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很烦躁，她知道明家的实力有多强，有人把刺杀这招用在明月这里，那可是要被明家追到天涯海角去的，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暴怒的明家全面的彻查下把事情隐藏过去。
杀手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在没有刺杀成功的前提下，杀手果断自尽，这等于完全让线索中断了。
还有，杀手是挨着病房找到这里来的，这说明，在医院里至少他们就算有内应也没有接应，要排查起来，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那个刺客，就像一个孤魂一样，孤零零地出现，孤零零地消失。
“他不是专业枪手。”明月想了想，稍微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那时，她正在病床上打盹，听到脚步声很杂乱，知道是护士过来看望，当时没在意，当门打开的时候，她听到惊叫声，骇然看过去，只看到枪手苍白的脸。
两个女护士奋不顾身地从旁边扑上去，一个人咬着枪手的手腕，迫使枪手下意识地使劲往后挣扎，枪打偏了，打在没反应过来的端着药的一位护士腿上。
如果对方是职业杀手，反应不可能那么慢，更不可能被两个女护士对付的挣扎不开。
明月毫不怀疑如果他手里没有枪，连一个女护士都对付不了，那不是一个能杀人的人，他心里很挣扎。
秦雨越发奇怪，如果不是专业杀手，敌人为什么会派出来？
从子弹上的毒性来看，对方是抱着一定要刺杀明月的决心来的，这么大的决心，为什么又是不专业的？
明月很茫然，她还没从恐惧中惊醒，到现在还在发抖。
门外的脚步声，让明月下意识地把秦雨往旁边一拉。
是杨帆。
“有头绪没？”杨帆进门后，快速检查了一下明月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如果是专业的枪手，不可能没造成一点伤害，只是几个女护士，显然不足以对付职业杀手。
明月松了口气，杨帆来了，她稍微能安定一些了。
“对方不是专业的杀手，很可能只受过几发子弹的训练。但对方的决心很大，最后吞枪自杀的时候，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纠结，但下手特别狠，一点没给我们留下可用的机会。”明月靠着枕头躺在病床上，脸蛋儿稍微红润了一点点，紧接着又说，“两次刺杀，太让人摸不清头脑了，我现在都没想到谁有必须刺杀我的理由。”
秦雨看了杨帆一眼，向随后跟进来的马露点点头，抱着手臂在地上走了两圈，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检查的确没有什么问题，明月要马上转移。这样吧，这段时间，让明月和我住在一起，至少我现在在安全方面还有一些保障，她可是把家里要安排人保护她的计划给否定了。”
“我想让杨帆去调查。”明月沉声道，“或许，有些人是想利用这件事挑起国内政治力量之间的争斗，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对了，会不会是为了刺杀丹妮？”
这个设想一点都不异想天开。
知道杨帆的本事，也知道丹妮对杨帆的依恋的敌人，心里一定清楚一点，想刺杀丹妮，就必须把杨帆调走，只要杨帆在丹妮身边，刺杀的机会连十分之一都不到，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而杨帆的调动，除非高层点头，否则没有人可以做得到，在高层不会点头的前提下，那就只有让杨帆自己先动起来。
刺杀秦雨，或者刺杀明月，都能让杨帆不得不暂时离开丹妮身边。
“有这个可能。”杨帆压压手，“你们先别着急，我先去看看枪手，有可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对秦雨的提议，杨帆既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对。
从某种方面来看，秦雨和明月在一起，如果敌人是真的冲着明月来的，那么，她们的危险就更大了，对方不怕明家的报复，自然不会把秦家放在眼里，如果能刺杀成功，对方显然不介意拉上明家和秦家的——尤其是如果真的是要挑起政治斗争的话。
杀手的尸体就在医院的太平间放着，进去的时候，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往杨帆身边靠了靠，冷是一方面，这种地方的传说太多了，她们不自然地会感到恐惧。
本来，她们是可以不来的，但明月一定要看看那个杀手，她总觉着，那个杀手是留了一些东西的，或许，他就是在给他们留证据。
“很有可能是被迫的，先查找一下。”明月的态度很坚决。
杨帆在法医的允许下，戴上口罩手套，又穿上医护人员提供的衣服，没有用任何工具，在拉开冰冻的铁抽屉的一瞬间，杨帆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刺客的确不是专业杀手，甚至根本不是杀手。
“没错，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应该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个被迫当刺客的人。”市局的法医看了一眼杨帆。
杨帆在拿起杀手的手仔细观看，没有多少老茧，唯一老茧很明显的是右手的中指。
这是一个经常写字的人。
“办公室文员？”杨帆想了想，又不确定地猜测，“或者是老师？”
这个人的手指清洗的很干净，从老茧中看不到有墨水，甚至看不到一点泥垢。
他凑近了，仔细闻了一下。
三个女人立马转过头，捂着小嘴差点呕吐起来。
法医微笑着摇摇头，道：“杨先生，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多余的线索。”
“有。”放下这个杀手的手，杨帆看着对方的脸，很安详，甚至安详的太诡异，他有一种强烈的想法，一定要看看这个人的眼睛，嘴里却在说，“你们可能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的骨骼有一种非自然的扭曲，或许你们已经判断出对方生前所从事的职业了吧？”
这也可以？
三个女人惊讶至极，就看了这么一眼，他能比法医更专业？
法医点点头，叹道：“好好的一个大有前途的人才，就这么自己走上邪路了——这个人叫罗斌翰，是燕城市政府的一个秘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