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寒忽然发狂的样子,将金逸年吓得躲回钟离然的身边,“摸一下至于吗?跟个娘们似的。”
好似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子寒整张脸滚烫,惊慌地看着金逸年。
刚刚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雷霹到了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全世界只剩下他那只放在自己的额头的手,那温暖棉柔的触感,让他好想去牵牵看……
牵牵看!!!
这么可怕的想法,怎么能有?
“子寒,何事?”将他眼底的惊慌失措看了个明白,钟离然适时开口。
顾子寒眼神飘忽,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连滚带爬的,飞快地离开将军营帐。
金逸年走到营帐门口,撩起帘子,看着顾子寒不断摔倒又爬起来的背影,小声嘀咕着:“中邪了这是?”
“……”还中毒呢!“天色不早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歇着去吧。”
一年多的相处,钟离然也知道,眼前这个白嫩嫩的家伙,对于睡觉和吃饭,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执着。
金逸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决定还是不先睡觉了,“将军大人,我还是先到河边洗个澡吧。”
身为一个女人,金逸年可没办法和这些男人一样,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而且,她的情况特殊,也不可能和那些人一起洗澡。所以在军队的这些日子,她都是尽可能地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到护城河边随便洗一洗。
钟离然只道是这小子从宫里带来的臭毛病,也就一直由着她一个人去了。
然而这一天晚上,事情的发生还是大大出乎了金逸年的预料。
钟离然听完,只见他也闻了闻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而后放下手里的笔,“倒也行,本将军就同你一块去吧。”
纳尼!!!
一起洗澡,鸳鸯火锅啊!!!啊呸,鸳鸯浴啊!
钟离然要和她一起洗澡,这个噩耗对金逸年来说,简直了。
“将、将、将军大人,我还是一个人去吧。”拿着换洗衣物的金逸年,哆哆嗦嗦地来到钟离然的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背着她正在收拾衣物的男人,状似不经意间地道:“怎么,你怕你自己把持不住,要对本将军下手了?”
金逸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就那么的,还想有人对他下手?
好吧,他确实有那个资本!
可现在金逸年就算被自己臭死,她也不想去洗澡了。“表哥,我好困,还是先睡了。”说着,金逸年爬上营帐里自己的小破床,闭目养神。
“古古怪怪。”钟离然也不多想,这小子从小毛病就多,他也懒得理他,自己拿着衣服,一个人往河边去了。
钟离然走后,金逸年才敢放任自己的心狂跳。妹的,差点就要暴露老娘的身份了。
进入进队一年的金逸年,释然了很多。在军队的这些日子,金逸年不但要做好一个士兵的本分,而且还要时刻谨记自己是一个女儿家,千万不能走错一步!
可这时候的她,完全想不到绍安帝将她送进军队的真正用意,还一直以为是父皇真的对自己没办法了,才能出此下策。
*
日子一直过,北安和金狼的战事又一次让北安全国草木皆兵。
钟锦良在前线压阵,钟离然在后方,为父亲送上补给以及优秀的士兵,父子两个配合良好,倒也让已经压境的金狼一方不敢轻举妄动。
每日卯时起床操练,辰时结束,当了一年小兵的金逸年,早已习惯。
将长矛搬回库房,金逸年一身黏腻,现在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着身体一天不洗澡真的能将自己活活熏死。
不洗澡会死星人金逸年,趁着大家都去吃早膳了,一个人回到营帐里拿了干净衣服,偷偷地往河边去。
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拉干净,金逸年迫不及待地跳进河里。
冰凉凉的河水,让金逸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也是这些水,将她一身的黏腻和疲惫都冲洗掉。
“哇……好舒服。”一阵水花之后,露出金逸年白净漂亮的小脸蛋,三千墨发,也因为浸湿而紧贴在后背,让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犹如上等的羊脂玉般好看。
护城河此处和岸边的巨石形成一处天然的屏障,是金逸年每次洗澡必来的地方,即可以肆意戏耍,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看到从而识破她的身份。
然而此处对金逸年来说是天堂,又是自然形成的地方,那就肯定有人也觉得,这里适合一个人呆着。
就在金逸年开心玩着水之时,一个忍无可忍的声音忽然从岸边的石头那处响起:“玩归玩,能不能不要发出像白痴一样的笑声?”
“将、将军。”
金逸年转身,只见岸边礁石处,少年身子半浸在水里,露出同样白皙的胸膛,正靠坐在礁石上闭目养神。
金逸年下意识地用手护在胸前的部位,同时整个人已经沉进水里,只露出一个乌溜溜的脑袋。
大魔王此时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刚刚到底看到了多少。
发觉那个玩水的人没了声响,钟离然这才慵懒地睁开了眼睛,发现那家伙正拿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紧张地看着自己。
这家伙,这一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长的?刚刚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只一眼,竟然让他这个向来无欲无妄的人一不开眼。
或许连钟离然自己都没有发现,在看到金逸年那张小脸的同时,他的喉咙不可抑制地动了好几次。
许是被金逸年看得难受,钟离然又闭上眼睛,强行压下那种古怪的心跳。
原本的小雀鸟今天也奇怪,只叫了自己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声响,整个人像被人用钉子钉在河里一样,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在气氛越发尴尬之前,哗啦一声水声,随着金逸年受惊兔子般闭目转身的同时,少年将军已经从水里起身,正光溜溜地往岸边放的以裳走去。
一阵悉悉索索声之后,少年声音平静,“也该起来了,别泡烂了。”随后,少年带着他的衣衫离开。
金逸年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