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看向后院，从月门后走出来三个人，一个是那个老头，一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个头不高的中年人。
看到那个中年人，杨帆心里起疑，又是一个超自然能力高手，难道，这里本身就有这种人？
应该提前问一问四十一局，看他们知不知道姓顾的身边那几个高手，甚至有他们的照片没有。
那个中年人很自信，他既没有化妆，也没有遮掩自己，走在后头，目光很散漫，有一点目中无人的意思。
在最前头走着正是那个胜爷，五六十岁，穿着蓝绸唐装，一条黑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布鞋，手里拿着两枚铁胆，稀里哗啦地当文玩核桃拿在手里转动。
这是个很普通的市侩的人，并没有任何超自然能力，但从这个人的步伐中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有些城府的人。
和一般小说里形容的装腔作势的人不同，这人表现的既不矜持，也不猥琐，反而有一种很坦然的自信。
他似乎自信他能够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手腕能力，表现出自己的忠诚，从而间接获得权力的那种自信，还有在一般人面前掌握对方的一切的从容自信。
杨帆似乎明白了这个人能在鱼龙混杂的京城做到今天这种爷字辈地位的原因了。
这么一个人，就跟古代的宦官一样的，本身并没有什么权力，但他们往往能够通过依附权力获得权力，对于一个既能挣钱，又不会超越权力本身，对权力形成威胁的人，谁会对他有什么不满呢？
这人，在某些人面前恐怕相当受重用。
也不知这人的背后，有没有站着一个比顾局委还大的大人物。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难道这里会成为民间人事部门吗？
怎么可以允许发生这种情况呢？！
杨帆收回探究的目光，站了起来。
胜爷姓什么没人知道了，只知道他名字里有个胜字，能量很大，所以人都叫他胜爷。
“贵客从哪来啊？”到了客厅，胜爷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杨帆道：“南边。”
“跟祁国重……”胜爷很怀疑，他知道，祁国重现在已经完蛋了，没有人愿意继续打他的招牌。
杨帆淡淡道：“间接有关，祁国重为人又厚又黑，和我跟不对脾气，没有直接联系过，他有个手下，原本在基层当队长，后来到了省城当了副局长，我们有来往。现在人进去了，我们在沧城待不住，只能找别的路子。”
胜爷坐下，压压手：“请坐——你们要什么样的路？”
杨帆道：“合法。”
胜爷问道：“性质？”
“安保。”杨帆道，“或许可以有个五百人到一千人的全职业务公司。”
胜爷吓了一跳，这简直是作死。
“这很难办。”胜爷为难的很。
杨帆道：“事成之后，我们也不提供任何保证，除了钱，没有任何好处给你。”
那老头急了，呵斥道：“怎么说话呢？”
“不，这话我爱听。”胜爷笑了，“但是，数额不少。”
“一亿或者五亿。”杨帆淡然道，“但必须事成之后。”
胜爷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有境外背景？”
“不，”杨帆道，“境外，我们只黑吃黑。”
胜爷再次确认：“有没有粉末生意？”
杨帆笑了，自信道：“只要我的公司合法化，我何必走那路子。第一，不走黑路，第二，不走白路，第三，国内不张扬。这第四嘛，不瞒你说，我看上南洋和非洲的生意了，路子已经铺平，但缺少背书的人。”
胜爷手里的铁胆停下了，他听懂了，一个亿，是美元，五亿，那是人民币。
按说，后者似乎会让他亏一点，但他选择后者。
“第二方案吧，但是我们需要调查你们的背景。”胜爷言简意赅道，“另外，我会给你们安排合法化的路子，联系方式留下，回去准备钱，不要网上走账，我这里，只收现金，或者，海外地矿藏也可以。”
杨帆明白了，这个人，恐怕是不少利益相关方的一个共同代言人。
“好。”杨帆递过去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只能给这个。”
胜爷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什么不是原件？”
杨帆一笑，道：“昨天晚上动手教训了几个不成器的，我还要在京城生活一段时间，等待消息。”
胜爷恍然大悟：“原来当铺堂是你灭了的。”
“怎么。”杨帆很好奇，“胜爷在那边……”
胜爷摆摆手：“跟我没关系，那是一群没出息的，我还看不上跟这些人为伍。提醒一句，少跟那些人接触，他们闹的有点大，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就不要跟他们有来往。”
杨帆很歉意：“要不是为了寻找胜爷，我也不会跟他们见面，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吗？”
胜爷自信一笑，道：“他们？不配。好，那就这样，事成之后……”
“放心，钱不是问题。”杨帆站了起来。
胜爷很好奇，问了一句：“你们的利润……”
“国际军火很赚钱，只是有些人不会做而已。”杨帆故意放出一个消息，“说实话，要不是姓顾的自己作死，我也不必求到你这里来。”
胜爷面色不变，淡然道：“那也的确是，看来，你们的路子也很野，祁国重能走得通这条线？”
杨帆摇头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一些封存的货物，应该出现在它们的战场上，我只是收一点手续费，仅此而已。”
胜爷大笑，赞道：“原来遇到了军火掮客，好，这个朋友是要交一下的，这样吧，送你一个礼物。”
说着，胜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昨天晚上的事情，该定的就定下来吧，对，是我朋友，当铺那种堂口，还是少一些的好，要不然，大家都要被连累。”
杨帆听明白了，并不是真的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关联，只是这位胜爷瞧不上雄鸡老祖那种小门小户的掮客，这是真的。
他在示威，也是警告。
杨帆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