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燕的一番话,等于完全不给张总面子,这对这位现在还是公司的股东的张总来说,等于是在当面羞辱他了。
他想发作。
但看到慢条斯理从口袋里翻出两枚子弹,彷佛在观赏一件艺术品一样,迎着阳光打量的杨帆,他没那个胆量了。
据说,这个人手里有不知多少人命,是个一言不合就敢杀人的亡命徒,他不敢在这个时候翻脸。
不过,他觉着有挟持的资格。
拿起皮包拍了拍,张总威胁道:“如果我要的人一个都带不走,那……”
秦雨轻轻一笑,淡淡道:“别说百分之五的股份,就算百分之五十,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接下来,我会改革董事会,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嘛……不要也罢。”
这让对方很惊奇,不要股份,那就等于在公司还留下两个钉子,他们能放心?
秦雨没理会吃惊的那两个人,问杨帆:“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把股份拿回来吗?”
杨帆想了想,建议道:“回头让丹妮对外宣布一下吧,不过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们多出点钱,还是会有人拿到股份,通过正常程序卖给我们的。”
这番话听着没什么恐怖的,可那两人骤然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张总喝问道:“姓杨的,你什么意思?”
杨帆摆摆手,道:“别那么激动,人为财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想要拿到的东西,我肯定会拿到。你想让我们跪着把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可我们不愿意,那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说到这儿,杨帆骤然锋利的彷佛一把开山大刀,厉声喝道:“我不会问你们有什么阴谋,拿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想玩什么把戏,对我来说,只要是敌人,我就会毫不留情,听明白了吗?”
意思是想玩狠的?
两人又一次面面相觑。
另一个股东犹豫半晌,叹了口气,把皮包放在一边,道:“我这点股份,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了,我很需要一笔钱,另外,这股份原本并没有……”
他本来想说,给他把原本的参股的钱退回去就行。
杨帆看了秦雨一眼,秦雨会意,笑道:“没那么回事,现在的公司注册资金有多少,就按照这个份额给你退,这样吧,找公证处的人,核实文件之后,我会让顾总跟你签署协议的,你什么时候有空?”
“就现在吧。”那个股东很紧张,他察觉到张总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他,那眼睛里肯定有责问,可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低着头给出了准确答案,那人坐立不安,道:“我现在就去找顾总,哦,我没什么条件,那,感谢秦总的提携了,再见。”
他总感觉,那个姓杨的在看他的时候总在他脖子上看,就跟刀子一样冰冷的目光,看的他心里发毛。
这些人都惹不起,拿着钱,远走高飞吧,燕城,不是安全的地方了。
杨帆心里好笑,他自然能通过那个人的惊慌判断出一些征兆来,很明显,对方已经知道了有人会对公司下死手的事情了,他是来探听风声的,但也是来求财的。
拿到了翻倍的,甚至更多的钱,他自然会想着安全,至于更多的……
想想丹妮公主的分量,想想秦家的分量,身为一个有点钱的小人物,他有几个脑袋敢跟这些人玩命?
可要是完全倾向于公司也不行,对方……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人打了个寒颤,他感觉自己的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张总目瞪口呆,他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了,这家伙怎么胆子小到这地步,竟然连好处都不要了。
翻倍?
就算给翻倍的钱,那也不够,他想要的是十倍二十倍的钱。
别人不是已经答应了,等公司罗到他们手里的时候,给他们的股份会至少翻两番吗?这家伙也是知道的,对方那么强,怎么可能拿不到公司?
为什么他突然想到跑了?
张总也不是傻子,他也察觉到了杀机。
仔细想了很久,突然感觉太安静,不由抬头一看,秦雨正在批改文件,杨帆在一旁似乎在写什么,两人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们想动手?
油然想到姓杨的说的话,张总再次发了一身冷汗。
他能想得到姓杨的会怎么做,恐怕,他会请那个丹妮公主在国外邀请一些杀手,花高价请他们出手把股份授权书拿走,至于他姓张的嘛,杀手出马,会留着他吗?
如果真是那样,以公司现在的雄厚实力,加上丹妮公主的政治影响力,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太轻而易举了。
“不行,虽然钱很好,但也要有命花,这公司,不能待着了。”张总思前想后,他觉着自己也应该做聪明人。
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两人,他们很亲密,似乎互相并不怎么避讳,看来,公司里的传言是不假的了。
他们的确是情侣,互相也不避讳,再加上一个据说对这姓杨的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丹妮公主,这个公司,还容许别人发出声音吗?
“你怎么还没走?”就在这时,秦雨伸懒腰的时候,似乎刚察觉到一样,冲张总奇怪地问道,“你要想留在公司,我让后勤部门给你准备一间办公室也行,在我这待着,这算怎么回事?”
杨帆道:“可能在给我们施压吧,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原本说要给员工按股分红,我觉着不是很好,不如这样,让办公室辛苦一下吧,把股份分成两部分,一部分……”
话没说完,秦雨打断他的话,道:“等会再说吧,先把张总的问题解决好。”
“这有什么好解决的,我找丹妮想想办法……”杨帆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张总一眼。
彷佛屁股上沾着弹簧似的,张总蹭一下跳了起来。
他认输了。
但这不算最难堪的,最让张总难堪的是,原本他觉着绝对能带走的几个“心腹”,竟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他走,就在他跟顾总签股权转让合同的时候,他点到名的几个人全部去人事部抗议了——凭什么要让无关的人想带我们走就带我们走?
玛德,姓顾的也不是好东西,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分明带着这样一个意思:“脸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