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要找你，刚才我跟刘晓莉谈过，她要改邪归正，我答应了。”杨帆道，“另外，她说的一些听到的只字片语里，我确定了两件事，第一是冲明月姐动手的，并非单纯的只是一个声东击西的策略，另一件事……”
“康家已经被别人控制了。”龙翎雪接过话头。
很快的，不等杨帆惊讶，她补充说：“我刚刚得到的消息。”
递给杨帆一罐可乐，龙翎雪在她明亮的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一圈，沉吟半晌才下决心：“既然有人想改邪归正，这个机会要给，但必须先确定对方是认识到错误，想要努力改正的。”
“不可能，”喝了一口冰镇可乐，杨帆道，“这是一个很有投机心理的人，想要一个思想可靠，信仰坚定的间谍，在她身上是得不到的，只能是各取所需，不过，我倒觉着，这比让她主观上认识到错误更有用，我们要的是一个能够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而不是一个打进对方内部的间谍，这是有根本区别的。”
楚楚听了半天，从杨帆到来到现在，她可有一肚子的疑问呢。
“师父，你是说，利益上的联合，比情感上的靠拢更可信？”她直言不讳地指出忧患，“如果对方能给她更多的利益，她也会很快转过头对付我们，这样一来，损失岂不是更多？”
杨帆摆摆手，他有自己的理由。
“首先，对方要在国内生活，就只能跟我们合作，她不但想过的很好，好想长久地过好日子，这需要我们给她提供基本的安全保证，而且，想要让她无法通过移民转移她的财产，去别的国家过好日子，我们的办法多的是，只需要把她列入拒绝提供证明的名单就行，我个人觉着，这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说着，杨帆把可乐放在茶几上，过了一会儿，等龙翎雪和楚楚点头赞同他的看法之后，才又说第二个理由：“另外一点，她只有和我们合作，到手的东西才是真的，而且，我们可以为她提供洗白的能力，除非她能拥有更大的后台，比如高层，至少是省城高层。”
“这不可能。”龙翎雪道，“只要留在国内，她就没胆量跟我们为敌，我已经让人警告过这个女人了，不过，她现在能帮到我们的，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对她来说，几乎是无足轻重的一点事情，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巨大的秘密可以挖掘。”
“慢慢来，不要着急。”杨帆当然知道刘晓莉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她现在愿意接触，而且也有成为燕城警方，或者说，是龙翎雪手下的编外情报人的想法，这是好事。
说完这件事，龙翎雪要彻底下决心还得一段时间，这件事，并不用这么着急，接触起来，互相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合作空间。
“现在说说钱家集的事情吧，这个喊开发喊了很长时间，最近突然阻力很大，而且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的地方，我很怀疑那是对手的一个据点。”龙翎雪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报告资料，“你看看这个。”
杨帆拿过来一看，有些看不懂。
楚楚道：“这是对那两具尸体的解剖报告，根据检测，两个人并不是死在同一个时间段的，伪装成黑猴子的那个人是在两天前被干掉，在冷藏的状态下保持到埋掉之前的，另外一个，调查显示，的确是绰号人贩子的犯罪分子，他的死亡时间，到解剖的时候，也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在埋掉人贩子之前，满打满算，凶手只有最多三个小时的时间，包括干掉人贩子，到埋在钱家集的整个过程。”
杨帆不怀疑这个结论，既然报告已经做出来，那就证明，通过人证，推断基本的死亡时间是很科学的了，不存在太大的差异，这么说来，对方只能是就近掩埋，而不可能是从远处运到钱家集外的小树林去掩藏的。
因为如今的燕城，已经俨然进入了戒严状态，四面都有警戒哨，他们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通过检查经过哨卡。
“对那段时间的过往车辆也检查过了，是一辆套牌车。”龙翎雪又拿起一份材料递过来，“看看这个，这是最可疑的一辆车。”
车比较窄，车轮又可以对比一下，尽管有可能车轮会被换成别的，而且甚至可以肯定一定换过车轮胎，但大外观没可能有太大的问题。
杨帆看到，材料上的介绍很详细，通过排除法和精确调查，那段时间出现在高速路上的车辆，的确唯有市局认定最可疑的那一辆很有可能就是警方要寻找的那辆车。
车从燕城北面消失的，但奇怪的是，找不到是从哪出现的，好像很突然地就出现了，在高速路口转了一圈，很快出现在了小树林外，过程中有一段时间是消失了的。
几个路口有没有检查？
“有详细的调查，能肯定的是，在过程中，这辆车通过高速路出口，在监控摄像头外靠近燕城的，但时间对不上。”龙翎雪道，“可能他们自以为用了黑科技材料，能造成尸体的反常表现，但假的就是假的，在解剖人贩子的尸体时我们发现，人贩子身上有一个很细的，几乎快完全愈合的针眼，对手正是通过这个针眼，对人贩子造成了某些功能上的迅速衰败，他们用的药物，你可能听说过，英文名缩写为NSSAI。”
杨帆吃了一惊，脱口道：“他们居然有这东西？”
NSSAI，是“降低新成代谢系统，造成非正常意外的专用生化药物”的代称，杨帆不但听说过，还见过，原本以为那是中东那边的昂贵的一系列生化研究成果，没想到居然已经在国内出现了。
“这么说来，对方想要的结果就是，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是在那辆车消失的时候把死者的尸体放在车上的，他们在隐藏什么真相？”龙翎雪哼的一声，“钱家集，必然有问题！”
详查钱家集，已经势在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