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爷,本来叫什么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大家都知道,这人是京城头一号有门路的人。
雄鸡老祖就提供了一个事情。
半年前,中原某个大头领出了问题,找谁都没用,找到胜爷,不出三天,胜爷把这件事就给解决了,要不是那人没严格按照胜爷给的办法跑路,监察方面就不可能在国际机场把人给留下。
“胜爷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偶像,那家伙,家里什么都不供,就供自己,老厉害了,据说一年挣几个亿都没问题!”雄鸡老祖信誓旦旦地告诉杨帆,“要是找到他,那你有多大事儿,人就能给你平多大事儿,除非你带兵造反了。”
杨帆没通知市局来把这帮人先抓起来,他们跑不了。
那个胜爷,才是个麻烦啊。
胜爷也没有住豪宅——如果占地面积超过三亩的四合院不算豪宅的话。
寸土寸金的京城,距离最中心不过几公里,一片民宅里,胜爷的四合院就坐落其中,这是新建设的一个院子,高门大户,青灰色的墙,红砖碧瓦,从外头就能看到飞檐走壁雕梁画栋,一派大人物气派的住宅。
杨帆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背着手扬起脖子看着高高悬挂在大门上头的“王宅”两个字,又看看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心里充满了不解,京城出现了这么一个神秘的,王公贵族全往这边跑的地方,难道相关单位都没发现吗?
这个地方,有古怪啊。
邹洋没说话,过去直接敲门。
过了很久,院子里才传来一声苍老的问话声:“谁啊?王先生不在,有事儿明天再来。”
杨帆道:“不找王先生,只来问个路,麻烦开下门。”
过了几秒钟,门开了,一个苍老的不知多少岁的老头过来开了门,看了邹洋两眼,又看看杨帆,道:“要问哪条路?”
“生路。”杨帆递过去一个信封。
老头拿在手里捏了一下,又扔了回来,不屑道:“这点问路费……”
“给你的。”杨帆又扔了回去。
老头浑浊的眼睛一亮,这里头可是十万块钱!
邹洋心里腹诽,就这十万块钱,这人连着坑了三个地方了。
老头点点头:“那进来吧,礼物……”
“网上转账,安全。”杨帆背着手进了门,随口说着,往里头一看,心头凛然。
这里有超能力高手活动的气息,他敢断定,这个王宅,恐怕少不了曾经有一些高手在这里住过。
会不会是姓顾的身边带的那几个人?
吱呀一下关上门,老头道:“你们跟我来吧,王先生正在会客,莫要高声说话!”
说着,他着重提醒了一句:“贵客。”
看在十万块钱的份上,提醒一下不亏,希望这么大方的人能常来。
老头心里很不高兴,最近怎么回事,那么多大人物纷纷登门,没一个给小费的,这还是这段时间第一次拿小费呢,而且,这算是他拿到的最多的小费。
绕过影壁,整个院落豁然开朗,果然飞檐走壁,真是个好去处。
院子分前后两间,前院影壁后头还有一个小花池,从花池两边的鹅卵石小路过去,才到接待人的正厅,会客室里没有沙发茶几,只有很古老的太师椅,太师椅之间安排着狭窄的,但跟太师椅一样长的小木桌子。
没一件家具是凡品,太师椅是红木的,桌子是上等松木的,桌上的花瓶是明清宫廷瓷器,虽然不金碧辉煌,但这无声的阔绰气息,实在很凸显主人家的实力。
杨帆哂笑,不过一个俗人而已,尽管有可能是超自然能力高手,但心思落到了俗套上,能力也不可能太强。
到了会客厅,老头提醒:“请关上手机,稍等一下,我去通报。”
杨帆故意很着急地问:“能不能快点,我们很着急?”
老头停下脚步,道:“多宽的生路?”
“上百人的生路,祁国重那样的地位才能办得了。”杨帆道。
老头轻轻点头:“那是不容易。”
“麻烦美言几句,少不了你的好处。”杨帆道。
老头又是一喜。
这里没人,邹洋似乎想问杨帆。
杨帆使了个眼色,或许这里有窃听装置,稍安勿躁。
他对这个胜爷的看轻又多了许多,怎么说呢,这个人,看他的手下就知道,完全落入俗套了,只要给钱,他们的警惕至少表面上会降低许多,如果排除这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可能性,那么,杨帆笃定,这个所谓的胜爷,他长久不了了。
环顾着打量这个客厅,杨帆心里有了猜测。
他对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太清楚,但他知道红木的价格,也还大概能猜测到真品瓷器的价格。
这个什么胜爷,或许没年收入上亿那么厉害,但他的身价不在亿下,光这客厅里的家具,保守估计也在两千万以上。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幅画像,不是神仙,也不是风景,是一个人的照片被放大了几百倍。
或许这个人就是胜爷?
秃顶,中等身材,微胖,穿着一身粗布练功服,脚上一双布鞋已经磨破边了,看上去是个比较市侩的人,但他挺胸突肚,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指着旁边不知什么似乎在说话,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想表现出他的王霸之气,可惜的是,本身就是个草包,怎么可能有逼人的气势?
杨帆比较注意的是画像背后的原因。
自称雄鸡老祖那小子说,胜爷是京城头一号掮客,而且,他不以任何人的名义当招牌,意思是说,他只以自己作为招牌。
这人,不知应该说是自信,还是愚蠢,但能肯定的是,这个人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越是肤浅,能取得今天的“江湖地位”,杨帆就越笃定这个人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强力的人物,或者甚至是一个组织在推动着他。
事情没那么简单!
心里正这么想着,脚步声传来,刚才那老头的声音在解释:“客人说很着急,要找的也是一条生路,我就把人请到客厅坐下了。”
正主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