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重质问我们，是不是和康家来往了。”回复过去没多久，李晓念提醒杨帆过去看，“你看，对方还打错了几个字，看起来是气糊涂了。”
气糊涂不至于，但对方应该会很担忧。
通道就那么一点，空间就那么小，有人先占据了，后来的人就没有那个机会了，祁国重自然是想让凯夫拉围绕着他一个雇主转的，可康家也有实力找人买通道，雇佣兵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
杨帆稍一犹豫，道：“告诉祁国重，他可以等第二次，价格会低不少，还能经过验证，通道的安全性会提高不少。”
这是打着吃两家的主意？
很快，祁国重回复：“好，我给钱，足额给钱，但我要先见到你们，最好让乌鸦到津门，我可以去见他。”
乌鸦是国内决不允许进入的人，黑名单当中，乌鸦不会是头一个，但绝对能进前百，只要乌鸦到了津门，祁国重就可以完全相信这个凯夫拉是给他搭建通道来的。
他相信，乌鸦可以相信他，因为他没有对乌鸦动手的理由。
杨帆命令：“我们是独立行动的，他要是有别的想法，让他试着去联系乌鸦。”
指挥部会找到乌鸦不到津门的理由的。
祁国重再没有发信息过来，很显然，他正在试图联络到乌鸦。
应该说，今天杨帆的出击，给祁国重吃了一颗定心丸，就算是警方行动，在处理他重金买的那个雇佣兵队伍的时候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那是要引起津门恐慌的，没有人愿意津门被一些死的很惨的人弄乱，祁国重现在也不愿。
乱，就意味着机会，但也意味着对方也不用注意什么规则，双方摆开阵势真打起来，祁国重连一分逃跑的信心都没有。
表面上的安静，是祁国重最需要的，当然，这也是我们需要的，双方保持着这个默契，谁也不会先沉不住气先出手打破这种矛盾的默契。
如果说，唯一能打破，而且也不在乎打破这种默契的，要么是祁国重的仇人，要么是警方的死敌，能满足这两个身份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胆大妄为的雇佣兵了。
综合比较起来，凯夫拉现在比较有信服力，尤其当杨帆提出不和祁国重合作，而是以同样的价格把通道提供给康家的时候，祁国重必然会把心里的天平往相信的那边侧重一下。
关掉设备，杨帆让队员们休息，问林丽：“邹洋呢？”
“睡着了，心理压力很大，估计会有比较艰难的一段日子要过，多睡会也好。”林丽介绍着说，“她真是陆战队长大的？看不出来啊，如果真是陆战队长大的，怎么可能会上当？”
“人家不说，我们当然也无从得知，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一下，不管是敌人还是不知情的警方，恐怕肯定会很快差到史大均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公共场所就是杨柳青酒吧，到时候，侦查员恐怕不会少，你们注意一下，尽量别出门，实在必须出门的时候，也要请酒吧的员工配合好。”杨帆没说要注意提防别人的话，杨柳青做事滴水不漏，她派过来的人，不可能不是心腹，也不可能不受控制，这一点倒不用那么在意。
林丽笑道：“这我知道，就是一天到晚在里头闷着，实在无聊的很，又不能出去，这种潜伏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马虎，杨帆也没让她们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出去透透风，就在这住着，说话都要小声，生怕后头会听见，真要被发现了，凯夫拉还能撤走，杨柳青酒吧可没法撤走。
想起明月公主说在津门还可以找的几个人，杨帆想出去侦察一下，可靠的话，外面的事情交给他们，配合凯夫拉把一方面的工作做好还是没有问题的。
杨柳青过来了，告诉杨帆：“那对小情侣已经安全到达燕城，秦飒露告诉我，他们正在接受政审，很安全。另外，酒吧今晚来的人不少，其中有不少是带着目的来的，有警方的便衣，也有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
看看杨帆，她建议：“可能当天晚上的服务生会被询问，你不是会化妆吗，不如你化妆成服务生去吧台亲自盯着，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你还能就近解决。”
这个提议不错。
杨帆马上化装，穿上酒吧吧台的服务生制服，头发上打了发蜡，再戴上一副眼镜，杨帆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吧台服务生的样子。
“通知吧台，我马上过去。”杨帆说。
杨柳青道：“我再给你搭配两个信得过的调酒师吧。”
“不用，那玩意我也会。”杨帆摆手，他也学过调酒，可以说，在杨柳青酒吧，光凭调酒的手艺，杨帆就能挣不少工资的。
杨柳青稀奇地打量了杨帆两眼，她心里基本已经能够肯定了，这人曾经必然当过间谍，他会的东西太多了，已经远远超出一个特种兵应该会的范畴，有时候，杨柳青都怀疑这个杨帆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既是特种兵，又不像特种兵，难道他身上还有矛盾和统一的哲学体现？
杨柳青先出去，她会在暗中观察，今晚的杨柳青酒吧里鱼龙混杂，不亲自看着，她一点也不放心。
杨帆在几分钟后才出去，皮肤白皙，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显得有点文绉绉的。
杨柳青已经通过内部人员传话把吧台上的调酒师调到一旁去了，杨帆过去 后，直接接管了吧台。
吧台的高脚凳上，几个人彼此并不说话，就跟根本不认识的人一样，他们专心地喝酒，专心地听歌，当然，也有专心跟服务员聊天的。
调酒师已经找好托词了，他根据安排，推说今天有点难受，有同事来接班，在杨帆从后头走出来的时候，调酒师马上跑到后面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们既不想参加，也不敢参加，高脚凳上那几个人，看着都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