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寒走了,同样也带着了他和钟离然之间十几年的兄弟情。
“你们到底怎么了?”为毛这个世界越来越玄幻了,这两个人是在说什么哑谜吗?怎么她一直听不懂。
钟离然收回看着顾子寒背影的眼神,将愣怔的小丫头搂在怀里,“我们平静的生活很可能要结束了,你怕吗?”
金逸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勇敢地摇头,“我不怕。”
早在准备将绍安帝做的那些龌龊事捅破的时候,金逸年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所以如今在她看来,她和钟离然拥有的这几个月的安静生活,倒像是偷来的似的。
“我会尽快和你成亲的。”就算那天忽然发生了不测,至少他和金逸年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到时候就算是死,只要想到墓碑上能刻着金逸年的名字,钟离然也觉得足够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大哥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和子寒之间的事,你不用管。”钟离然才不会傻到去告诉心爱的女人,还有不输老子的男人,也在喜欢你。
当天夜里,钟离然和钟锦良两人,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直到天亮。
三天之后,钟离然心心念念的,和金逸年的婚礼终于到来。
一大早,金逸年就从被窝里被钟夫人挖出来。
比起成亲什么的,金逸年实在比较介意被人打搅了睡眠。
看着眼睛半眯,根本没有睡醒的女儿,钟夫人又心疼又好笑,“就那么想睡觉?”
“阿娘,我看困。”说话间,金逸年抱着钟夫人的腰蹭了蹭,大有准备继续睡下去的意味。
钟夫人赶紧将人摇醒,“傻孩子,今天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哪有人像你这样的,一心只想着睡觉。”
金逸年心想,什么最重要的一天啊,反正人早就被那个家伙吃干抹净了,成亲真的只是一个意识而已。
不管金逸年多想谁,最后还是被钟夫人一句话点醒,“你既然这么喜欢睡的话,那就去睡吧,我让阿离娶别人算了,反正等着嫁给他的女孩子那么多。”
“阿娘,您这么出卖我真的好吗?”金逸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看吧,你心里还是很喜欢阿离的是不是,就是嘴硬了点?”自己的孩子,虽然才相认不久,但是相处的时间可也有十几年了,金逸年肚子里的那点想法,钟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和你爹简直一模一样。”
金逸年傻笑两声之后,任由钟夫人和丫鬟帮她化妆,换上大红色喜服,最后再将盖头盖上。
剩下的金逸年就一直混混沌沌的,只知道喧天的锣鼓声中,钟离然那家伙的笑声无比的肆意。
金逸年心里嘀咕:今天这家伙怕是要将前二十二年没有过的笑容一次性绽放吧?
乱糟糟的拜堂仪式后,金逸年就被送进洞房,而钟离然依旧在前面忙活着和旧部下敬酒。
由于钟锦良夫妻也住在这里,所以金逸年倒是省去一般路上的劳累。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门外终于传来蹒跚的脚步声。
门推开的瞬间,金逸年立马就闻到一顾浓醇的酒香。
这家伙,喝那么多干什么?
脚步声渐近,金逸年整颗心都在疯狂地跳着。
明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在这种日子里,金逸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
从金逸年这个角度看去,那人穿着黑色长靴的人,正安静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应该是想不到,金逸年低头的时候,能从盖头的缝隙看到他可笑的一面。
那个一向自以为是的家伙,怎么到了今夜,却是踌躇不前的紧张样?
钟离然确实紧张,明明金逸年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但是他怎么都无法克制那疯狂的心跳。
钟离然真的不敢相信,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在今天实现了?
那个一直被他打压,仍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挺过来的家伙,真的成了他的人了?
他很害怕这又是一场梦,梦醒的时候,他还是孤单一人,就像过去那无数场梦一样。
足足为自己做了半个时辰的心里建树,钟离然还是没有揭开金逸年头上的盖头。
皇帝不急太监急,见他一直站着不说话也不动作,金逸年倒是急了,“钟离然,你要不想去你告诉我一声,老娘还能嫁给别人,这么站着有意思吗?”
钟离然:“……”这是在威胁他,她还有别的人选吗?
金逸年的眼前骤然一亮,当她还没看清钟离然的人之时,一股浓醇的酒香,已经弥漫在她的嘴里。
火热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让钟离然欲罢不能。
“你疯啦?”良久之后,当钟离然终于喘息不止地松开金逸年的时候,就听到小丫头这么一句话。
俊脸随即一沉,大手直接扯开她的喜服,在她光洁白皙的香肩上,钟离然狠狠一咬。
“嘶……”金逸年吃痛,猛地将人推开,看着自己红肿流血,还留着两排整齐牙龈的地方,金逸年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高兴疯了,我终于娶到你了。”说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再次覆上来,吻住小丫头喋喋不休的小嘴儿,“我高兴疯了,疯到想在你身上留下印记,这样就算我不在了,你也永远不能忘记我!”
“神经病,大好的日子,你说这种话?”心里有种古怪的想法,金逸年还是忍痛将衣服拉好,下了床帮男人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之后才继续道:“你不会是还想娶其他女人吧?想娶你就说,我给人腾地方。”
钟离然含笑,无赖地将水杯递回金逸年的手上,“你喂我。”
金逸年:“……”是不是男人结了婚之后,都像这个家伙这般无赖。
念在他喝醉了的份上,金逸年倒没有拒绝,喂了他喝了整整三杯水之后还问:“还要吗?”
“不要了。”钟离然老实回答,“再喝下去,今晚就洞不成房了。”
金逸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揉着自己快疼死的肩膀,“过来,给老娘上药了。”
钟离然放下杯子,淡笑着慢慢走进床。
金逸年蓦地一抬眸,居然看到了一个罕见的他。
平时钟离然的衣着都以素色和黑灰为主,今天大喜的日子,他和自己一样换上了火红的喜服,这才让金逸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觉,这家伙原来长成了这等妖孽模样。
以前冰冷着一张脸让人连躲都来不及的家伙,居然也有这么魅惑人心的时刻。
一袭红色喜服,让钟离然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距离感,骤地拉低了很多,这才像是一个帅哥该有的样子吗?
金逸年很满意,自己嫁了个这么帅的家伙!
“怎么?为夫那么好看?”钟离然嘴角带着特有的坏笑,慢慢地接近金逸年。
“去你的。”金逸年小脸一红,脚直接往男人来的方向踹了过去。
白皙柔软的小脚,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他的脸了,但是钟离然压根不生气,大手直接制住了那只不听话的小脚丫,顺着脚将人往身边一拉,“你这是要谋害亲夫?”
“别贫了,快帮我上药吧,真的好疼。”
钟离然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力气真的用得有些大了,赶忙招来伤药,扯开金逸年的喜服。
“轻点,我怕疼。”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仍然让她疼到额头出汗。
“对不起……”这时候钟离然的酒意也清醒了不少,“我会轻点的。”对自己酿下的大祸,还是有点心疼。
“以后你要是这样,我不会原谅你了。”撅着小嘴儿,金逸年说得无比委屈。
凭什么别人的洞房都是甜甜蜜蜜的,到了她这里却是见血的悲催?
帮金逸年上了药,钟离然愧疚地抱着人一起躺下。
“真不敢相信,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就算你没有经过我阿爹阿娘的同意,你不也和我睡在了同一张床?”金逸年反驳道。
哑口无言的某人,决心将这个坏丫头制住。
两人甜蜜的新婚之夜,就此展开。
日上三竿,钟离然才带着金逸年去拜见岳父岳母。
“义父……”
钟锦良傻笑:“你是不是叫错了,我如今还是你的义父吗?”
钟离然脸一红,对着钟锦良和钟夫人拱手道:‘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起来起来,都是好孩子。”钟夫人赶紧将人扶起,看看他又看看金逸年,“不错不错,看来昨夜过得不错。”
“阿娘……”就算金逸年的脸皮再厚,可到底还是女孩子,小脸随即一红,“那有人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
钟锦良赶紧将夫人带走,一家四口随后来到饭厅,开始享用真正属于一家人的一餐。
金逸年因为钟夫人的打趣,直到这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钟离然知道她还在害羞,于是整顿饭都是他在帮她夹菜。
这一幕到了钟锦良夫妇眼里,对钟离然这个女婿就更加满意了。
可这种美好的生活还没有完全展开的时候,门口已经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钟离然和钟锦良蓦地眸光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