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在杨家的地位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低，准确来说，杨柳青是为自己活的，家族并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所以显得好像她在津门杨家没有多少话语权一样。
看她回到家之后的随意就知道，巨大的杨家，杨柳青的地位至少在前面。
“我去看看厨房，帮忙做点吃的。”杨柳青有些疲惫，这些天，她压力很大，要做的事情也很大，至少要帮凯夫拉隐藏起来，她就没少花费精力。
老头道：“要注意休息，经常跟你说，以前做的就很好，不该操心的事情就不要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要是都给一个人推到手里，那就没必要存留这么多人了。”
杨柳青笑道：“哎呀，我知道的。”
然后向杨帆和娜塔莎问道：“吃点什么？”
“都行，不要甜的。”杨帆说。
娜塔莎想了想：“一样吧。”
在人家家里，还是少给人家添麻烦的好。
杨柳青转身出去，她不想知道的，显然不想留在这里听。
杨帆坐下，问老头：“前辈既然是四十一局的，怎么会回家？我记着四十一局的人员，永远没有退休这一说的，难道是以前的规矩跟现在不一样？”
老头笑了笑，道：“你也应该知道，失去了超自然能力的人，留在里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实不相瞒，当年的四十一局，在内鬼的协助下，被人家废掉的人太多了，中间有十年时间人才断层期，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只不过运气好，还能活着回国。”
听这意思，应该是当年的那场恶斗发生在国外的。
想想那段时间的一些事件，杨帆似乎明白了，这是远赴国外的一批特殊人才。
“内鬼到什么时候都是能够给我们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的。”杨帆感叹，“就像现在的顾局委和祁厅长，这些人，要么因为贪婪，要么因为太聪明，总以为自己能逆天，实际上，天道哪有那么好违背的。”
“但这些人里头没一个愚蠢的！”老头说。
杨帆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意思就是说，作为敌人，隐藏在我们当中的内鬼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老头要告诉杨帆，暴露的内鬼，已经不是威胁最大的内鬼了。
那么，还有更多的内鬼，甚至更大的内鬼，对不对？
“更高的已经被处理掉了，以后或许还会有，但不会太多。”老头反问杨帆，“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似乎在逃命的时候还能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把他们的钱袋子打掉，抓到这些人也没多大意思，就像对付元海，元海是落网了，但支持元海的那些有钱人呢？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办事情从来只抓表面，不看实质，我听杨柳青说，你们现在东奔西跑都没拿出个计划来，这怎么行？经济基础决定的上层建筑，你不把经济基础打掉，怎么跟对方抗衡？抓到祁国重有什么用？最多能阻止影响力更坏，再没多少实质性的进步，只有打掉了祁国重的经济基础，这个人能给我么造成的破坏力才会减弱到最低。还有姓顾的，他何德何能，能劳动四十一局亲自出面解决？有一两个安排在身边的内鬼，姓顾的什么时候完蛋，那都是我们说了算的事情。”
杨帆虚心请教，对于这些问题，他的确并不熟悉，甚至并不了解。
作为一个兵王，在战场上他无所畏惧，但在这种广大的斗争面前，杨帆能做的，还只是就事论事，他看不到那么深远，那么多的事情。
老头没有敝帚自珍，告诫杨帆道：“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就拿祁国重来说，这个人手里掌握了多少财富，估计你们还不知道，但如果从康家找祁国重转移财产留下的线索，轻而易举就能捏住祁国重的钱袋子，没有钱，他还能有那么大的心思往外跑吗？无形中就能让他倾向于在国内停留，这是暂时抓不到祁国重，但又不想让他跑掉的最好的办法。”
杨帆认真听着，不该说的，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但老头的斗争经验，人家既然愿意传授，他就愿意听，斗争了一辈子的人，智慧经验很值得年轻人学习。
停顿了一下，老头才又说：“姓顾的那，我的判断是不可能跑远了，很有可能还在京城，明面上的路，你们已经全部封死了，他不可能也没傻到还用原来的道路逃跑，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姓顾的一跑，到现在还没有发出通缉令，京城也没有戒严，如果他利用他的经济渠道逃跑，谁能运气好到就在他出现在阳光下的那段时间里发现他？”
杨帆很受启发，他发现，原来自己做出的那些安排，那都是按照老头说的那么做的。
祁国重在燕城的经济基础已经被打掉了，想来在别的城市的财产也已经被没收了，祁国重没有可能带走一分钱，他只能通过康家来实现为他逃跑和逃跑后生活做好物质方面的安排，而跟康家接触，杨帆正在做。
老头这么一提醒，杨帆有想到了，他没问过，也没想起问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市局恐怕已经严密监控器康家的资金流向了吧，康家不可能藏那么多的现金，祁国重必然会在网上转移财产，我方暂时不可能找到他转移财产的准确路线，但完全可以问康家一个大概的资金数额，然后根据这个来寻找祁国重转移财产的路线，最终实现控制那笔钱不至于跑到国外去。
“我明白了。”杨帆问娜塔莎，“市局也想要通过康家查到祁国重转移财产的数额吧？”
娜塔莎还真不知道，市局没有安排这个事情。
杨帆很笃定，薛宝麟对康家不是不关心，而是此前没有办法关心，现在好了，既然很快要跟康家接上头了，那么，薛宝麟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恐怕现在已经有利用康家间接寻找祁国重的具体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