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杨帆看着上车远去的那个警察，他是省厅的，但跟姓朱的并不是一伙的。
“打开看看是什么。”楚楚从后头伸手抢信封。
杨帆把信封给她，但自己没有立刻看，而是想着那个警察跟他说的一句话。
他说：“小心点吧，朱副厅长做事是很讲究效率的。”
然后，这个信封到了杨帆手里，有点重量，但并不十分重。
只听楚楚惊呼道：“师父，他们在威胁你！”
信封里是一颗子弹，7.61mm的子弹，子弹上染了点蓝汪汪的毒，泛着骇人的光芒。
一颗带毒的子弹，由一个省厅的人交给杨帆。
威胁？
那是显然的。
但似乎他们并不怕暴露他们。
楚楚立马拉开车门，嚷道：“师父，我找人抓住他们，审一顿肯定能问出是谁指使他们的！”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姓朱的副厅长带来的。
他想阻止杨帆去办案，甚至阻止杨帆保护他所保护的任何人。
“不用调查了，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跟他们打机锋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很快我们会重新跟他们见面，”杨帆淡淡道，“到时候，或许他们是我们的阶下囚，或许我们是他们的猎物。”
楚楚听懂了，稍稍一想，马上打电话出去，连打好几个，杨帆没有阻拦，他听到，楚楚是打给戚家的一些门生故吏，请他们调查一下那个送信封的警察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了一眼在车旁边的监控探头，杨帆举起手中的信封，示意如果有人想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他们来看就可以了。
没有人会下楼来专门看杨帆被“赠”了什么东西。
龙翎雪在五分钟后下了楼，看到杨帆手里的信封，面色倏然肃杀，不屑道：“只会用这种不上台面的小手段来阻挠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她还是严肃地叮嘱杨帆：“以后就不要跟陌生人见面了，这枚子弹来路不好查，就算通过省厅的人也查不出来，只能你自己多加小心才管用。”
杨帆把信封扔在车前头，道：“他们越是疯狂，越说明我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们的核心圈，下一次，可能有人会送我钱吧，先威胁，再利诱，大概这是他们的惯用的伎俩。”
龙翎雪并不知道杨帆跟明家的关系密切到什么地步了，她直问道：“你能完全代表明家吗？”
“不，”杨帆道，“我只代表我自己，康家也好，明家的政敌也罢，那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我只是在尽我所能的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而已。”
龙翎雪笑了笑，微微摇头，在车上等了不到一分钟，从办公楼后头出来三辆车，车上有十多个携带武器的警察，还有一点仪器设备。
“走吧，现场解剖。”龙翎雪说着，发动了车。
杨帆忽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是京城的。
“我是明德钟，小杨，你应该也接到威胁了吧？”对方很恼火地通报了一个消息给杨帆，他说，“人家已经公然把炸弹寄到明月面前了，哦，秦家那小丫头也在。”
什么？
杨帆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是真的炸弹？”
明德钟道：“是真的，但这一次只是寄到秦家那小丫头的办公室，并没有引爆，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我们初步判断，对方这是要让你们迎难而退，你怎么看？”
“没什么好想的，发现一个，干掉一个，绝不手软。”杨帆厉声道，“我马上回去，对方这是要让我疲于奔命，或许，今天晚上他们会有大行动。”
明德钟嗯的一声，半天才缓缓说道：“这件事，可能只能你一个人去冒险了，燕城不能乱，一旦动乱起来，那会更被动，你有没有把握？”
杨帆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吃惊不小的龙翎雪，慨然道：“现在，我有持枪证，一个人足够了，我马上回公司去看看，不过，可能我没有时间追查炸弹和子弹是什么来路，这……”
明德钟笑道：“什么来路？只能是从对手手里过来的，还能是什么来路。不用追查了，你只管动手，当然了，如果能不惊动人就更好了，你可以找燕城市局的大头头要求配合，就说，有个叫明德钟的人会给他打电话。”
这个名字很牛吗？
杨帆不明白。
放下电话，看了一眼龙翎雪，发现她正在仔细打量自己。
奇了怪了，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人？怪渗人的！
“不错，看来，这位明月公主对你还比较关照，没有把你当刀用。”半晌，龙翎雪微微笑道，“你忙你的去吧，我和小戚两个人应该能应付一些事情了，等你忙完那边的事情，尽快到案发现场来吧，路上……小戚，你把座位打开。”
楚楚打开车椅，呀的一声，从里头拉出一个小手提箱，手提箱是打开的，里头装着大约有八百发子弹，一把模块化的突击步枪，还有一个榴弹发射器，但没有榴弹，想来是在别的地方放着呢。
此外，手提箱里还有一把短剑，一把刀。
龙翎雪道：“武器给你带上，晚上可能会有剧烈的战斗，记住，只要出了城，立马往我们那边跑，有些事情，三个人一起面对，比你一个人面对要强的多，明白吗？”
出乎预料的是，杨帆既没有要枪，也没有要子弹，而是拿起了那把藏再鞘中的刀。
刀长不倒三尺，连刀柄一起都不到三尺，最宽的地方不过寸半。
刀柄用尼龙绳扎起来，护手做成祥云形状，连同刀鞘一样，整个刀如同一根黑色的木板。
龙翎雪脸色惊喜，不由道：“这可真是，嗯，真是缘分。这把刀，是我请人专门制作的，那把剑我自己用，这把刀原本准备留着……”深深吸了口气，龙翎雪笑容柔和，看着杨帆的眼睛，仔细叮嘱道，“什么都没有安全重要，还有，这枪你也带着，记住我的话，到时候往我这边跑，不要逞强，记住了吗？”
杨帆点点头，拔刀出鞘，与朴实无华的外形不同，刀刃如霜，杀意扑面而来，真是一把好刀，只听龙翎雪轻声说道：“剑名龙鳞，刀叫龙舌，是一块铁胚，同一个工匠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