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元海，杨帆有些纳闷，元海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可为什么到现在好像对元海的党羽并没有动手？
“康家，康家现在还不能被拉进黑名单。”薛宝麟道，“元海跟康家的关系并不是特别深，但到底还是有关系的，一旦彻查元海，康家必然要被牵连，现在还不行，康家不但关系到祁国重，还关系到在津门的一系列人员，最直观的就是那些雇佣兵，以及雇佣兵背后的国际势力，康家也正因为有这个重要性，所以才会有主动投降的意图。”
这个理论很好解释，康家的事情，该查的已经基本上彻查出来了，别的不用提，光这些年涉毒的事情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康正仑的要求很简单，谁的罪谁承担，但康家不能被抄家，要给一些小孩子留下一点生活的基础。
这个要求当然没问题，现在康家跟市局无法实现统一的认识就在于，康家必须留下一些人照顾被打倒的康家，这些人应该是谁，康家列出的名单，市局绝对不会接受。
该死的几个居然想留下，这怎么可能？
“康家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杨帆问。
薛宝麟摇了摇头，惋惜地道：“可惜了。康家现在最大的分歧在于，谁要留下是，谁去认罪。有罪的千方百计想留下，能留下的腰千方百计算计着不被别人栽赃陷害，内部的分歧本来就很大，再加上还有人想拼死一搏，康正仑有点驾驭不了了。”
杨帆道：“我们可以帮助他们。”
怎么帮？
杨帆的意图很明确，既然康正仑决定不了，决定好的不被一些人承认，那好办，把本该死的先抓起来。
“康正仑不同意，他要的是把康家的人心凝聚起来，要不然，免不了将来有人认为抓走他们家的人对他们不公平，康家的人心散了，康家也就彻底完了。”薛宝麟冷笑道，“康正仑至今还在想保留康家的地位，那怎么可能？市局的底线是，该抓的一个不留，剩下的自谋生路。能给康家留下几百万，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康正仑还想留下康家堡垒，这简直异想天开。”
这么说来，康家已经派人跟市局接上头了？
“都是通过中间人实现的对话，康家的意图还不肯清楚地表露出来，还想等市局开价，他们再讨价还价，这不现实。”薛宝麟看看杨帆，道，“如果康家来找你，你可以转达一下这个意见。”
正说这件事呢，杨柳青电话打到杨帆手机上了。
“康家要求见面，他们会派人到酒吧来，你赶紧回来吧，估计是康正仑的心腹来找我们谈判。”杨柳青的语气很着急。
杨帆看看薛宝麟，又看看娜塔莎，问：“你们谁跟我去？”
“康家要主动见面？”薛宝麟敏锐地意识到，“估计康家遇到麻烦了。”
最终决定，娜塔莎作为市局代表，和杨帆一起在酒吧跟康家派来的人见面。
“要注意两件事，第一不能暴露自己的力量，第二不能逼迫康家太过，该答应的，红线已经画出来了，具体怎么掌握，你们灵活对待吧。”薛宝麟这算是放权给杨帆和娜塔莎了。
杨帆还要跟上头联系。
津门给出的底线，有可能过于宽松了，上头是什么态度，杨帆必须问清楚，不能自作主张的事情，他可不会犯糊涂，那是原则性的事情，他不会自己掌握所谓的分寸。
杨帆绝不认为上头对康家没一点指示，在津门，康家的实力比元海强大了不少倍，能够造成的危害和已经造成的危害上头不可能不清楚，针对康家，处理意见必须要经过上头点头才行。
去酒吧路上，杨帆被避开娜塔莎，向四十一局总部汇报了康家要求见面的要求，最后问：“津门的底线是，康家该处理的处理，但不罚款。”
所谓的不罚款，就是把康家的非正常收入全部没收，看起来似乎给康家留下了一点元气，可康家有正常收入吗？哪一笔收入找不到违法的证据？
所以，不罚款，等于是把康家的全部财产全部没收。
很快的，群里发消息，让杨帆注意一下一个电话号码。
没过多久，那个电话号码打电话过来，自称是办公室的。
肯定不是办公室的，办公室不管这些事情，这恐怕是一个挂办公室招牌的特殊部门。
“津门市局的处理意见很合适，不用再做商讨，另外，在康家完全配合，并接受我们调查的基础上，可以给康家留下千万现金，其余财产，一概没收，绝不容许讨价还价。”电话里的声音很严肃，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硬，“这是我们能给康家的最好的待遇，如果不答应，那就不用再对话了，接下来，就看津门市局怎么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从哪开始，上头都不过问。”
有了这个指示，杨帆不再考虑那么多，这等于是上头给出的红线，绝对不能越过。
当然，如果能够谈成，这就是最后确定的条件了，不会比这个差，也绝不会比这个好。
杨帆会意，道：“好，如果谈到这个问题，我会把这个条件转述给康家。”
“不用等对方主动提起，直接告诉康家，条件只有这么一个了，他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康家不答应，那我们也会公事公办，谁的罪行谁承担，不牵连到更多的任何一个人，康家也可以不用冒险提供帮助，我们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用不着他们帮忙。”那人很严肃，甚至是严厉，对杨帆说，“我们不是要和犯罪分子谈判，只是给他们立功的机会，这个事情，性质要搞清楚，我们绝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名字提出的非正常要求。”
风向变了？
没有，风向依然还是那个风向，只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更加强硬了，杨帆感觉，这恐怕是某个大事的开始，康家，或许是表达某种坚决态度的一个媒介。
康家能明白这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