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很希望那老头能很快醒来，哪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医院说，老头喝下去的毒药本来是瞬间毙命的，可对手犯了一个愚蠢的错，他们把毒药跟咖啡混合在一起，咖啡已经解除了不少毒性，再加上老头只喝了少许，所以才能坚持到被人发现。
听说，至少要到晚上，老头才有可能醒来，而且，醒来之后会不会开口，这是更大的问题。
杨帆看着手里市局送来的相关档案，心里有些沉重。
老头没有任何亲属，这说明，在不为人知的方面，老头还有牵挂的，至少，那个乔治就是一个。
寻找乔治，这可能是让老头开口的唯一条件，试想一下，一个为了那个乔治可以服毒的人，还能用什么办法让他屈服？
说服恐怕是不行的。
据市局调查，老头对政策是相当反对的，他没有把自己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而是坚持认为，因为他没有后台，所以当年那些做了错事甚至犯罪的人，只有他才被法办，医院方面也提供佐证，老头平时的确对政策不感兴趣。
“思想特别反动。”一个管行政的领导介绍说。
杨长峰眼睛一亮，在旁边一拍，啪的一下，触手软软的，响声很清脆。
“呀，你干嘛？”旁边戚楚楚跳了起来，既尴尬又愤怒，瞪着杨帆看起来都想动手。
副局长几个憋着笑，这小辣椒，家庭背景算不上好，但人家是警察世家，在市局的面子很大，小辣椒从没人敢惹，据说，去年刚到刑警队，有几个年轻愣头青想追求，人家也不含糊，马上带人回家。
你猜接下来怎么着？
刚到家没两分钟，那小子的资料全摆在面前了，连在警校为了校花打架斗殴都被翻了出来，甚至在一次办案的时候做了错事没汇报的事情，都被人家查了个底朝天。
从哪以后，尽管戚楚楚青春漂亮，全局也没哪个人敢追求，动不动给你查个底朝天，谁能受得了啊？
杨帆奇道：“你不是在那边吗，什么时候坐这了？”
戚楚楚气急了，这还赖我？
“我，我真想撕烂你的嘴！”咬着牙，戚楚楚发狠道。
杨帆也没在意，摆摆手道：“也就是说，这个老头对国内是相当不满了？”
副局长笑道：“何止不满，那是相当仇恨，据说，这老头在太平间没安装监控之前，曾经有一次一位殉职的官员停放期间，他还做出过虐尸体的事情，只是这老家伙本身就是医生，下手很利索，我们也找不出证据，只好不了了之了。”
杨帆腮边肌肉连连跳动了两下，冷笑道：“是狐狸就有尾巴，查，从这老头进医院，到这几年因为各种毛病要被开除而没有开除掉的原因查起，我很怀疑这个乔治并不是老头的什么人，或许是他的‘导师’也说不定。”
这就让大家奇怪了。
副局长立马下令：“立马展开调查，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思路——不过，杨总见过这种人？”
“何止见过，我亲手干掉过十几个这种货色。”杨帆冷冷道，“不满足于国内的安稳生活，非要跑去参加什么神圣的战斗，甚至有人狂热的为此不惜倾家荡产！前年我带的一期学员，就是干这个的。”
这个人的背景不能问。
副局长要马上打断。
可戚楚楚有特权，立马坐过去，抱着杨帆的胳膊撒娇：“师傅，那后来呢？”
杨帆后知后觉地问道：“我还想问你，你是叫我师父，还是师傅？”
“哎呀，不都一样嘛。”戚楚楚偷偷吐了下香舌，不好，被发现啦！
“孽徒！”杨帆笑骂。
不过，有些事情，他还真不打算瞒着这些人。
“对这种人我极其痛恨，当然不可能教他们真本事，集合起来没几天，随便找了个上战场观摩的机会，然后他们就都完蛋了。”杨帆说完，回到主题，“这种人，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对国内相当不满，不问他们是那个族群的，只要有那种狂热的思想，尤其因为怨恨而产生的狂热的思想，无不有一个导师，对于那些以传教为名，进行间谍活动的‘导师’，这些人不惜出卖自己的一切给他们提供协助，如果这个老头真的属于这种人，那么，我们可以在燕城查找所有以‘乔治’的名义进行活动的外国人，有一点很重要，这种人，一般都有一个很小确幸的身份，要么是旅居客，要么是文化学者，我建议，马上针对燕城所有外国人进行摸底调查。”
副局长将信将疑，他也参与破获了不少间谍案，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真的管用？”副局长有点迟疑。
涉外工作，那要真出点问题，可就是大问题！
杨帆道：“可能这位乔治先生现在就在医院，至少在医院来过一趟，这些人，耳目灵通，甚至情报网比我们想象的要发达的多。就我所知，在西边，这些以文化学者等等高大上的名义进行间谍活动的外国人就不少于五万，如果这次能抓住一个对国内的敌对分子进行精神控制的外国人，那可是为国内驱逐这些洋垃圾，甚至是整顿在华外国人的大方略做出表率，提供丰富经验的事情，必然要被重视的。”
要不怎么说杨帆成熟了，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副局长眼睛都亮了。
是啊，真要做出成绩，这可是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政绩！
对什么人用什么样的话进行劝勉，杨帆心里有一套标准，百试不爽的标准。
副局长一拍手：“我亲自回局里向党委会汇报，那，这里……”
“我在这看着，吃喝让戚楚楚帮忙给我带回来，没人能靠近这。”杨帆笑着，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就是好办法，性质也很光明。
副局长急匆匆离开，杨帆感觉不对劲，扭头一看，戚楚楚笑吟吟地看着他，见他转过身，小嘴儿一撇：“真是一个狡猾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