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升起,杨帆跟车到达市区一家家庭小旅馆,小旅馆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胖子,小眼睛,大脑袋,像大老鼠。
“做嘛,做嘛,你们做嘛。”一看十多个提着手枪冲进来的警察直奔地下室,胖子慌了,连忙张开双手阻拦,“你们做嘛的?想做嘛?”
没人跟他废话,这可是执行任务期间,别说有意,就算无意,胆敢阻拦,那就等着被收拾吧。
两把手枪顶在胖子的脑门上,胖子一身汗全下来了。
杨帆没理会,率先狂奔冲到地下室,迎面黑影撞了出来,伸手一抓,往后一扔,哐当一下,对方似乎砸到油桶还是什么了,声音很大。
“不许动!”两个警察上去铐,提起来手电筒往脸上一打,三十来岁的一个人,脸上脏兮兮的,应该是刚睡醒,不过,对方现在已经晕了,被杨帆那一扔直接砸的晕了。
几个警察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太霸道了吧?单手就能把一个一百多斤的人扔出去好几米,那要多大的力气?
一脚踹开门,杨帆迅速往里头一扫,没人,这才伸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找到地下室灯光开关,打开灯,眼前所见的东西让久经沙场的老警察们都吓坏了。
正对着门摆放着一支班用轻机枪,枪口黑洞洞地对着大家,机枪上挂着一个三白发弹量的弹鼓,看样子似乎已经子弹上膛了。
机枪旁边摆着一张地毯,乱糟糟的,上头还扔着几件衣服,应该是被杨帆扔出去晕过去的那人的。
地毯旁边,靠墙摆放着不下五十个子弹箱,地上还扔着几枚手雷,有一个弹药箱打开着,里头全是同型号的手雷,跟鬼子的香瓜手雷很像,但威力绝对比香瓜手雷厉害的多。
“军用战术手雷。”杨帆过去拿起两个看了看,脸色都变了,这可是正宗军用产品,应该是世纪之初的产品,虽然比新式手雷落后了一些,但这绝对属于大杀器。
一帮警察腿都软了,光那几十枚手雷,就够把津门闹个天翻地覆了,作为津门的武装力量,他们太清楚这些手雷一旦出现在人群机密的地方的危害了。
“真想一梭子把这群王八蛋突突了!”带队的队长暴怒,把机枪保险关上,弹鼓退下,这才放心地检查令一堆武器箱。
枪,有手工作坊做的火铳,也有军用机床加工出来的零件配起来的四不像,甚至还有游击战利器AK,枪下还有70火,炮弹足足有六发。
“楼上已控制,两个人,落网之前还在睡觉。”杀到楼上的小组在耳麦里汇报。
杨帆看了一眼小组长,没发话。
这是他们的工作,他无权干涉。
小组长道:“不要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不会,衣服脱光了绑起来塞在角落了,都有武器,长短武器都有,手机两部,最近的通话时间是凌晨五点钟。”上头汇报。
组长略一犹豫,道:“先控制住。”
史大均落网的消息不能传出去,所以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来抓人,只能想办法慢慢转移,但这里的武器弹药太多了,光机枪就有三挺,想全部搬光,没半天时间根本完不成。
看管着胖子的小组也汇报:“前台发现枪支两把,子弹十八发三个弹夹,手机一部,还有身份证三十多张,证实了史大均的供词,这里的确是一个武器走私中转站。”
这时,杨帆才说话,他的想法是,这里放着这么多武器太不安全了,必须全部转移走。
“他们能隐藏的这么深,必然有他们的运输工具,审问史大均,同时审问那个胖子,用他们的办法转移走。”杨帆说。
小组长没反对,立马向上汇报。
刚回到市局的薛宝麟吓出一身冷汗,好家伙,长短枪不下百把,子弹超过十万发,手雷三十多枚,还有70火和匹配的炮弹,这都够打一场小烈度战争了。
“他们想干什么?”薛宝麟怒问,“这帮龟孙子!”
他同意了杨帆的看法,那么多武器放在那么一个虽然易守难攻,但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的小旅馆,那太危险了,一旦让祁国重知道,他会不惜代价地拿到那批军火。
不用史大均配合,一听史大均落网,那个胖子立马要求将功赎罪。
一辆神车,两辆皮卡,两个来回就能把这些军火全部搬走,他们的借口是把旅馆里的床单拿到别的地方去洗。
除此之外,胖子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津门交通方面,有结果被军火喂肥的人,在他们的关照下,史大均的走私小组一直都没出过问题。
还好没有惊动很多人,要不然,又让内鬼发现了。
薛宝麟没有客气,下令秘密抓捕那几个蠹虫,理由却是渎职,可以想象,那几个人的落网甚至都不会惊动任何人。
史大均很狡猾,战略格局很弱智,但在身家性命的事情上,这家伙舍得花钱,卖通的几个都是在不同部门的,东一个西一个,没有人会联想到军火的事情上去,只有渎职和贪腐才最讲得通。
点过武器数量,杨帆出门在前台坐着,抽屉里两把手枪,三个手枪弹夹,还有一个笔记本,上头贴了不少剪报。
“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杨帆问胖子。
胖子点头:“是账单,具体的我们也不懂,只有史大均才知道。”
杨帆没再多问,知道这些就行了,有了具体的突破方向,相信史大均会识大体的,他已经崩溃了,既然连杀头的罪过都认了,那也不用少一两件,就看他现在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了。
武器弹药送到特警支队,薛宝麟正在那边等着,让人把几个俘虏带下去审问,他亲自点察这些枪支弹药,这关系到的不仅仅只是一条黑色产业链,还有军队里头的内鬼。
“这么多枪支弹药,不可能是一口气拿出来的,看来,有必要向军方通报一下,请他们协助调查了。”薛宝麟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