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徐墨白回到城市中心的公寓之后,徐墨白连拖鞋都没换,就开始猴急猴急扯我的上衣,连带着我都被扯得趔趄了一步。
“你要死啦!”我瞪眼,打掉徐墨白扯着我上衣的手。
徐墨白这时候又发挥了他堪比狗皮膏药一样的功力,黏在我身上拽不动也推不开。
他把我隔在我们两个中间的皮包夺过来,看也不看就随手扔在身后,摸进我衣服里的两只手滚烫滚烫:“你也知道我要死了?!”
徐墨白抱着我挠我的痒痒,我挣扎着躲,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停……停……我错了……错了……”
这么一通折腾,徐墨白已经带着我倒在了沙发上。
我拦住他拉扯我内。衣背扣的爪子,把他往起推:“你等会儿,先去洗澡。”
徐墨白撑着手臂把身体抬起来一些看我,没几秒就看出了门路:“洗了澡之后呢?后面怎么着?”
我脸上开始发热,佯装镇定:“后面啊,有惊喜大礼包。”
徐墨白没接话,两只眼睛亮得跟五百瓦的加强灯泡一样。
我继续推着他往起坐,抿了抿嘴才开口:“记着,洗干净点儿。”
公寓只有一个卫生间,徐墨白先进去,我就只能等着。
我把被扔开的皮包捡起来,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手包,打开看了看,确定全部家伙事都在里面,等徐墨白洗了澡出来,就带着手包进了浴室。
头发吹干又挽了个慵懒丸子头,我换上战袍,便开始装扮。
眉毛比平时画得长一些,细一些,眼线稍稍夸张一些最后上挑,等把那对猫耳朵也在头发上夹好之后,我拿了口红却开始犹豫。
口红是最正的大红色,我拧着金属管把里面的膏体转出来又转回去,想着后面的种种,终究还是没能把口红给涂上。
但即便是差了这最关键的一步,徐墨白见着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也还是跟被雷劈了一样,瞠着眼睛戳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徐墨白跟个二愣子一样,所以开口的时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怎么样徐先生,惊喜大礼包还满意么?”
徐墨白因为我的问话回神,没两秒就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
他徐步而来,抱着手臂在我面前站定:“礼物满不满意,得拆开之后才能说,不是么?”
我没好气的白了徐墨白一眼,不再跟他打嘴仗。
徐墨白被我拉着手在卧床边坐下,喉结便因为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小好……”
我脸上又开始发热,犹豫着抿了抿嘴,这才俯身低头。
如此这般,说是肌肤相触,却又大大不同。我脸上烫得跟开了锅一样,徐墨白腿上腰上则是瞬间就绷住了劲儿。
最后的时候,徐墨白喘着气急匆匆将我推开。
等一切尘埃落定,徐墨白垂眼看我的时候,眼角还带着没退下去的红:“安好,你就是来要我命的,是不是?”
我慢慢站起来,动动有些发麻的腿脚,实在站不稳,就跟着徐墨白一起躺倒。
他拨拉拨拉那对粉色的豹纹猫耳朵,又揉搓揉搓那黑色的绣花蕾丝,最后亲吻我鼻尖儿:“老婆,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咱们也这样,行不?”
我习惯性的对着徐墨白翻白眼,结果白眼才翻了一半儿,就猛然回神:“你……”
徐墨白哼笑,从旁边拉了被子把我们两个人盖上:“我第一天认识你?说吧,是什么事儿,让你弄出这么大阵仗。”
徐墨白先问出了口,我就把之前想好的一番铺垫都给省了。
我枕着他胳膊,曲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划着他胸口上搭着的被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他。
这期间,我尽量避免提及许思鸿的名字,但饶是如此,徐墨白把我这一番话听完,也还是沉了脸。
我心里没底,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徐墨白说话,试探着开口:“墨白?”
徐墨白慢悠悠眨眨眼睛:“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我直接侧躺着面对徐墨白:“什么问题?”
“你现在还记不记得许思鸿都对你做了什么?”
我被徐墨白这话问住,很快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徐墨白问的,是许思鸿对我实施的那次绑架。
我沉默,皱眉——那冰凉的唇瓣,那揉捏的手掌,那强势的话语,还有徐墨白告诉我的,他在我胸口上看到的花体“SeeYou”。
一块一块的记忆碎片接连涌来,我在最初的恶心厌恶过后,心底便涌出了一丝疑惑和异样。
虽说我是通过阿贝的催眠才想起来许思鸿对我的所作所为,但我在催眠梦境里感受到的占有和欲。望都太过强烈。
所以,我疑惑——许思鸿对我这样说、这样做,就只是为了挑衅和刺激徐墨白么?
如果不是,可他跟我的两次见面,表现出来的淡然与陌生,又实在找不出半点破绽。
我将眉头拧得更紧,重新看向徐墨白发问:“墨白,那个许思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能力,有手段,有头脑,唯一差的,就是一个背景。”
“可最重要的,恰恰就也是这个背景,不是么?”我发笑反问,并没等徐墨白回答:“那……你查没查过,许思鸿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喜欢心仪的女人?”
徐墨白没回答,反问:“你见过他两次,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细细思索,如实回答:“看起来温文尔雅,客气守礼,但实际上对谁都隔着一段距离,凉薄疏离。”
徐墨白点点头:“许思鸿,他眼里只有自己。所以,无论是亲生母亲,还是对他死心塌地的爱慕者,只要能利用,他都会无所不用其极。”
徐墨白话里的对许思鸿死心塌地的爱慕者,这个我知道,就是安乐。
但关于沈如鸿,我心里好奇,却又不敢多问。
对此,徐墨白倒是没有话说一半。
他淡淡然开口,简单一句话,却听得我心脏漏跳。
徐墨白说:“我爸的中风,并不是意外。”
我拍拍徐墨白胸口的被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话题聊到这儿就进入了死胡同,我没办法再接话,但心里已经有九成明白——要徐墨白放过许思鸿,只怕是没希望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嘀嗒流转,徐墨白不说话,我也没出声。
我暗自思索着明天要怎么去和蒋励棠说这个坏消息,草稿刚刚打好,就听见徐墨白开口:“小好。”
我应声,抬头去看他。
“三个月,我只给蒋励棠和阿贝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无论安乐是好是坏,我对许思鸿,都不会再留有任何余地。”
我足足花了有三四秒钟反应,这才明白徐墨白是答应了。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我捣蒜一样的点头,突然被徐墨白拉着压在身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徐墨白笑得勾人,拉开被子将我上上下下打量:“继续拆我的惊喜大礼包。”
我心里感动徐墨白能为了我和安乐到这个份儿上,揽着他脖子吻上他嘴唇,有求必应。
而后面这一夜风流,我这个“惊喜大礼包”,真的是险些就被徐墨白给拆了。
第二天徐墨白跟着我一起睡过了头,早上十点钟才离开公寓去上班。
我自己一个人磨磨蹭蹭的躺倒十一点起床,这才赶回枕水别墅吃午饭。
昨天徐墨白到最后就跟疯了心一样,任凭我怎么央求都不管用,按着我的脖子胸口一通的乱亲乱咬。
我伸着脖子把粉底糊了一层又一层,担心被安乐看到,进了家门就一直低头缩着脖子。
陶姨不明就里,问我是不是昨天睡落枕了脖子不舒服,我摇头,见着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没有,便开口询问:“陶姨,我姐呢?”
“大小姐刚刚跟蒋医生出去了,蒋医生说文化宫那儿弄了个花展,里面的花儿都可漂亮了,就带着大小姐去看花了,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等下午蒋励棠陪着安乐一起回来,就趁着安乐回房间换衣服的间隙,把昨天徐墨白答应的条件告诉蒋励棠。
蒋励棠喜出望外:“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安好!”
我心里仍有担忧:“但是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么?”
“足够!足够!”蒋励棠连连点头:“时间方面我特意咨询过阿贝,因为我也担心治疗时间太长,会引起安乐的反感。阿贝说了,如果安乐能够积极配合,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就可以完成治疗。”
“那就好……”我将心情放松一些,可转念一想到阿贝,心里就又开始莫名的异样。
自从上次他和徐墨白在枕水别墅不欢而散,我就一直没再和阿贝见面,如今蒋励棠把他请来给安乐做治疗,我们少不了要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走神,然后因为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回神。
安乐转了一圈儿才在偏厅找到我和蒋励棠,发问打趣的时候心情还不错:“你们俩躲在这儿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蒋励棠回应,走过去迎上安乐:“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两个人又重新返回楼上,我留在楼下客厅便有些心不在焉,隔一会儿就要往楼上望望。
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蒋励棠终于从楼上下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询问:“怎么样?安乐没什么吧?”
“没什么。”蒋励棠表情还算轻松:“我刚刚也给阿贝打了电话,邀请他晚上来家里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