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吗？
杨帆笑道：“记住了，想当一个好的守护神，就别想当一个老实人，对付坏人，只有比他们更坏，更狠，更不择手段，坏人才会怕你，我问你，法律是干什么的？”
戚楚楚点着小脑瓜：“那还用问？那当然是保障人民安居乐业的咯，”说着，她自己乐不可支地咯咯笑个没完。
杨帆笑道：“你要这么说，那也倒是一种答案，可在我看来，法律的执法者，其实就是一把剑，作为执法者，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的，法律还怎么被落实下去？知道吗，犯罪的其实很多都是无意识犯罪的，甚至是没想过要犯罪的，作为执法者，如果不够狠，你怎么能震慑人心？”
戚楚楚琢磨片刻，点点头：“是哦，我就觉着我们家老爷子很坏，老头也很坏，我哥更坏，简直青出于蓝的坏，但是还是很受表扬的。后来吧，就想自己别那么坏算了，哎呀，你都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审讯罪犯的时候，我都觉着太残忍了。”
“残忍？法律本来就是残忍的，犯罪分子也是人，也有骨肉亲情，也留恋这个世界啊，可他们既然犯了法律就该受到惩罚，如果对他们讲人性，好人怎么办？”杨帆拍拍小丫头的小脑瓜，叹道，“你啊，既然选择了刑警，那就等于走上一条必须狠，必须坏的路。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就不能当刑警，基层民警都不能当，不过，如果让我选择，我不会选择当现阶段的。”
戚楚楚奇道：“为什么？”
杨帆冷笑道：“我看到网络上有人炫耀打警察，并且是在执法的时候，如果换做是我，我会拧下他们的脑袋挂到电线杆上去。我从来不会让着，所以，我会干掉他们，杀一儆百，这样的人，你觉着能当好警察吗？不能，只会以暴制暴，所以只能在暗地里做工作。”
戚楚楚若有所思，蹙着眉头想了半晌，拍拍杨帆的肩膀：“小同志，不要那么气馁，要相信环境不是不可以改变的道理，哎呀，别老气横秋的啦，来，笑一个！”
这小丫头！
杨帆摇摇头，准备进去看看刘文倩。
“那什么，我求个事儿呗？”戚楚楚拉着杨帆的手，可怜巴巴地说。
杨帆奇道：“怎么，还有人敢招惹你这个小辣椒？谁欺负你了？你告诉你们领导，肯定给你讨回公道。”
“不是啦！”戚楚楚一跺脚，“你不是会点医术嘛，帮帮忙，找时间帮忙看看我们家老爷子呗，本来以为吧，是职业病，老寒腿，可这两年连走路都难了，去医院检查，有的说骨质增生了，有的说是老寒腿造成的血脉不通，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请中医慢慢调理呢，你帮我看看呗？”
杨帆笑道：“那得过几天，这几天可能没时间，要不然，你请老人家到医院来也行，不过，我也不能打包票啊，刘文倩是刚刚出现的情况，马上就能调整好，老人可能前些年真的吃了太多苦了，风餐露宿必不可免留下病根，那得时间去调理，短时间内或许也没有痊愈的可能。”
戚楚楚一蹦三尺高，杨帆连忙挣脱，小丫头，规模还不小，蹭的人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
“师父最好了！”戚楚楚欢呼，“放心，就你忙完了，挤出那么一丢丢时间去看看就行，不着急！哎，老头儿的确吃了不少苦，可怜我老爹了，那会被老头儿扔过去两年，猫耳洞里溜达了一圈，估计那腿吧，可能也有问题。”
这小丫头，还真会找机会。
“要是能帮，我尽量帮忙，别话赶话了，小丫头。”拍拍小丫头的小脑瓜，杨帆摇头无奈地笑着，推门进了刘文倩的病房。
戚楚楚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耶！
刘文倩显然听到外头的对话了，大眼睛里露出笑意，见杨帆进门，笑吟吟地道：“戚警官其实挺好的。”
“警察光好还不够啊，他们的对手哪一个不是凶狠狡诈的家伙啊，要是没那点狠劲儿，吃亏的是他们自己。”杨帆看看吊瓶，顺手在床头柜上的按铃上按了一下。
刘文倩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担心自己的家人在路上安全不安全。
杨帆明白她的心意，问道：“要不要请市局帮忙让你跟家里通个电话？”
“还是不要了，那会更不安全，再说，再说，也会麻烦人家。”刘文倩有些小惊喜，没想到连自己这点情绪人家都能注意到。
真会照顾人呢。
她喜欢这种谁都不有求对方的相处，她能感受到，杨帆最看重的还是她的身心健康，这个人，用官方的话来形容，真的是一个很以人为本的人。
不过，想想刚才教戚警官的那些话，刘文倩也露出微笑，这个人呀，说不上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但他想的的确是好的。
刘文倩主动谈起自己，她很平静地笑着说：“杨先生……”
“按照年龄，你叫我哥也行，或者叫大叔也没问题。”杨帆笑道。
刘文倩哑然失笑，道：“我二十多了，你也才不过三十岁，好吧，那我叫你杨大哥。嗯，你知道，在冰柜里那么久我还没死，这是为什么吗？ ”
杨帆还真想知道这个答案，在他看来，冰柜里的温度那么低，刘文倩被冻了好几天，就算有人搬动过，那也不可能只是受了这么一点轻伤，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刘文倩不愿意跟别人说的秘密？
杨帆没想到，刘文倩还真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