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的想法，他只跟邹洋说了。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杨帆再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出主意，他看出来了，上头有上头的考虑，很明显，上头是在下一盘稳棋，恐怕上头综合各种情报，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这个时候，干扰上头的决心，那可能会引出大问题。
杨帆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他可以自己行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能解释的通姓顾的为什么那么顺利地逃跑，几乎是一离开大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事情了。”邹洋道，“不过，我不认为他们已经汇合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理由呢？有没有比较准确的描述？”杨帆问。
邹洋想了想才说：“很难说，但不仅仅只是感觉，姓顾的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智商肯定不会太低，他应该明白什么叫交易，在没有跑出去之前，他不会把自己知道的，掌握的，甚至能够摧毁的东西拿出来。就算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为了利益最大化，他也会一点一点往外放，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姓顾的手里掌握着超能力者，另外一股势力很可能也有这种人才，他们互相还在忌惮。”
这是我们的机会。
邹洋没这么说，而是换了一种形容词，她说：“姓顾的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跑出去，而帮助他的人最主要的则是拿到姓顾的手里捏着的一些东西，至于姓顾的是死是活，他们不是特别在意，至少他们不介意姓顾的吐出所有秘密之后，被我们抓捕归案，虽然他们也想把 姓顾的带出去加以利用，但难度太大。”
她的意思是说，姓顾的和帮助他的人之间的矛盾是根本性的，除非有巨大的刺激性的事情发生，否则他们不可能诚心合作。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盘棋要下的那么稳了。
姓顾的一天没抓捕归案，就一天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但比起逼着姓顾的走投无路之下拼着鱼死网破把他所知道的秘密泄露出去，只要没让他跑掉，那就让他先过几天安稳日子。
邹洋提醒道：“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我要说的一点是，路上我查了一下姓顾的的作风，他很喜欢看一些探宝类的书籍，他在主管某地文化方面的时候多次说过，如果将来能留下一笔宝藏，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我有一种担心，姓顾的可能会把手里掌握的东西藏在什么地方，那样一来，就算他被干掉，那些秘密也有可能会继续给我们造成不可承受的损失。”
“这也是看起来他好像疯了一样，居然用干掉上头派给他的秘书的方式报复的另一种解释，他在透露一种态度，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会选择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毁灭现在的成绩。”邹洋进一步补充。
杨帆默然无语，姓顾的已经十恶不赦了，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也就不在乎还留不留什么退路了。
尤其是当他知道小儿子也“背叛”了他之后，恐怕会更加变本加厉。
“走，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杨帆不相信姓顾的没有几个藏身之处，这些地方，或许已经派人去检查过了，但他不相信自己没有看到的现场。
邹洋也是这个意见，她很明确地提出建议：“狡兔三窟，更何况姓顾的不仅仅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他还掌握过大权。”
出了门，司机果然还在那等着。
杨帆问：“能去姓顾的家里看看吗？”
“可以。”司机道，“但你们自己去就可以了，我送你们出去，你们直接过去，会有人带你们去的。”
杨帆在群里询问：“还有没有姓顾的的可能藏身地点的猜测？”
老将似乎在放任自流，给了一个地方：“警方已经找到了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是一家农业研究机构，属于世界四大农业公司的下属机构。”
杨帆道：“天亮以后我去看看，现在我去姓顾的家里看看，另外一点，姓顾的的家人有没有监控起来？这些人，或许表面上摆出来的样子，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样子。”
安全部门和警方早就已经布控好了，在姓顾的刚消失的时候，他的夫人就被内卫部队监控了起来，但那个女人在失去了大儿子后，对姓顾的恨的咬牙切齿，她能知道的，包括猜测的，全部都告诉了警方，根据警方的调查，她说的都是实话。
“说的都是实话，不说的也未必就不是实话。”杨帆嘀咕着，这句话没说出去，而是问邹洋，“你知道姓顾的的夫人吗？”
邹洋摇头，她又不是专门做高层人事研究工作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高级别的头领的夫人是什么人。
“问一下你爸，他应该知道一些。”杨帆道，“难道你不觉着奇怪吗？姓顾的为了前途，先推出了大儿子，后来又带着小儿子到处跑，难道当母亲的就没有一点关注？她跟小儿子的关系真的差到让她漠不关心的地步了？还有一点，她在没有跟姓顾的闹翻之前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想起来问一问吗？”
邹洋连忙阻拦：“这些可不要随便问，可能会牵扯出更多你不能知道，或者无权知道的东西。别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有些事情，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上头可能更不愿意让你们牵扯更深。”
这个道理杨帆懂，所以他并不会从正常渠道去调查这些事情，但如果从很多人知道的事情里推断出一点什么结论，那就不是他主动打听，而是判断了。
这算是一个擦边球吧，杨帆知道他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邹洋只好发短信问邹保华，嘴里嘀咕：“我看你就是想彻查这些事情。”
不是杨帆愿意彻查这些他可能不该过问的事情，他认为，如果消息不全面，不及时，许多东西就错过了，那是对抓捕姓顾的这件大事的不负责任。
邹保华估计也在踟蹰，很长时间没有发消息过来，而杨帆和邹洋两人已经到了姓顾的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