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靠着窗子坐着，瞥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可怜又可憎，年纪轻轻的，那么漂亮，做什么不好，非要拿身体换前途，用尊严换的钱，真的就那么好花吗？
“可以问一下她，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杨长峰下巴指了下那个女孩，对安全部门那女人低声说。
那女人想了一下，也低声说：“我也这么想，但还是让她听听电话吧，说不定会更好。”
杨帆再没说话，既然人家知道怎么做，那就不用啰嗦。
电话里，大头领愤怒质问薛宝麟：“你想干什么？你薛宝麟想干什么？你把人民的公安力量当什么了，啊？你当什么了？你升官发财的工具吗？马上给我撤回来！”
薛宝麟好奇问道：“如果说，我不呢？”
“你不要忘了，我第三部门也是能撤销你的！”大头领怒吼，“我警告你，不要挑战组织和人民的耐心，你别忘了手里的权力是谁给你的！”
薛宝麟呵呵一笑，道：“这话我正要送给你，想想该怎么交代自己的问题吧，我这里已经掌握了不少东西。”
说完，薛宝麟立马挂电话。
“全部现场审讯。”薛宝麟往办公桌上一坐，红木的办公桌，售价十二万多一张，绝对的权力和金钱的象征。
胖子院长急了，抗议道：“你们没权利这样，我要抗议，我要上诉，你，你把手机还我，我要给领导打电话，我要投诉你，我告诉你，我不是好欺负的人！”
这货是对岸过来的吧？智商怎么这么低？
薛宝麟摆摆手：“手机给他，想给谁打给谁打，最好直接打给你主子，正好省了我们审讯了，多好。”
胖子上当了，立马打消了通风报信的念头。
他还不知道对面两个秘密基地被收拾了的事情呢，觉着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对面肯定看到了，立马改变想法，他想再找几个当官的，或者有钱有势的。
市局，市局了不起啊？
“喂，朱局长啊，我是咱们孩子的园长，是这样……嗯，对，老大人很快会过来……”
“喂，黄主任吗？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是这样……是这样，老大人也要过来……对，太不像话了！”
“喂……”
七八个电话打出去，胖子园长把手机一关，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怕了吧？我劝你们快带人出去，我不追究你们的错误，要不然，咱们今天可就要好好说说了！”
薛宝麟忍俊不禁，伸手要手机：“看来我也得找靠山啊，手机借我用下，说不定我能找个比你靠山更大的靠山也说不定呢，也说不定我的靠山跟你的靠山达成协议，要你的钱，不要我这个市局局长了呢。”
胖子园长当真了，想想也是，那么大的老大人，门生故吏遍布津门，要是这个局长的靠山过来跟老大人达成协议，那岂不是市局都成他的天下了？
“对，对，好好说说，何必呢，都是为了钱。”大胖子很认真地把电话递给薛宝麟。
薛宝麟都觉着对方脑残了，难道你真是对岸来的？
“好了，分开审讯吧。”拿到电话，薛宝麟立马“翻脸”。
大胖子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我检举，我揭发！”那女孩举起手。
大胖子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她感觉不用害怕了。
薛宝麟看都没看：“让女警负责审讯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把钱看的太重了，为了钱，真可谓是不择手段，是该改变改变这种局面了。”
娜塔莎过去给那女孩披上一件外套，提醒也是警告，道：“你的老板是个间谍，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不要说老大人，谁来都救不了这个人，希望你能出于自己的前途考虑，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
那女的一愣，立马哭了。
“不知道？”她连声说她不知道，娜塔莎冷笑，“只要有钱，不管对方是人不是人你都敢往对方床上爬是不是？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走！”
推着哭哭啼啼的那女孩去了别的房间，娜塔莎还在通过耳麦确认自己的手下有没有布置好。
老大人是津门的老人了，从一开始就在津门工作，当年的大龄知识青年，回到津门后，搭上了春风牌列车，很快提拔到了中级领导的位置上，在去第三部门之前，老大人是负责津门的经济建设的，从津门晋升七分之一的那位就是老大人的手下，这位可牛，元海是表面上的霸道，老大人是骨子里的霸道，这位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要是不答应，谁来当大头头都没用！”
结果，现在自己啥处境自己心里清楚，这要换成别人，那肯定是收敛再收敛，可人家不，越是处境艰难，这位老大人就越是闹腾的厉害。
这人要来，恐怕会带不少人，跟这个间谍机构来往密切到为了他们可以亲自出马的地步，这意味着老大人恐怕至少已经跟这个间谍机构有了密切往来。
薛宝麟已经向高层和津门领导层做请示了，高层的意思是，一旦真的到来，立马实施抓捕，津门没意见，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承担为一个有可能也蜕变成间谍的老大人开脱的罪名，那可真是拿自己开玩笑！
“可惜了，也算是一个有功之臣，但晚节不保，那没办法了。”薛宝麟惋惜地道。
杨帆没说话。
薛宝麟又道：“据说，这位老大人跟康家的关系很糟糕，有人说，上头为了震慑康家，才把这个老大人留到现在，你有没有听说过这种风声？”
“没有。”杨帆淡淡道，“不过，放任那个间谍打了这么多电话，万一对方全部都来了怎么办？”
薛宝麟一笑：“抓，来一个抓一个，这是上头的意思。”
这个圈子，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了，上头的原话说：“有一个抓一个，有一百个抓一百个，要是有一千个，只要你们能抓得住，一个都不要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