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挠挠头，看起来，刚才应该是在家里洗衣服的，手被水泡的有点发白。
“那，那我等会呗。”女孩转过头往外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道，“这消费高不？”
杨帆笑道：“你没来过？”
“来过啊，来过几次。”女孩赧然道，“都是来带这头猪回家的，从来没消费过。”
这女孩不错，不过，杨帆劝了她两句，说：“还是要管一管你男朋友，酒吧消费再低，那也是几十上百一次，就算是啤酒，经常来也很浪费钱。”
女孩大有遇到知己的感觉，吐槽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他工作压力大，而且，也就是在人多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仗着喝了点酒就敢找人吐槽，要不然，大街上找个大排档喝醉找人聊天儿也被人家当疯子啊。嘿嘿，我才不担心他在酒吧乱来，再说，这个酒吧我知道，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头猪，一般都是自己喝高了，自己就打电话让我接的，要不然，他可不敢出来喝酒。”
杨帆道：“那你们的感情是真的好。”
“那当然，在一起三年，都是这样，他这人邋遢，没别的好，就是恋家，从来没有不回家的先例，嘿嘿。”女孩笑嘻嘻地道，“哎呀，都忘了请教你尊姓大名了。”
杨帆笑道：“萍水相逢，是该互通姓名，我叫杨帆。”
“哦，好普通的名字。”女孩吐槽，“我叫包雪，这头猪叫路磊，我俩更普通，嘿嘿。”
爱笑的姑娘，运气都不会太差，这姑娘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说着，挠挠头，她才想起刚才的话题，道：“我来过几次都没消费过，总感觉人家看我怪怪的，要不要我去买杯酒，然后你喝？也算是感谢你收留了我们家这头猪了？”
杨帆笑道：“我酒量很差，一点就行。你又不喝酒，花钱干什么。正好，聊聊天吧，你们家这头猪是一肚子吐槽，我也有点纳闷。再说，你们回到家不说这些吗？”
女孩笑嘻嘻地道：“好啊，那我不花钱了，你真是好人。”
好人卡发的太顺了，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女孩人品真不错，不做作，跟着这头醉酒的猪，人家没那么多烦恼。
想到路磊刚才说回家跪搓板，杨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包雪道：“回家当然也说啊，但到家里说，那就不能带着气了，在外头把那些戾气消灭掉，回到家就当是笑话，一起说说笑笑就行了，要是把工作上的不顺带回家，我俩就租了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那还不把那房子给炸了哦？再说，我现在没工作，他也不想让我着急，回到家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事情，说不想给我压力。”
这女孩眼睛里有水，看路磊的目光里，那种万千柔情毫不掩饰，能三年还保留着初恋的热烈，这两个人，不错。
杨帆问道：“我听路磊说，他在什么广告公司？”
“不是啊，算是程序员吧，最近他们那公司有些扯，写字楼有保安队，他们自己又组建了一个三十多人的保安队，说是保安队，我了解过了，其实就是一帮闲人，他们老板的儿子又很抠门，现在人家是总经理，要求保安队的工资从公司所有人的工资里面扣，路磊原本一个月有一万多的工资，现在只剩下不到八千，我考虑着不行就让他辞职算了，去燕城找找出路。”包雪说着，又吐槽道，“他们那公司，比我原来那公司更扯，康氏的公司，再怎么说也不会把一个部门的建立放在对另外的部门的削减上，我好好一个会计，眼看都要升官儿了，这下好了，又要从头开始咯。”
杨帆看出来了，这俩都有些没心没肺，正因为都有些没心没肺，才能把日子过的那么乐天派。
不过，康氏？
“是津门那个康家？”杨帆好奇道，假装不知道，问道，“我听说，康家很厉害啊，怎么还会裁员？”
“那还能有哪个康家？”包雪道，“津门只有一个康家，不过，也不能说裁员，怎么说呢，康家吧，现在是作死，反正在账目上，我总觉着问题太大，因为人家给的工资高嘛，我就想着负责一点，前些天，应该是上个月，就把手里总结的一些问题给总部递交上去，结果就被领导骂了，说我没事找事，当时我不明白，后来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才想明白，人家压根不在乎那些事情。这不，后来又找了个公司，没想到还是康家的，工作倒不错，人家也没不要，可这才几天，公司说资金链断了，我又失业了呗，听说燕城现在有一家大企业很需要人手，我想去看看呢。”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帆仔细打量了包雪两眼，沉吟片刻，道：“包雪，你对康家熟悉不熟悉？”
“熟，最起码，康家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可知道。”包雪哼哼着，跟着音乐节奏摇摆，道，“我估计呀，康家现在可能被别人控股了，原来几个同事也辞职了，说总部的变动太大，他们适应不了，而且，康家的人心情也不好，虽然还管着事情，可对工作很敷衍，跟以前很不一样，这种情况，反应在财务上，只能是康家被别人控股了，不会有别的事情。”
说完，包雪警惕道：“你对康家这么上心，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帆不语，康家现在已经被控制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可就麻烦了，康家手里的一些非法生意渠道，一旦被别人掌控，那就是在帮敌人，那些渠道落在祁国重手里，他未必会只有乌鸦的通道一条路可选，康家的通道，完全可以让祁国重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突破重围。
必须马上联系康家，在这条线上，一定让康家跟对方展开殊死搏斗才行，要不然，杨帆认为他带的十来个人，将面临的问题恐怕会完全超过预期设定的范围。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康家到现在也没有找我方求救的意思？
难道，他们真的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