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吃茶2018-06-06 11:116,605

  宋孤青撩衣,上梯的速度极快,面色虽为冰冷却更带着一丝愤怒和心疼,这两种情绪极为复杂的躲避在他的双眸之中。

  好在,

  当宋孤青跑到走廊时,那一瞬间的目光对视,让他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紧绷了神色快步上前攘开围在那人周处的男人,目光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沈知瑶。

  沈知瑶也似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半垂着的眼动了动,往着宋孤青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吃痛的晕厥了过去。

  谁也不知道这女子竟然这样的倔,一路的无声还以为早就认定了这样的命运,却不知到了门口,拼了命的撞向了门框尖角处,仿佛之前的平静是在蓄力一搏一般。

  阿瓜愣愣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沈知瑶,额角还渗着说大不大的血窟子。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阿瓜蹙眉,又见来者不善,立马溜到了后头,不想沾染这趟浑水。

  边上围着的汉子们起先还被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弄得有些发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立马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对着弯腰准备横抱起沈知瑶的宋孤青就拳打脚踢起来。

  大力的拳头往身上砸来弄的宋孤青身形一晃。

  他本来身子就羸弱,虽然暗暗练过一些武功,可身子到底是亏损了的,眼前又是那么多人,虽然在外边安排了自己的眼线,却也不能这样暴露自己……

  宋孤青咬了咬牙,将沈知瑶全然的横抱着随即站了起来,身形躲避着冲着自己蛮不讲理来的拳头,大声道,“我出百两黄金将这姑娘赎回去,若在这样打下去,钱财没有不说,这姑娘的命怕也是没了!”

  一直躲在后头的阿瓜听到了‘百两黄金’这四个字,眼睛一下子直了起来,又见沈知瑶额头的血洞是怎么的也止不住,赶忙上前拦住了带头的一个大汉,着急道,“你打什么打,还不告诉妈妈去,你瞧瞧,那姑娘都半死不活了,你说说她值钱还是把黄金百两值钱?!”

  那大汉被阿瓜说的一愣,细想也是,点了个头,又冲着自己的弟兄们甩了个眼色,就道,“看好这人!我去问问艳娘来!可别把人放了!”

  “哎!别忘记叫个大夫来,怕是要出人命!”阿瓜见那汉子要走,又赶忙吆喝了一声。

  好在二楼都是房间雅室,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底下又人声热闹,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到走廊上发生的事情。

  那汉子刚从中间道道儿的楼梯下去,就见西侧的小楼梯急急忙忙赶来一票人。

  带头的是气势汹汹的艳娘,好不容易将院子里的打手叫了过来,上楼却见一行人僵持在那里,不免蹙了蹙眉,方才那股子冲劲也消了不少。

  很快艳娘就注意到倒在宋孤青怀里的沈知瑶,额头沾了不少的血,心里一吓,心想这可是要交给那位大人物处理的人,若是死了怪罪到她艳娘的头上这可怎么办?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话一出口,阿瓜便抢着回应道,“妈妈,这公子说要出黄金买这丫头,我看她也已经半死不活,不如就……”

  “胡闹!”艳娘瞪了一眼阿瓜,随即大手一挥,“把这两个人分开,将那姑娘送去客房里照顾,至于这个男子……”

  艳娘想到宋孤青手里还有个表明身份的牌子……眼珠子一转,“先给关押起来,再听我吩咐!”

  宋孤青怎肯,若是任凭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岂不可笑。

  随即就吹出一个哨音来,还没等艳娘等人反应过来。

  瞬间就有不少黑衣人破门而入,顷刻间整个花楼尖叫声四起,慌乱失措的神情在下头的客人和女子脸上表露的有些许夸张,却警告着花楼之中的人——事态不一样了,他们不再处于上风了。

  艳娘咬唇,正打算往那暗处的大人那投去求助的神情。

  却发现那个角落里早就空空荡荡不见一人,不免有些慌乱,扭头对上这中间站着的年轻男子,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是好,但最后,还是心一横,“这是要闹场子了?老娘养你们这些人为的是什么?怎么,现如今连一个花楼姑娘都看不住?还不给我抢过来!”

  艳娘瞪得眼红,那几个大汉心里虽然嘘着,可到底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声怒吼,也就跟着打了起来。

  兵器捶打而发出的刺耳声音、利器划破皮肉溅血的声音、磕碰了花瓶凳子椅子乒乓啷当的声音吵得人脑子嗡嗡的痛着。

  自始至终宋孤青只知道抱着沈知瑶的身子,身旁围着两个黑衣人,他虽不打不杀一人,可那神情里的怒气却让人看的心惊胆战。

  再加上他生的瘦弱,轮廓消瘦,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感觉。

  恰似来自地狱,让人看着生不出好感来。

  艳娘眼见着自己的人都一一趴落在地,花楼里的客人窜的不知何处去了,一片的狼藉,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大喝一声,“你哥哥!你别忘了你哥哥!若是你就这样走了,你那哥哥可还在我手上!”

  “哥哥?”宋孤青眼睛一眯起,有些不悦。

  他自然是想到了当时和沈知瑶一同失踪的跶拓云。

  艳娘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沈知瑶,又看了一眼宋孤青,忽的有了底气,“是,她的哥哥还在我手中,你快点住手,不然……”

  “请便吧。”宋孤青扯了扯嘴角,见四处的人清理的差不多了,一用力抱着沈知瑶站了起来,招呼了一声周边自己的人手,“走了。”

  “可!”艳娘瞬间傻眼,原以为自己有了张底牌,却不想这个男人丝毫都不在乎。

  自诩有着多年经验的艳娘竟只能眼巴巴的见这群人从花楼之中离开,垂在袖中的手却越握越紧,呼吸也重了起来,模样恶狠狠,猛地就冲着边上因为害怕而躲在桌子底下的阿瓜一吼,“去!去给我找那个大人!把事情都说给他听,顺便,让人好好怜爱一下那下房里的男人。我便不信了,竟可这样大胆的从我艳娘手里抢人……”

  不管是什么人物,她还从未这样丢人过,这么多年都依仗着那位大人物,她便从没吃过亏过!何况今天!便是越想越气!

  宋孤青一路赶着将沈知瑶带回了宫里。

  只是他身份特殊,有些事情又不大好让人知道。

  便是躲躲藏藏废了好些时候才带着沈知瑶回到了倚竹殿。

  一回去便封锁了整个倚竹殿,弄晕了几个外头的眼线,加派了不少自己暗中的眼线。

  为了不让人太起疑心,宋孤青将沈知瑶安排到了福寿公公的屋子里疗伤。

  福寿公公本就是个看的清清楚楚的人,不多说,不多问,只顾着好好照顾昏迷中的沈知瑶。

  就在宋孤青回来不到的一个时辰后,宋舒白便叫了人来通知宋孤青去御书房。

  宋孤青沉了沉眸子,说了句好后便匆忙换了一套衣裳,赶去了御书房。

  是傍晚时分,御书房内,几个皇子毕恭毕敬的排列站在其间,低沉着头,显示自己对主位上的男子最大的尊重和崇敬。

  宋舒白就这样坐在主位上,半眯着眸子,也不说话,也不喝茶。

  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接连有几个皇子因为脖子酸痛而动了动脑袋。

  这时,他才缓缓舒出一口气道,“近日里,宫中发生不少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怕是行霉运也不止如此,何况这几件事情偏偏就发生在那么几个人身上。你们权当朕是不在了吗?”

  最后一句问话显得有些清冷,清冷后又带着浓浓的讽刺。

  众皇子一吓,齐刷刷跪地,异口同声道,“儿臣不敢,请父皇息怒。”

  “息怒?”宋舒白用锐利的眼光剜了一眼众人,“都是朕的儿子,朕会不清楚你们心里那点小心思?倒是给我安分点吧!若非是父子,又怎会放纵你们至此!”

  说罢,宋舒白狠狠的拍了一记龙椅,众人心正颤着,却不料听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瞬间纷纷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不少好事的皇子偷偷抬起了头往上撇了过去。

  却见一旁伺候着的公公早就上前扶着宋舒白,一脸的苦相——明眼人都看出了点什么。

  宋舒白察觉到不少目光,虽然不适,却依旧狠狠的瞪了回去,“若不是你们其中的逆子,朕又怎会气成这般?!还不快些退下!朕见了你们就觉得碍眼、觉得烦心!”说罢大手一挥,被一旁的公公搀扶着往内室走去,脸色明显的发白了不少。

  几个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有些心领神会。

  “出去了便都安分些,父皇如今这样生气,近来都好好管好自己的事情!”宋风歇昂起了头,作为太子的他定有自己的威严,瞥了一眼众人,语气已然有些命令的意思了。

  “是,皇兄。”纵使如此,众皇子依旧安安分分的答应着,宋风歇那么多年的太子之位如此稳固,自然有着其中的道理。

  众人唏嘘,一一散去。

  正当宋孤青面无表情的想离开此处时,宋风歇却将手搭在了宋孤青的肩膀之上。

  宋孤青微微一愣,见四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用手推开了宋风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后退远了一步,垂着头道,“不知大皇子所为何事?”

  “你做什么如此疏远?”宋风歇笑了一声,往着宋孤青的地方又近了一步。

  宋孤青低着头,面上早已不悦,却依旧稳着声音道,“此处已无旁人,做戏的事情,又为何要当真呢?”

  “话虽如此,你我亦是兄弟。”宋风歇看了一眼宋孤青,却也适当的退后了一步,“我不多说,且做好你本分的事情。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藏得天衣无缝的。”

  宋风歇直勾勾的盯着宋孤青,末了,还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我如何让你到今天这样光明正大的地步,便也能如何再送你会入地狱。你若是安分守己,纵使……”宋风歇压低了一下声音,“纵使他朝日变,我也能说,你尚且有自己一方天地。”

  “多谢。”宋孤青未看宋舒白一眼,冷冷清清一句话,便动身离开了御书房之中。

  倚竹殿。

  沈知瑶在李福寿的搀扶下缓缓靠在了床边,眼眸微微下垂,面色还显得有些苍白。

  “你如今命大,回了宫。二皇子殿下对你,是真的很好。”李福寿看着一脸沉默的沈知瑶,压下了嗓子,缓缓说道,顺带递过去一碗汤药,“这里头的东西金贵着,二皇子殿下自己都不舍得用着。如今,倒给了你。”

  沈知瑶瞥看了一眼,垂眸,不语。

  这份感情,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否该从那个角落之中拿出来。

  而此时她虽庆幸获救,却又不知道是否又该留在这个深宫。

  身不由己,便是如此。

  只是现如今连情也是这般了。

  半天,才又问道,“跶拓云呢?”

  “你是说那个……云公子?”跶拓云的事情福寿虽然久处殿中,却也有所听闻,“倒没有听二皇子殿下谈起此人,怎么,他也出事了?”

  沈知瑶看了一眼李福寿,点了点头,“他帮了我不少。”

  不管是从这段经历里还是说跶拓云所提供的线索。

  “他帮了你不少,那我呢?”人声渐近,沈知瑶错愕抬头,便见宋孤青从暗道之中走了出来,面上的神情很是阴郁。

  沈知瑶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他的目光,“殿下待我如此,我心中自然知道。”

  宋孤青原以为沈知瑶会以沉默应对,却不知竟然如此回话,怒气消散了不少,更多的是从心中滋生出一丝怨怼,但始终在昏暗的烛光下退到了心底深处。

  李福寿看着两人,默默的退到了边上,顺着小门离开了屋子。

  顷刻间,屋内的气氛更加的纠缠不清起来。

  “跶拓云呢?”沈知瑶自知不该是提这件事的时候,可还是开了口,说完,她便垂下了头,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有些慌乱。

  “抱歉,给我点时间。”宋孤青话到嘴边又拐了一个弯,他本来便不曾考虑过跶拓云的事情,甚至倒也希望跶拓云自此消失堕落,只是面对眼前的人,不由的便说软了一份。纵使他清清楚楚这样的哄骗很快就会被揭穿。

  “他是个不争不抢的人,不存在危害的。还望你能想办法救他。”沈知瑶心中凉了一分,但听得宋孤青语气这样的轻软,也就多放了一份信任。

  “这几日你好好休养,时机到了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司衣局的。只不过变数很多,如今宫中很乱,你纵使回来了,恐怕那个位子也有别人了。”宋孤青理性的分析着,“而且,当今圣上似乎也出了点问题……”最后一句宋孤青说的有些喃喃,似是自言自语。

  沈知瑶一愣,想起曾听说的那个关于宋舒白的传言,心中便有些猜测了,但面上却不点破,“我不在的几日定当有人主持大局,我已经出错多次,虽非自己的缘由,却也的确不该继续担当大任了,只是……已经淌入这浑水之中,有哪能说走就走?但我有些事情想求你帮我。”

  说罢,眼眸一抬,楚楚可怜。

  “你且说。”宋孤青不动声色的挪开了注视着沈知瑶的目光。

  沈知瑶倒也不气馁,“不知道如烟近来如何,还有凌河!她那日被内侍监的人抓了起来,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不知……”

  想到自己宫中这两个唯一欣慰的人,沈知瑶便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了。

  “凌河那里我安排过,只是被怀疑而已,没事的。”宋孤青回答道,“至于如烟,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给了我这个……”宋孤青从腰间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沈知瑶,随即说道,“天色已晚,等下让福寿公公给你拿些吃得来,早些休息,将身子养好。”

  沈知瑶点点头,‘嗯’了一身。

  宋孤青见状,转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就在宋孤青将走的一瞬,女子说不清情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孤青淡笑了一记,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间屋子。

  沈知瑶看着宋孤青离开的身影,目光逐渐垂落到手中的纸条上。

  纸条上写着两个字——太子。

  林美人的事情竟然是和太子有关,那三皇子的病岂不是……

  沈知瑶看看纸条,又看看那扇合起来的暗门。这对于宋孤青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契机吧,只是凌河写的匆忙,并没有说明缘由,更不要说有何证据。只希望一切能尽快的水落石出。

  至于推下她和跶拓云的那个人……

  她一定会追究到底!

  那个一开始就筹谋了不少事情的人,那个刀币的真正拥有者!

  沈知瑶红了眼,死死的咬住下唇。

  另一边。

  大将军府中。

  先前在春满楼出现过的那个男子正凑在姜致钰的耳边窃窃私语,姜致钰听着他的话,眉头忽而皱起忽而松开,唯有眼中的冷意从未改变。

  男子说完一切后便往后退了几步,恭恭敬敬冲着姜致钰弯着腰,道,“不知将军打算对这事怎么处置?”

  “先将跶拓云控制起来罢。”姜致钰撇嘴,揉了揉眉头,“那小子到底心肠过软。一个女人,竟然也……”

  “可那女子,不是将军您……”那男子斗胆开了一句,小心翼翼的看着姜致钰的神色。

  若二皇子殿下真心喜欢沈知瑶,两人结为连理,在他眼中看来也是好事一件,毕竟自己到底也是清楚沈知瑶是将军的独女。

  将军如今没有后人,定会在意这女子,再怎么也应该得一孙子培养成未来的继承人。可如今,倒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跟从将军多年,有些话该不该说还是有点分寸的。

  果然,姜致钰并没有对此感到太多愤怒,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孩子和她母亲不一样。”

  她母亲好控制,很听话,是在容忍范围内。

  而沈知瑶……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复杂的人。他不喜欢。

  “若是现在和二皇子扯破脸皮,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那男子见姜致钰有所深思便跳过了这个话题,矛头直对二皇子。

  “不会的,我们早就是绑在一起的人了。他就算再恨,也不会坏了大局。”姜致钰的脸上换上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他很清楚这个自己暗地照顾了不少的二皇子殿下的脾性,有些事情是没得选的。

  “好了。”姜致钰深吸了一口气,“事情可以开始行动起来了,闹得越大越离谱越好。上头那个的身子已经亏得很厉害了,过不得几个月的时间了。”

  “是!”男人一点头,语气坚定。

  春光迫近,万物回暖。

  沈知瑶躺在床上,由于她的身份,四面的窗都关上了,大门紧闭。只有偶尔从窗户里漏下的暖光照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许的活意。

  身子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宋孤青并没有安排好自己该出现的时机。

  更何况,这几日似乎出了点问题,事实上似乎是送嫁的路上出了问题。

  外加三皇子这个人,是真的废了。

  “吃些东西吧。”福寿公公端着些饭菜走了进来,沈知瑶见状,连忙下床搀扶着福寿公公。

  便搀着他坐到了边上的桌子边上,边帮他把饭菜摆放在桌上,顺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外头怎么样了?好几日没有见到二皇子殿下了。”

  福寿公公看了一眼沈知瑶,微微的开口道,“变天了。”

  语气平稳,似见怪不怪。

  沈知瑶心里一咯噔,眯着眼睛,有了些想法。

  半晌,道,“晚些,可否帮我和二皇子殿下通报一声。如今,我一刻也不好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是人不是罪人也非物件。跶拓云的事情没有任何回应,凌河的事情也没有着落,我不好这样‘安稳’的待在这里。”

  “二皇子殿下是为了你好。”不知怎么的,福寿公公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知瑶,“也许……你再忍忍,就雨过天晴了。”

  沈知瑶自然懂的福寿公公在玩的文字游戏,眉头一蹙,坚决道,“我不知道怎么才能雨过天晴,是不是所有人的雨过天晴与我所想的一样。若再不让我出去,我真的一丝活意也没有了。木偶壳子,二皇子殿下怕是不会稀罕的。”

  “好了,好了。”福寿公公将筷子一把塞入了沈知瑶的手中,“我知道,你是个颇有主见的女子。只是……算了,我自当会和二皇子殿下去说的。你且对自己好一些。”

  “多谢。”沈知瑶拿着手中的筷子,一时不知什么滋味,咬了咬唇,便端起了饭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宫中。

  三皇子殿下的身子已经废了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就连她母妃再怎么恳请太医寻找神医也没有法子。

  皇帝也渐渐无视了这个皇子,废子一个,本就没什么出息,到最后,还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外加皇帝自己的身子就已经不对劲了,几股势力蠢蠢欲动,好在太子宋风歇和朝堂之中的权臣利益捆绑着,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皇帝虽然不适,却还能做事,只是精力大不如前。

  可大敌在外,宋舒白也不得不封锁消息,让朝民依旧以为他们的皇帝年轻有为。

  这大敌……自然是虎视眈眈的外国。

  长公主殿下已孕的事情竟然在半路就露陷了,那头民风彪悍,早就二话不说的绑起了这女人,顺带要找大轩国的皇帝讨个说法。

  如此看来,姜致钰让她下药完全只是一个小插曲。

  真正要揭露的竟然是长公主已孕的事情。

  只是这事情太过于蹊跷,孩子是谁的?又如何被发现的,此般目的又是为何?

  用完膳后的沈知瑶惴惴不安的捏着衣角,靠在窗边听着风声。

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六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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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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