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他们的合同已经落到别人手里了。”杨帆把两个皮包扔在一边，冲秦雨耸耸肩，“所以，这就是个幌子。”
秦雨不解，杨帆并不懂经济，他怎么知道这两份文件是假的？
“推理吧，对了，这两份合同别扔啊，将来说不定有大用场，”杨帆叮嘱道，“还有，先不要跟他们签合同，签订意向书就行了，这两份文件，不但不能留在我们手里，还要让他们带回去，等将来再做决定。”
想了想，杨帆又道：“哪怕是真的。”
秦雨纳闷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拿去鉴定一下不就行了吗，用得着这么麻烦？
“看着吧，接下来，麻烦多喽。”杨帆往沙发上一靠，漫不经心地道，“或许，他们很快就会来公司闹，认为他们的文件出了差错，是我们趁机换掉的。”
秦雨摇摇头，这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只是生意上的事情，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杨帆呵呵两声，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两人并不是来拿钱的，他们是来送麻烦的。
这时，秦雨突然灵机一动，道：“那我们找公证处的人过来看一看，在他们离开前，让他们清楚他们拿到手里的是真东西还是假东西，这样一来，也能检验一下他们的诚意有多少，你觉着呢？”
你是想检验一下我说的对不对才对！
杨帆道：“那也没问题，小心谨慎才行嘛。”
不过，他认为这没什么用，对方既然要找茬，想在公司闹，不管我们怎么防备都没用，索性敞开让他们自以为打进来好了。
“我准备一下去津门的事情，而且，我对经济又不熟悉，还是你决定吧，对了，法务部可以跟进一下，另外，法务部可能要临时扩大一下了。”杨帆也没多少把握肯定自己猜测的一定是对的，他只能根据这种凭空猜测去防卫，至于是不是真的，那还要看接下来的局面，看对方的反应。
不过，这样也好，让对方自以为打进公司里面，把对方的间谍放在身边，那也是观察对方的一种方式，狄大人不是就喜欢用这一招吗，而且，一坑一个准。
“先别急，先按照常规的商战思维去解决这件事。”杨帆觉着，现在还不是暴露怀疑的时候，他又跟秦雨说，“下一步，或许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
秦雨茫然，她当然懂商战，可这是商战？
“这是间谍战和反间谍作战。”杨帆道，“好了，你先忙你的，我休息一会去，可能待会……”
话没说完，电话响了。
龙翎雪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杨帆，那老头又开口了。
“刚才，重案组汇报，老头说黑猴子身边还有几个人，他正在辨认，你要是有空，就过去看一下，我估计这又是一记虚招。”龙翎雪很苦恼，她觉着，我方现在把太多精力放在那老头身上了，这得不偿失。
杨帆觉着奇怪的很，老头那边肯定已经用上最严密的防护力量了，可老头还是能在比较重要的时间点出来扰乱我们的视线。
“肯定有问题，内鬼就算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老头接上头，他们难道有另外一种联系方式？”杨帆嘀咕了一阵，问龙翎雪，“你觉着他们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是早早串通起来，现在只是在按部就班地干扰我们的思维，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聪明！”龙翎雪笑道，“但这个想法，大多数人员并不认同，所以，我希望你能发挥你的作用，那个刘晓莉还是比较有用的嘛。她可不仅仅只是个有钱人，她的公司，现在也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斗争，或许，你可以直接跟她提条件，以帮她掌握公司为条件，从她手里拿到我们需要的情报，这个女人不一般啊。”
那去津门怎么办？
龙翎雪含糊地道：“去津门的事情暂时先不考虑吧，先把燕城的问题解决好，我们的人手有点捉襟见肘，恐怕要麻烦津门那边的警方了。”
杨帆绝对不信龙翎雪会这么短视，化被动为主动的事情，龙翎雪就算不支持，但也绝不会反对。
她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龙翎雪什么麻烦都没有遇到，只是她的手机被监控了。
内鬼神通广大，加上省厅现在完全跟市局撕破脸了，内鬼利用这个矛盾，很轻易就能监控龙翎雪乃至市局的全部通讯网络，有些话，电话里说的确很不方便。
“又不去津门了？”秦雨提出自己的意见，她说，“据我推测，如果这里头有康家的影子，很有可能他们是在以攻代守，在燕城造成比较紧张的姿态，用一些可以抛弃的弃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在津门，或许他们正在加强收拢力量的行动，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不是说，康家或许已经被别人掌握了吗？！”
嗯？
杨帆有点惊讶，没想到秦雨竟也能想到这一层，不错，津门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根本不清楚，随着对手的武器库被干掉，他们收缩防线也是正常的举措，而且，杨帆绝不认为上头对这件事根本不关注，只是交给燕城警方去破案。
或许，对手已经感受到来自整个国家的压力了，他们恐怕是的确有收缩战线的打算的。
这样一来，津门，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在收缩战线，而为了不让燕城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的部队参与到对别的地方的调查当中去，他们完全可以派出小股部队在燕城捣乱，牵制这个很有威慑力，而且对付他们的决心最坚决的一股力量。
“我也这样认为。”杨帆说着，不由又想到龙翎雪说的关于刘晓莉的话，他决定，先不去医院那边，那边的情况再坏，也不过目前这样了，但刘晓莉不同，或许，的确能够从她手里拿到一些情报。
接触过程中，杨帆还是稍微了解一点刘晓莉的，这个女人很缺乏安全感——她的安全感，是用金钱和一定的社会地位武装起来的。
这是一个不错的出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