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天顾旸让我来,而不是他自己来?”
我轻描淡写的一问,看着叶飞飞的眼睛里涌着愤怒与不满,当她的小嘴唇张合之时。
我马上打断了她想说的话头:“叶小姐,是这样的,您也别生气,我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上*床什么的在我这儿真没什么,您往后呢,还是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的眼神特意在她小腹这儿多停留了一小会儿。
我知道我应该趁着她发作之前,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却没想到,我刚要起身,被一双细嫩的小白手摁在肩膀上,又坐回去了。
我回头居然是方圆。
方圆挨在我身边坐下,未等叶飞飞反应,一下子就把我面前的咖啡泼到她的脸上。
我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还好还好,咖啡已经凉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刘海正一捋一捋的滴着咖啡汁的叶飞飞,竟然心生一点点的怜香惜玉的圣母情怀。
“刚好路过。”方圆拍了拍手掌,轻轻松松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叶大小姐完完全全被激怒了,被气哭了。
她从包里慌慌张张地去掏手机。
方圆在一旁对我笑得死贱死贱的:“看吧,叶小姐人家要叫保镖来了,我们好怕怕哦。”
我也有点忍不住想笑,但是又觉得方圆这个死丫头打哪儿冒出来的整这么一出。
这下可难收场了。
叶飞飞哭着就站起来了,往洗手间方向冲。
方圆今日难得的一身纯白素裙,走的清新小可爱风,就下了个狠手,太反差了。
我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没烧着。
她把我的手推开,笑得一脸得意:“怎么样,死女人,还不谢谢我。”
“我的方大姐,你是吃火药了吗,我本来都搞定了,你来给我整这么一出,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我的右手在脸旁边扇着风,很无语的白上了方圆一眼。
“这有什么啊,你是正室诶,明媒正娶的诶,她诶,再怎么有钱,有背景,还不是想当小三的贱人啊。”
方圆故意用那种港台腔说着这话,听起来又带感、又洗脑。
方圆又左右四顾一阵,在我耳边轻声的说:“再告诉你啊,她就是那里有点儿问题,只要她看到男人的第三条腿,不管那男的是谁,都一定要生扑上去。”
“啊?”这么夸张,这么雷人,我的下巴难保不掉地。
“你!”叶飞飞在卫生间收拾的妥当了,我和方圆在她这么一喊,都齐齐的抬头,看着她的刘海搞笑的别着一枚小夹子,她的手指指在我的面前。
“我告诉你,你别再这儿傻啦吧唧穷开心了,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是想害你的。还有我一定会让顾旸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和他结婚。”
叶飞飞拎着她的小包包就往门外走。
我和方圆三百六十度的转着脖子目送了这位叶小姐的离去。
再又不约而同地相视大笑。
我还在为自己像是个欺凌了高中生产生出的快*感而感到有些羞耻,顾旸的电话就来了。
“喂,怎么了,叶小姐就等不及向你告状了?”
我没等顾旸开口,先他一步把话问了。
“你现在马上回来。”
他的口吻听起来不像是要兴师问罪,但就是有一种肃杀似得,让人不得不马上提包赶紧回去。
我和方圆也是难得相见了,这么一来只得作罢。
她与我告别的时候,笑的有点儿看不穿:“亲爱的,下次我们得出来再好好聚聚呢,我还有好多关于顾旸和秦昊他们公司的事和你说说呢。”
“好呢。那电话聊啊,微信也可以啊。”
我留下这句,依依不舍得将车发动了。
等我回到燕西的时候,留心地看了下周边的狗仔。
嗯,好嘛,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道顾旸最近是不是战斗力下降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我这么个小老百姓都觉得自己一身焦点。
进了玄关,
自从答应了佩姨让她的亲戚去我妈那里,她对我更加的殷勤了。
我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去三楼都不见顾旸的人。
我有点奇怪,明明是他让我回来的,自己又不在。
我问佩姨:“先生呢,没回来过吗?”
“哦,太太,先生并没有什么交代。”佩姨回答的毕恭毕敬。
这就奇怪了,我给顾旸打电话过去。
我听的出他那边传来吵杂的声音,但也能分辨出他话语里头的自鸣得意。
“没什么呀,我只要你马上回家去,不想你继续呆在那儿了。”
什么和什么,这话听得怎么像是在我身上安了一个摄像头呢。
“那你啥时候回来和我谈呢?”
我指的当然是我们先前说好的报酬。
“晚点。”
顾旸挂了电话,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
门铃响了。
佩姨去接听的,我坐在沙发上也留意了一下。
“您好,请问这是顾先生的家吗?”
佩姨反身看了下我,我向她点点头,这种陌生的声音一听就是送快递的。
“是的。”佩姨将门打开,“请问你们送的东西,是经过顾先生同意的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负责送。”
陌生的快递小哥答话干脆,将东西留在了玄关就离开了。
佩姨把那封快递交我的时候,我隐约觉得就没好事。
当我拆开以后,嗯,好家伙,虽说已经接受了这么久的抗打击训练。
还是免不了一阵晕眩和心惊胆颤。
一张张照片散落在我的眼前。
有顾旸的、有我的……
我思绪有些混乱,是顾旸的床照,也有我的床照。
但不是我和顾旸的床照。
看来叶飞飞果真和顾旸是在床*上呆过了。
对,是呆过。
因为从照片上来看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
只是顾旸闭着双眼,衣冠完整的,叶飞飞明显的摆拍。
嗯……
我不会为这么几张照片就气急败坏的。
因为重点是后来的几张。
我的,本人和陈度的……一言难尽。
看来陈度那个祸害确实想要坑我一辈子了。
不知道顾旸那里会不会收到同样匿名邮件。
虽然,和顾旸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心知肚明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但是,这换作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不好受的吧。
我捏着这些照片心如鼓槌。
在顾旸回来之前,
我把这些个糟心的照片都烧了,连烟灰这样的蛛丝马迹都处理掉。
接着,去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调整了下状态。
一切只静待顾旸的脸色了。
果然,顾旸回家的时候,一脸阴沉。
他让我去三楼等他。
我在三楼的时候,把先前做好的30种应对他的问题与刁难,一一都在心中重复了几轮。
等他坐在我的面前的时候,
我已经双手放在膝上,背脊挺的直直的,整个人像是韩剧里的女主角,不卑不亢中似乎又带着点需要原谅的柔弱。
“今天见叶飞飞还泼了人家一脸的咖啡?”
没想到顾旸问我的第一句竟然是咖啡这事,我还以为是刚刚的“艳照门”呢。
“嗯。”我没想把方圆供出来,觉得没必要。
“后来方圆也来了?”
原来他也知道。
“嗯。”
“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和她上了床。”
“我说的是方圆。”
顾旸的声音里,听的出一股子嫌弃。
“哦哦,方圆啊,她没说什么啊。”
我心里想,总不能把她说叶飞飞只要看到男人第三条腿就把持不住的这种话说出来吧。
“好吧,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看着顾旸的眉毛皱皱的,下巴绷的紧紧的,这样子他的脸上明显就是写了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啊,我其实没什么说的,我觉得那些都是招人恶意陷害的,哎,最近心真的好累啊,为什么总是有这些大小阴谋不断的发生啊。”
我顿了顿看着顾旸点上一根烟,眯着眼睛抬抬眉毛示意继续让我说下去。
我往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哎,真的是年少无知啊,但是谁的青春不得爱几个渣男呢,我觉得我们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我们就不要自相残杀了,好好的过下去吧,再说了,我们结婚都还没去蜜月旅行呢,要不也搞个马尔代夫啥的……”
我觉得我彻底放飞了,巧舌如簧的就想让顾旸把注意力转移了,越说越多,越扯越远。
顾旸将手上的烟灰弹了弹,清了清嗓子,他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嘴唇:“所以……你的酬劳就是要我陪你去度蜜月?”
顾旸的口吻听起来狐疑一阵。
说实话,我也有些懵了。
莫不是,他在和我谈酬劳。
而我,在和他谈艳照……
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寄来的照片呢……
那我真的可以去撞豆腐了,我这个蠢货。
顾旸的嘴角挑着一抹冷嘲热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这个要浪漫不要钱的你,不像啊。”
F/u/c/k!我当然也知道不像我呀,我的眼睛绝望的看向天花板,现在怎么说也不能圆回去了,怎么说也会自露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