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酒吧,人声鼎沸,纸醉金迷。
我在二楼看着大厅舞池里几近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已经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现在,我就是用脚趾头都想都能想出来,等徐墨白知道我半夜偷跑来这里,绝对够我喝上一壶。
我想要去看看陆可可为什么厕所去了这么久,还未起身就被一个香得过分的风骚男挡住了视线:“妹妹,一个人?”
我不理,从皮包里翻出手机开机——徐卫那个面瘫保镖现在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呦!妹妹还挺害羞!”风骚男拨拨头顶的一缕黄毛,得寸进尺的在我身边空位坐下。
“滚。”我只淡淡的吐出这么一个字。
徐卫的电话在手机开机的同一时间就打进来,我想要接听,却被风骚男拦住。
“你”
我想说“你作死”,可才说了一个字,就因为后腰那里袭来的强烈剧痛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最先感觉到的是后腰那里断断续续的刺痛。
我皱着眉头呼气,看了看四周陈设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上了徐墨白的私人飞机。
一个星期前,徐墨白到威尼斯出差谈生意。
所以,我这次航行的终点,就是那座美丽的水城。
只不过,对于接下来将要飞抵的目的地,我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两年来,我所有的外出都要先到徐墨白那里去报备。
像今天晚上这样先斩后奏,而且去的还是鱼龙混杂的酒吧,是绝对的史无前例。
我现在敢赌一百块,徐墨白肯定已经有了把我大卸八块的心。
而俗话说得好,说徐墨白,徐墨白就到。
面瘫徐卫拿着卫星电话过来,就只干脆利落的说了一句:“安小姐,六哥电话。”
我叹气,是真的不想跟徐墨白说话。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更何况自己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都在那位六少爷手上捏着。
所以,我不仅得低头,而且还得十分没骨气的低头。
从徐卫那里接过电话,我做了个深呼吸,就把声音调到那了最温柔软糯的那一档:“墨白……”
“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分,你还有刚好十二个小时整的时间可以想想,要怎么和我解释。”
电话那头徐墨白的声音冷得跟什么似的,噼里啪啦的说完这一句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还保持着半张着嘴的状态,直到听筒里传来嘟嘟忙音才缓缓放下手里的卫星电话——完蛋了,这回貌似是把事情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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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时间早上八点钟整,我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是头重脚轻的跟着徐卫到了徐墨白面前。
六少爷穿着雪白衬衫,打着精致领结,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迎着朗朗日光好看得就像是画里的神仙。
然后,神仙冷着脸冷着眼看过来,我就顶着满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安好。”神仙开口,声音那叫一个阴沉沉:“你长本事了。”
我动动嘴唇,在徐墨白身边坐下。
我知道徐墨白爱干净,自己飞了十几个小时没换衣服没洗澡,就只伸手攥住了徐墨白的小手指:“墨白,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你给我洗干净了再过来说话!”徐墨白开口,满眼嫌弃。
我讪讪,乖乖上楼洗澡。
花洒被打开,滚热的水倾洒在皮肤上,我皱眉,却缓缓地舒了口气。
我按照徐墨白的要求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在视线触及左手手腕的时候顿住动作。
那里,蓝色紫色的血管上横亘着一条比肤色略浅的凸起疤痕,差一点儿就割到了大动脉。
两年前,徐墨白曾经找来最顶尖的整形医师看过这道疤,但医师检查过后说我皮肤太敏感,就算是用激光除疤,只怕也会有不良反应。
所以,我就只能这样带着疤痕过一辈子。
思及往事,我便低头抵着浴室的洁白瓷砖缓缓叹气。
两年前、七年前、十年前,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回忆这个东西来折磨人呢?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抵着墙壁站在花洒下淋了多久,只知道浴室大门被“哐当”一声踢开的时候,徐墨白脸上的狠劲儿跟要吃人一样。
我被吓得不清,直到徐墨白怒气冲天的走到我面前关了花洒,心脏都还在“砰砰砰”的乱跳。
因此,当我被徐墨白逼退到墙角的时候,心里的小火苗就“呼啦”一下窜起来了。
我紧紧皱眉,没好气的推开徐墨白就自顾自的往外走。
结果走了还没两步,就被徐墨白拽着手臂野蛮的抵到了浴室墙壁上。
我脸贴着墙壁,因为冰凉的瓷砖一个激灵。
我挣扎,紧接着就因为同样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后腰又打了一个激灵。
酒吧里的那个风骚男也不知用了什么东西,我后腰那里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像是擦伤又像是烫伤。
“墨、墨白……”我喊徐墨白的名字,心里比徐墨白的手指尖还要凉。
自从两年前我手腕上多了那道疤,徐墨白就给我立了规矩:从今往后,没有他的允许,我没有受伤的权利,无论是否出于自愿。
“安好。”徐墨白伏在我耳边,先是若有似无的蹭了蹭我的耳垂,这才继续开口:“你受伤了。”
“不、不是。”
我情急之下就开始结巴,见着徐墨白丢开我大步流星的往浴室外面走,拿了浴袍胡乱套上就去追:“墨白,你、你听我解释!不、不是!我错了!我不该乱跑!你千万别生气!别去给蒋医生打电话!”
我踉踉跄跄的追着徐墨白到了外面卧室,见着他拿了茶几上的手机,来不及多想就冲上去把手机抢了过来。
“安!好!”徐墨白整个人冷得直从头顶上冒寒气:“把手机给我。”
我连连后退,直到被沙发靠背抵住才停下。
我开口,仍旧死死攥着手机:“墨白,我错了!我错了!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我求求你,别给蒋医生打电话!”
徐墨白没再说话,只冷着脸朝我迈步,三下五除二的就从我手里夺回手机并将我制伏。
“墨白!墨白!”
我挣扎着去阻止,眼见着徐墨白已经点开了通讯录,情急之下也没看手里摸到了什么东西,就对着徐墨白砸了过去:“徐墨白!你混蛋!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啊!”
被我扔出去的Givenchy打火机是全球限量,铂金镶钻的外壳拿在手里特别有质感,用来砸人……杀伤力也不小。
三秒钟之后,我看着徐墨白开始冒血的眉骨,又开始结巴:“墨、墨白……”
“呵。”
徐墨白怒极之下就开始笑,他欺身上前捏住我的下巴,鲜红的血珠子顺着眼角滴落下来,如同地狱使者:“安好,是不是这两年我太惯着你,让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我连头发丝都僵住了。
我嘴唇不受控制的发抖,却还是使劲儿咧着嘴笑:“六少爷说笑了,我一个明码标价的玩物东西,哪有什么身份。”
“很好,你还知道就好。”徐墨白脸上的笑容漾得越来越大,甩开我就重新去拨电话。
我被甩在沙发上,脚踝撞到茶几横梁上疼得直冒冷汗。
徐墨白已经拨了蒋医生的电话。
我顾不上再说好话求饶,重新扑上去搂住徐墨白的脖子,就不由分说的吻了过去。
现在我就只穿着一件浴袍,刚刚那一番挣扎过后已经是胸襟大敞。
徐墨白的身子忽的一僵。
“安!好!”
徐墨白咬牙,扔掉手里的手机转而勒住我的腰,反守为攻:“你自找的!”
被徐墨白扔到床上的时候,我险些背过气去。
我咳嗽,紧接着就被小山一样覆上来的徐墨白压得胸口又是一滞。
这之后,徐墨白的吻基本上和咬没什么区别,从嘴唇到胸口,像是要把我生吞入腹。
只不过,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双手已经被徐墨白扯了浴袍腰带绑在黄铜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