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立即追着宫城的脚步回道:“只要阿期跟我一条心,就没有我做不成的事。神挡杀神,佛挡诛佛,你等着看吧。”
宫城只当是没听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过,他知道霍司爵一向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只是提醒对方未来的路很不好走,一定要抓紧佳期。他虽然妒忌,可他很爱佳期,也爱他的好兄弟,他到底还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幸福。
霍司爵回去后,一个字也没提。他早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扛下一切,他心甘情愿,更何况小女人为着案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不愿再去增加她的负担。
“阿期——”
“嗯?”顾佳期只应了一声,甚至没时间把视线从案情上移开。
“你今天欠我的,过后记得还我。”霍司爵的手穿过小女人的发丝,声音暗哑,且带着几分炙热的情愫。顾佳期心里一乍,赶紧装傻,“我欠你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不然——”霍司爵瞟了一眼病床上的钱贝贝,又把视线定在了顾佳期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我现在让你知道知道?”
“不要!”顾佳期吓得手里的笔都甩了,立即双手护在胸前。还振振有词,“法律上来说,婚内耍流氓,也是流氓。”
“我是你老公,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还要我憋上多久?”他就不信他每天洗冷水澡,她会不知道?
“这种事总要水到渠成嘛,你的绅士风度呢?”顾佳期是很喜欢眼前的男人,可还没到那一步啊。那个画面只要一想,就好害羞啊。
“等钱贝贝的案子结了——”霍司爵很风度地给了一个时限,“我就要你。”
“等她醒了。”这种事顾佳期还讨价还价,也是没谁了。
霍司爵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步了,“一言为定,谁要抵赖——”
“谁是小狗!”顾佳期伸出小拇指来拉勾勾。
“你已经学过狗叫了,换一个。”霍司爵用他的小指把佳期的小拇指一打,在他这里还想蒙混过关?她可打错了小算盘。
“谁抵赖谁以后生儿子没屁眼,行了吧?”发毒咒这种事,顾佳期可不擅长。她只会祈求自己和家人都好好的。
“倒霉的还不是我?你儿子不是我儿子吗?”霍司爵佩服他女人的脑回路,够奇特。
“嫌我不会说,那你说一个啊。”
“你要抵赖,我就去睡其他女人。”霍三少果然够狠,一针见血。
“你敢!?”顾佳期暴起,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男人就地正法。
“那你天天睡我,我不就没时间出去花天酒地了?”霍司爵现在就想着他老婆每天把他困在床上才好,他巴不得醉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睡你不用花力气的吗?去给我买宵夜去,我饿了。”顾佳期故意去为难她男人,“我要吃城南那家私房糕点的提拉米苏蛋糕。”
“好,我去买。”霍司爵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他女人想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摘。
“你真去啊?”顾佳期是逗他的,就想把他赶出去一会儿,免得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事。虽然她也知道那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可是真的有点快,她适应不了。
“我——”霍司爵见他女人这么舍不得他,就弯下腰来,“不如,你先吃我吧?”
顾佳期立即把他的脸一推,“那你去吧,别太早回来。”
这没良心的小女人。霍司爵故意她揉乱了她的头发,小惩大戒。不过他到底没去,这种小事交给手下去跑好了,没什么比陪着佳期,保证她的安全更加重要。
因为霍司爵的暗中使力,谭晚的案子很快开庭。
谭家想尽办法来拖,不过这件事的影响实在恶劣,舆论压力巨大,所以不得不提前开庭,而且是公开审理。
顾佳期怎么说跟谭晚也是一个爸爸,所以媒体对这件案子的关注度极高。无论是医院,还是谭家别墅的大门口,都有无数记者守着,盼着拍到什么独家消息。
是因为有霍司爵让保镖清场,所以钱贝贝在医院里才能一直安静,否则有些不良媒体连个植物人都不放过。
到了开庭的日子,法庭外更是从半夜都守上了诸多记者。顾佳期又与谭家人前后脚到场,谭家人嘴里能出什么好话,媒体自然追着顾佳期来提各种刁钻的问题:
“请问顾小姐对这次的官司有没有信心?如果输了官司,对你嫁入霍家会不会产生影响?”
“顾小姐有没有想过赢了官司,谭晚小姐会受到什么惩罚呢?那你以后还怎么面对谭家的亲人,请你说一下好吗?”
“有消息传出,谭晚小姐是为你去撞的人,请问是不是真的?你现在又为好友钱小姐来讨回公道,你是不是传说中的白莲?”
“赶时间,请大家让让。”霍司爵一直陪在顾佳期的身边,把她护在怀里,为她挡住外界的一切干扰,让她可以全心全力去打这场官司。
这是他们分工好了的,女主内男主外。法庭里的事归她,法庭外的事都归他。
上庭前,在等候区遇到了谭家的人。谭名东并没有来,他嫌丢不起这人,谭浩也没有来,还在跟新婚妻子度着蜜月。来的只有周娟和谭月。
周娟一见顾佳期就跟屁股着了火的野猪似的冲来,想上来厮打佳期,“你要害死你妹妹,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畜生啊,谭家养了你这么大,你反咬一口!我告诉你,要是谭晚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顾佳期只是从鼻孔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她不再是那个刚受到重创的无助小女孩了,会为着别人的一句冤枉她的话,气得几天几夜抹眼泪。现在周娟在她面前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会往心里去,因为周娟不配!
“别理疯婆子。”霍司爵拉着佳期的手,护着她离开。
今天是他女人回国打的第一场正式官司,他让保镖把半个旁听席都给包了,就是为了给她镇场子,且确保在整个审理过程中没人能出幺蛾子。
进场后,顾佳期见到了她的对手。一个不择手段,且只要给钱他就能帮你打官司的律师,在法律界的名声很臭,不过战绩辉煌,鲜有败诉。
“初次打交道。幸会。”对方律师先来跟她打招呼,眼角眉梢都是对她这个新晋律师的不屑。
“幸会。师父让我代他问好。”顾佳期不卑不亢。
是,对方是比她资格老,比她战绩好,可那又如何?还不是她师父的手下败将?而且败了一次,就没跟她师父再打过官司。听说是怕了。
她在美国跟的师父可不是一般人,律师界的翘楚,德高望重,也是她小姨父的好朋友。宫城和她毕业后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没有保留地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
“可别给你师父丢脸。”对方律师果然笑容不再,不过眼神更加狠厉。
“不怕,师父说他脸大,不怕被我丢。要我放开了打。”顾佳期微微一笑。法庭是她的战场,她从踏进这里的第一刻起,就不会输掉气势。
旁听席上,霍司爵一直温柔地望着佳期。不愧是他的女人,到了法庭上简直像是一位女战神,正义握在手,挡不住的光芒万丈。
“三少放心,就目前的证据而言,足以将谭晚定罪。”说活的霍司爵请来的打刑事案的杰出律师,整个炎省找不出第二个来。
“嗯。”霍司爵点头。无论输赢,他都担得起,他只怕小女人不开心。
法官到场,案件正式开始审理。
要法庭定谭晚的罪,顾佳期就必须提供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嫌疑人谭晚一直梦想嫁入豪门,且视我为她的绊脚石,想除我而后快,我好友钱贝贝帮过我几次,引起她的痛恨,所以她有足够的作案动机。”
“我申请向法庭提交当晚的路面监控,以及多位路人目击整个撞人的过程并拍下的视频证据。证据明确显示,她杀我不成,转而去杀我意外路过的好友。”
“当晚撞车后,我们第一时间报了警,警方的资料足以证明当晚开车的肇事司机就是谭晚本人。是她开的车,并蓄意撞人!”
作案的动机,时间,以及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谭晚这条杀人罪,是逃不了了。
不过,谭晚的辩护律师可不是吃素的,他一站起来就一条条来反驳顾佳期的证据链。
他先是找来了谭晚的朋友、老师、佣人来当他的证人,还拿出许多报纸杂志的正面采访报道。要证明谭晚无罪,就要先洗白她的人品。
他问了一圈,然后总结道:“毫无疑问,我当事人谭晚是一名优秀高雅的豪门千金,才华出众。甚至可以说是个惹人忌妒的女神,试问她还需要去羡慕妒忌其他女性吗?”
不待顾佳期站起来反对,他又继续道:
“好,就算顾佳期小姐更貌美出众,小姐妹间有些小妒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弄弄恶作剧是有的,可杀人要偿命,谁会放弃大好前程去冒险?再说,杀掉了顾小姐,我的当事人就一定能嫁入豪门吗?”
最后他道:“我的当事人根本就没有非杀人不可的理由,所以说,她的作案动机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