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浑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干笑了几声,把那纸片丢掉了:“我这不是看到你身后贴着一张纸,所以我把纸拿掉了。”
“是吗?好端端的我身上怎么会有纸,这张纸还是小人形状的?”
白乙衾装傻的把那纸人捡起来,谁知道那纸人像是有生命似的,挣扎着从她手中逃走了,跑向了老头,老头皮笑肉不笑的把纸张拿在手里,微微一掐,那纸就像是泄了气似的,没了生命。
“这小东西还真是奇怪啊。”白乙衾凑过去,浅笑了声,“看来老爷爷你是剪纸高手喽?”
“啊?什么剪纸,我不明白。”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傻?”白乙衾一把抽出剑来,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老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乙衾心底正纳闷,不明白他在笑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人抓住了,根本动不了,甚至拿着骨剑的手居然在扭动,最后骨剑对准了她自己。
“青隅,我这出状况了!”
“我看到了,是影子。”
白乙衾低头看了眼,就看到自己的影子像是有了生命,正打算控制她!
她脸色骤然一变,这影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她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这怎么回事?”她装出惊恐的模样,焦急的望着面前的老头。
老头背着手,流露出奸诈的表情:“闺女,你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说着重新拿出一个小人,作势要往她身上按,一边按一边低声道:“抓到你还怕妖王不束手就擒吗?你可太好骗了。”
“哦?是吗?看来你根本没抓陈祁喽?”
“陈祁?呵,要不是他察觉了我们的计划,我们才不会主动招惹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反正你马上就成为我的傀儡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今晚就是陈祁的忌日。”
白乙衾听到这儿心微微一沉,这群人居然打算对陈祁下手了!她在思绪中大吼:“青隅,你什么时候出来?他们打算杀了陈祁!”
“再等一下,我没看到火炭女,不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
直播间里立即喊道:
流浪的神猴拓哉:“主播,我看到那个黑漆漆的火炭女了,她此时就趴在你头顶上的那颗树上,正伺机对你下手。”
水费不要钱啊:“我也看到了,还露出一副恶心吧唧的样子,好像在嘀咕什么。”
白乙衾蹙眉:“嘀咕什么?”
水费不要钱啊:“我仔细听听啊。”
他们这边的交谈霍青隅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悄无声息的走到火炭女那边,而这时龙王太子大声喊了起来。
水费不要钱啊:“我听她在嘀咕什么了!她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嘀咕着说你的皮马上就是她的了。”
白乙衾听到这儿一阵恶心:“我去,真恶心。”
“怎么?已经放弃挣扎了?你这觉悟倒还不错。”老头笑呵呵的将纸片拍在她的身后。
白乙衾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倒是想挣扎呢,我挣扎的开吗?”
“哦,对,我怎么忘了影子正在控制着你呢。影子别急,她的心脏马上就是你的了,嘿嘿。”老头笑呵呵的拿出一根半寸上的银针。
白乙衾心底真是的五味杂陈,一个看上了她的皮毛,一个瞧上了她的心脏,此时此刻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老头接下来的话真的让她崩溃了。
“这是镇魂钉,一扎进你的身体,你这具尸体就是我的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又是纸人又是镇魂钉的,这老头到底是什么老头?白乙衾真的吓得不轻。
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我看应该是懂五行的牛鼻子老道。”
莲藕人不是米其林:“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的牛鼻子老道,用的全是一些歪门邪道。”
白乙衾深吸了一口气,见到那半寸长的针,真的是吓坏了,在思绪里大喊:“青隅你再不动手我就凉了。”
“我怎么舍得?”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头顶的树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很快,已经两截的火炭女摔了下来,而瞬间白乙衾就觉得困着自己感觉消失了。
她发觉自己能动了,直接一脚踹到了对面牛鼻子老道的心口窝!果然如三太子说的那样,这个牛鼻子老道除了会这些歪门邪道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只会搞偷袭!
牛鼻子老道直接一屁股蹲摔在了地上,而霍青隅那边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刀子酝酿着浓厚的妖气,冲着火炭女一砍!
本来打算再凑在一起的两截躯体,瞬间冒出了浓浓的白烟。
一阵沙哑的怒吼从火炭女的嗓子里响起,影子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风一吹,火炭女瞬间变成了随风消散,不复存在,影子像是被激怒了,冲着霍青隅跑去。
影子他们接触过两次,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逃跑,索性也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白乙衾也没去管那个牛鼻子老道,拿着骨剑就打了过去。
影子钻进了地面,企图控制霍青隅的影子,霍青隅根本不给他机会,刀子狠狠刺向影子心口的位置。
一声怪叫,浓厚的血腥味儿袭来,升起一阵白色烟雾,随后消失,白乙衾立即站到霍青隅身边,却发现霍青隅的呼吸有些急促,更是一手捂着胸口。
“青隅,怎么了?”
“没事。”
他哪里像是没事的?白乙衾有些烦躁他这副什么都能自己扛下来的态度,一把捧住他的脸仔细看了一番,果然他的眼睛一阵阵发红。
“你一直不敢用妖力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妖力?”白乙衾十分心疼,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青隅,对不起我一直忽略你,没发现你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你一定很难受吧?”
“有你在身边,一切都好。”
霍青隅微微勾了下嘴角,顺势把她搂住,低头加深这个吻。
直到一吻罢,白乙衾才想起被她一脚踹倒在地的牛鼻子老道,不由“哇呀”一声推开霍青隅:“坏了,我怎么把他忘了!”
说完四周找了一番,哪儿还有牛鼻子老道的踪影了?白乙衾忍不住在心底骂娘。
“居然让他跑了!”
“我们先去镇元西路看看。”
没错,陈祁还在哪儿,如果牛鼻子老道说的真的是实话,那陈祁岂不是很危险?两人给陈霍打了电话,让他开车出来。
谁知道陈霍这货竟然在电话里控诉他们,还说什么害怕开车,已经出现心理阴影了。
白乙衾最后没办法只好把陈祁危在旦夕的事儿说了,陈霍一声不吭,不到十分钟就开着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脸上还挂着浓浓的担忧。
“我大哥真的要完蛋?虽说我平时很嫌弃他,但是我还是从心里希望他能长命百岁的。”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白乙衾坐在座椅上,淡定的开口。
陈霍心事重重的开着车:“什么话?”
“祸害遗千年——你哥那种程度的家伙,怎么也得活个几万年,不会出事的,放心。”白乙衾喂给他一记安心丸,毕竟在十年后陈祁还在演绎着周扒皮的角色,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完蛋?
陈霍唉声叹气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害怕啊,到底是那个混蛋背地里捣乱?别让我抓到他,让我抓到他,哼哼,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陈祁听了你的话一定感动的眼泪哗哗。”
陈霍垂头丧气:“他?他只会给我一个白眼,说我幼稚的。”
可能是想到自己大哥正遭遇着危险,陈霍有点儿分心了,车子被他开的歪来歪去,霍青隅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给我好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