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合着是陈度让我妈带着我弟弟来北京看病的,这个陈度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我妈站在我和顾旸面前,板着一张中纪委检察长的脸先是安排了我:“你,进里面房间!”
接着安排了顾旸:“你,在外头等着!”
“囡囡,你怎么回事啊,妈妈真的不敢相信你现在变成这样了?!”我妈坐在床上,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妈……不是你想的那种……”我欲哭无泪。
“那是哪种啊?!好好的陈度你不要,你就挑帅哥,长得帅都不是什么好男人,你知不知道!”我妈咬着嘴唇,就差给我来上一个排山倒海的巴掌了。
“不是我不要陈度的,是陈度不要我的。他……都和人家结婚了。”
“什么?!”
“嗯!”
“囡囡啊,陈度那么好的男孩子都被你作到和别人结婚了……你要妈妈说你什么好,你看看陈度那么晚了都还想着你弟弟,那么好的男孩子你是再也遇不到了。”
“……”我竟无言以对。
我妈架着我,大有一副要去给顾旸毁容的阵仗,出了卧室却看到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苏辰拿着一包糖给了顾旸:“哥哥,吃。”
这也许对一个即将十七岁的小伙子来说是件很傻很幼稚的事,可是这对一个自闭症患者愿意同陌生人交流来说,无异于阿姆斯特朗往月球上迈了一小步。
顾旸微笑地接过了我弟的彩虹糖,继而我妈就像见着美国总统一样,热泪盈眶得拥住了顾旸。
“阿……阿姨……你???”顾旸被我妈拦腰抱住,黑人问号脸地看着我。
我抹着喜悦的泪水:“你就让我妈抱抱吧,你刚刚完成了一个她十六年的愿望。”
我弟在一旁又指着顾旸加了一句:“我……喜……番……”
我家的阶级地位,永远是我弟第一,能让我弟喜欢的,我妈绝对就没跑了。
我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让顾旸坐下,已经回到她贤良淑德的那一面了:“哦……是叫顾旸是吗?”
顾旸双手盖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着,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阿姨。”
“什么时候和我们家囡囡认识了,你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我妈事无巨细地盘问着。
顾旸条理清晰地答着:“我和苏一认识了几个月了,我今年二十六岁,是做金融的。我奶奶、我爸、我妈我们家四口人。”
我妈的法令纹被嘴角的笑压得更深了:“哦,做金融的蛮好的,你和囡囡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同你说我们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我们家囡囡是好姑娘的。”
“是,苏一很好,上次苏一都见过我父亲了,我们打算尽快结婚。”
“都见人家长辈了,怎么没听你和我说呢?!”我妈狠狠瞪上了我一眼,随后又一脸婉转地问着顾旸:“小顾啊,结婚呢,在北京很需要成本的,你们还这么年轻,是不是有个什么计划啊?”
顾旸立即便领会了我妈的指导思想:“哦,阿姨,这你不用担心,我在绿地有一套小型住宅,我父母住在金茂府,结婚以后也可以再按照苏一的意思挑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然后车子这些都好说……”
“对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挺有能力的。”我妈的脸上已经完完全全扬起了一个准丈母娘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