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看着他深邃的黑眸,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意这个答案。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去轻易将这个字眼说出口。
毕竟身体低了头,灵魂总不能跟着低头吧。
我靠到他的身上先去亲*亲他的侧脸,又亲*亲他的嘴唇。
他没了刚才的反应,“哎”的一声兀自叹出一口气,将右手枕在自己的颈下,这样面无表情的他就又回到阴晴莫测了。
我也不敢造次了。侧过身去卷起毯子,我觉得我确实点累了,昏昏欲睡,今天情绪的起伏太大了,我还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我闭着眼睛,感觉整个身体失重了,我不断的在上升上升,我很畏惧这样的感觉,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直到,我被一个柠檬味般的怀抱包裹住。
我听到我的耳边在说:“醒醒。”
我才恍惚地睁开了双眼,一个轮廓,慢慢地,才是顾旸清晰的脸。
我不假思索的,双手环上他,我将脸埋在他温暖的胸怀里。
我觉得很慌乱,我不想只身于迷宫中,我想有他陪着我,哪怕他就是那个在为我画下走不开牢笼的那个人。
我想我有点离不开他了……
就这样我一直抱着他,靠着他,很久。
好在直到我回到了平静,顾旸都没有嫌弃我。
他慢慢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温热热的感觉,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
“小可怜,我发现你很容易做噩梦。”他用手去抹掉我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怜惜。
“嗯。”我靠在顾旸的臂弯里,这感觉终于好多了。
“苏辰他还好吗?”顾旸将他冰凉的吻映在我的额头上。
“我今天根本没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妈妈在瞒着我什么。”
“别担心,有可能是你多心了。”
我扬起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需要他诚恳地回答我一次。
“我弟弟的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吧?”
“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我也觉得自己担心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中显得有些多余了,不安地瞅着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会不会怀上啊?”
“不是说好了,生下来一千万吗。”顾旸丝毫没有停下他的动作。
“不,我想我还没准备好。”
“你放心的,不会的。”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科学预计你现在很安全。”
顾旸最大的魅力所在,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别人心服口服。
折腾到后半夜,我觉得自己已经被玩坏了,整个人瘫在床~上,就想拼命睡一觉补补才好。
我怀疑才眯上五分钟吧,顾旸的手就掐在我的鼻子上,他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嘿!别睡了,我们来聊聊。”
“哈??聊什么呀?”我迷迷糊糊的,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再和他说话了。
“聊聊我们的婚礼吧。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嗯……婚礼不就是个形式吗?”
“可是,你不怕到时候有人也来捣乱吗?”
“嗯……不怕……有你在……”我仍旧恍惚的。
“不过你最好,是让我们的婚礼不要放什么恶俗的VCR。”我把这句嘱咐说完,翻过身去,又继续睡了。
“嘿!你醒醒,我们再聊会。”顾旸不罢休,他整个人又跨过来。
我真是承不住他的重量,被压得连连咳嗽。
“哎呀,顾旸你*大*爷的,你要说什么,赶紧的。”我实在气得想杀人了。
“嗯,我想和你说说我们家里的一些情况。”
咦,这个话题倒是让我顿时清醒了许多。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现在说吗?”
“嗯。我想让你先有个良好的准备,以至于不会在婚礼出什么岔子。”
“就这样说吗?”我居然莫名其妙地开始理理头发,大概是我觉得这个话题挺神圣庄严的。
顾旸默了默,夜里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
“我是说,为什么不等到白天,好好坐下来说?”我往喉咙里咽下一口口水,又这样补充道。
“因为,明天我要去外地一趟,有可能需要一个星期。”
听到顾旸说他要走,而且还是长达一个星期,我就更加清醒了。而且,一个星期以后就是我们的婚礼了……
“你要去哪?”
我的双手合在他脸的两侧,想到他要走一个星期,还有点不舍。
“去香港。”
“去那干嘛?”
“工作需要。”
“好吧。”
“你这段时间还是要去好好学习,舞蹈课先暂停了,赶紧恶补一下商务礼仪方面。”
“嗯?商务礼仪?”
“对,你在这方面有些欠缺的,你老是容易冲动。”
我嘟起嘴,内心其实并不承认这一点:“哦。”
“还有,咱妈的回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太多操心。”
“嗯,谢谢。”
“最后,和你说说,我的家庭吧。”
“其实主要就是我的爸妈……”
在顾旸繁复的赘述中,我知道他爸爸也算白手起家。而他妈妈从小是个富人家的女儿,年轻的时候还做过小明星……但是,这些语言里始终都没有顾容,一次也没出现过。
“为什么不说说顾容,我还挺感兴趣的。”
“不是告诉过你她是敌人吗?”
我有些奇怪了,难道不是又和好了吗,难道我记忆出差错了?
我淡淡的回了一声:“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是告诉你了,看到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我觉得在顾旸这里,我总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想要的答案一概模糊。
但是此时的我再没了任何别的情绪,因为顾旸的亲吻与抚摸又攀附到了我的肌肤之上。
我很快入了睡,到了天明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他说:“小宝贝,我走了。”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但是我真的太困了,困到强撑着才能眯出一条缝。
我似乎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想到顾旸要走一个星期,这是不是意味着,再没了拘束了。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就往衣柜里去挑T恤和牛仔裤穿。
接着,我又想着能不能整点别的乐子……
电话就进来了,是我的老东家美和集团打来的。
对方问我:“现在是否还在求职阶段?”
我思索一阵:“是的,我现在没有具体工作。”
“那请问苏小姐愿意帮公司再来完成为期很短的翻译工作吗?”
“嗯?为期很短?是什么性质的?”
“哦,是公司的客户山本先生他点名希望您能来加入这次翻译的工作中。为期只需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真是正正好好啊,但我想着不能这么快就答应了,嘴上的:“这样吗,但是我最近有些个人私事。”
对方很快就领会到我的意思:“苏小姐,这次我们会按照时薪1万支取您的报酬的。”
“人民币吧?”
“是的。”
这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了,但我仍没那么快答应下来:“那这一次是要出差到日本吗?”
“是这样的。”
这个……如果我去日本被顾旸知道了,大概会非常生气的,何况我们的婚期将至。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犹豫:“苏小姐,行程我们会给您最好的配置,而且报酬我们可以再为你上升百分之三十。”
我这个人真的就是俗,永远也过不了金钱的关口,我深吸一口气,已经愿意敲定了:“请问报酬可以提前支付百分之五十吗?”
我感受到对方的一阵迟疑,我还在想如果他不答应,我就再考虑考虑,没想到对方很快做出了回答:“是的,可以,我司会在一小时内将合同电邮过去,合同签订的当日,我们将支付苏小姐您百分之五十的薪酬。”
与其说我被对方的诚意所征服了。
不如说我败给了我的私心与我的不安,我总是害怕不远的将来我要是被顾旸抛弃了,我还得靠自己,我还得回到“日翻”这个圈子。
在佩姨的第三次“问安”之后,我终于在房间把合同与美和敲定了。
接着,我才下楼吃饭。
我低着头吃着手里的面包,尽量不让眼神触碰到站在我身边的佩姨:“佩姨,这几天顾先生不在,我想回我妈那里住一段时间。”
“可是夫人,顾先生交代过让我要提醒你去上社交课。”
“嗯,是的,社交课程的地址我刚刚看了下,离我妈家挺近的。”
电话又是一阵闹,我匆匆起了身,椅子也被我蹭的弄出“吱”的噪音,不过恰好掩饰了我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