?”
“你不喜欢啊?”
“我虽喜欢,但不能放任。”他说的头头是道:“你可知你的无心之语,会让我夜不能寐。”
沈兮坏笑,随即恬不知耻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李相权无奈,凑了过去,只是还未亲到,反便被沈兮夺了权。
他摸着刚刚沈兮亲到的肌肤:“你这属于偷袭。”
“我这叫兵不厌诈。”沈兮得意起来:“那……我进去了。”
“嗯。”李相权点头。
“我真进去了?”
他再度点头。
沈兮依依不舍的关上门,从房间里飘出几个字:“这天黑的也太快了。”
李相权无奈发笑,朝她的房里多看了几眼,也就回房了。
【南陵境地】
齐王斜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双眸,他已经几日几夜未曾合过眼了,一方面是政务繁忙,另一方面是他自有的隐忍不安,总觉得这个皇位来的太过容易,特别是荆凌霄遭此囚禁,却还是整日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加上李相权逃得无踪无影,让他不禁发想,他们是不是在秘密的计划着什么?
如此一来,就更是不敢沉睡,怕再度睁眼,剑就会架上他的脖子,江山拱手让人。
荆凌霄在他心中始终是个毒瘤,只要放任着,便会不安,所以不管朝野会如何言传,他都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赖淑卿踏入殿内,见齐王在小憩,特向他身旁的大太监比了嘘字,大太监就立马退到一旁,不在扬声,而她自己则接过宫女手里的补汤,扬扬手让小宫女下去了。
提裙,步伐极轻的靠近齐王,将汤一放,伸手去取披风,所有的动作在她做来,都是毫无声响。
可就在她取来披风帮齐王盖上时,齐王突然间就睁开双眼,狠狠的拽住了她的手腕,眼底尽是刺骨寒冰。
赖淑卿被他吓到:“怎么了?”
齐王看着她,收起自己过度的敏感:“怎么不在自己殿内里好好待着,过来朕这处了?”
“这不是臣妾见皇上几日未休,怕皇上这身子熬不住,特带了些补汤来。”
齐王这才注意到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药,拉着赖淑卿坐来自己身旁:“有心了。”
“太医说这汤要趁热喝,药效才好。”
“不急。”齐王抵住她要取汤的手:“朕还不想喝。”
“皇上是不是累了?”赖淑卿将汤放回原处:“不如靠在臣妾肩头小睡会吧,臣妾在此看着,谁也不会打扰。”赖淑卿扬着嘴角,很是温柔。
“朕还有些事未处理,怎可嗜睡,倒是你,怀有身孕的人就不要乱跑了。”齐王高声:“来人,送皇后娘娘回殿。”
赖淑卿本还想着多说些什么,但见他又摊开奏折,终是收住了话:“那臣妾就先下去了。”
恋恋不舍的望着齐王,他却是未抬头,依旧陷在那些奏折中,抱着些许落寂,轻抚着小腹,随着宫女出了殿。
齐王看似在批阅奏折,实则在用余光打量她,见她身影消失在这殿上,立马看向站立在身旁的大太监:“朕要的东西可备好了?”
“回皇上,都备好了。”
“好,摆驾义正殿。”
齐王盖上奏折,匆匆起身,踏出了这金銮殿。
赖淑卿也是走到中途方才想起来自己先前在岭北替齐王求来的平安符,至今迟迟未交给他,不禁笑自己:果然怀了孕的女子,记忆力皆没先前好使了,于是转首回朝,想着亲手为齐王别在身上。
可赖淑卿终究是晚了一步,当她到达金銮殿时,齐王步子已经迈出许远,任赖淑卿在身后如何叫唤,他都没有听见。
明明他说要处理政事,遣送自己回殿,这眼下又是要去哪?
“皇上此行何处?”赖淑卿问守在门前的禁军。
“回皇后娘娘,好似是义正殿。”
“义正殿?!”
那不是二皇子的住处吗?难道……
“糟了!”赖淑卿心里暗叫,步伐也越发紧凑起来,欲要追上齐王,却是没走出多远就感到腹部阵阵的抽痛,她面露难色,缓缓向坐在地上。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身旁的宫女未经人事,不知这是要生产的前兆,若不是瞟见赖淑卿衣裙上的血,她怕也是想不起来宣太医:“娘娘?!来人啊!快!”
齐王自然不知其事,进了义正殿,就严严实实的把门捂上,还特地吩咐没他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其余人等,也就止步不前,恪守在殿外。
荆凌霄对他的来访并不吃惊,依旧执着棋子苦思冥想。
“臣弟好雅致。”齐王踏步来到他的面前,坐下。
“大哥来了?”荆凌霄轻抬眸,只瞧了他一眼,便落了棋:“臣弟还以为大哥忙的顾不上臣弟了呢。”
齐王实属皮笑肉不笑,也伸手去摸棋盒里的子,跟着落下:“何敢忘。”
两人无多说一句,心无旁骛的下起棋来,却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无非是齐王赢荆凌霄一子,荆凌霄又超齐王一棋。
啪,齐王终是落下这最后一子,定下了这满盘输赢:“你输了。”
荆凌霄不气不馁,用败者的角度,鼓起掌来:“想必大哥此行是势在必得了,可是想好什么法子对付臣弟了?”
“不。”齐王讥笑:“你近几年在朝中可谓是伪装得当,深得人心,做事品性又遭人歌颂,朕怎敢一登基就动你?不过……”他话锋突转:“大哥今日刚得了壶西域好酒,赏赐予你定是没问题的。”
荆凌霄呵呵笑起来,这齐王莫非只会借刀杀人,难道他真的是心急到想要除掉自己?又或许,他觉得西域是小国,要也罢,不要也罢?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大哥倒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还能做到事后不沾身。”荆凌霄轻叹气:“看来臣弟可得多向大哥您讨教讨教了。”
“你还是这般嘴硬。”
“可是大哥……”荆凌霄又拾起棋盒里的白棋,再度落在棋盘上的一角,刚才倒向齐王的胜利,倾刻间又扭转回荆凌霄这处来:“有时候看似赢面所归,不过是对方所布的局罢了,为的就是迷惑人心,看谁能够不骄不躁。”
齐王望着他落下的棋,有些不敢置信,他本想要事事赢他,眼下输了多少有些不悦,且见荆凌霄一副高傲的样子,更是怒气盛凌。
此时得大太监推门而入,他也就将火泄在大太监的身上:“朕不是说过,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大太监唯唯诺诺的缩着身子,吞吞吐吐的说“皇上,大……大事不好了。”
“说!”
“李相权他……他携兵攻城,眼下已快到殿内了。”
“什么?!”齐王惊起,回首望向荆凌霄:“是你?”
他似乎早就知晓,泰然处之:“明明是大哥逼急了李相权,怎如今怪起臣弟了?”
他早该料到,单单杀尽忠于他的朝中心腹,并不能拉低他的势力,如此多谋的奇才,怎会不懂发展自己的手下,使其只为自己卖命。怪自己,怪自己急功近利,不多加揣测分析,匆匆就要父皇定李相权的罪,如此,反倒是自己给了他召集私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