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能啊!”神秘人头都大了,从空中飞道白乙衾的身边,想要制止她,“跂踵鸟是神鸟,杀了它,这里的秩序会乱的,到时候根本没人能收拾。”
白乙衾本来也只是吓唬它,见神秘人这么快就递了台阶过来,立刻就说:“难道就由着它这么嚣张?”
“嘎!——”
跂踵鸟地声音弱了许多,仿佛是想要和解。
白乙衾于是将眼神放到它身上,问它:“怎么?你不想死?”
“嘎,嘎。”
跂踵鸟又说了几句,像是在解释什么。
在场根本没有人能够听得懂。
“谁能给它翻译一下?”白乙衾都无语了,在直播间里发问,“有哪位大佬能听得懂它说话吗?不然这样就算问出了陈祁的下落,我们也找不到诶。”
直播间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开始介绍有哪些大佬原身是鸟类,说着说着就转到八卦的方向上去了,没空再理会白乙衾。
白乙衾好不郁闷,只得硬着头皮去和跂踵鸟沟通,希望它最好求生欲强一点儿,不要太让他们浪费力气。
“我们两个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就针对我们,可是预测到了什么?”白乙衾将话题往它的能力上面引,“那你预测到了你会死在今天吗?”
跂踵鸟一边叫着,一边挣扎,想要离开光线的桎梏,然而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急得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闭嘴。”白乙衾冷眼望着它,“你不是能操控这儿的人吗?指使一个人来让他充当你的翻译。”
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又凶又飒,连霍青隅都觉得有点儿小紧张,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侧脸,看着看着,又觉得她这个时候好像格外的好看。
跂踵鸟果然不敢再叫,只难受地煽动着翅膀,努力不被那光线勒死。
白乙衾看着它,其实不想这样一直吊着它,但跂踵鸟好像完全没有要配合他们的意思,这就很尴尬了啊。而且白乙衾一想到他们刚过来时,跂踵鸟那个态度,就觉得它有可能是预测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对它这么有敌意?
可惜最后还是败给了陈垚的轻敌。
两方僵持着。
就在白乙衾不知道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的时候,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挤兑她说:“你说你,找人就找人,怎么还搞霸凌那一套呢?”
戏谑的声音,凭的不怀好意,摆明了是要看白乙衾的热闹。
白乙衾却没心情跟他争辩,第一次被人怼了之后不仅没有回怼,还一脸震惊地回过头去看着对方,表情跟动作都好像见了鬼。
她的注意力一转移,地脉之心的禁锢也跟着松弛了。
毫无准备的跂踵鸟顿时“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咳出了两口浊气,又被神秘人用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网给困在地上,由着它乱扑腾。
跂踵鸟估计也认清了自己处境,居然没有继续挣扎,而是趴在地上看着白乙衾的方向,眼里闪烁着愤恨而无奈的光芒。
“你……你怎么来的?”白乙衾望着面前的汪绵绵,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
想到刚刚他们下了通知让那些小喽啰去找他,于是向他身后张望了会儿,本以为能看到解救他的人,却发现他身后空空如也,他根本就是独自一人回来的。
“周大人带我回来的。”汪绵绵见她一直看自己身后,也想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回过头来说道,“周大人许是算出了什么,到深渊带我走了另一条路。”
“他人呢?”白乙衾连忙问。
说完又看了看神秘人,因为他之前有提议让周玉郎当这儿的新王,所以听见有关他的话题,就想再见见他。
她总觉得,这人仿佛跟她的第一印象不同。
周玉郎一出场的时候,总觉得讨厌的很,但实际上他总是在背后默默地帮他们解决难题,甚至救了好几个人的命。
可能她跟霍青隅确实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周大人。
“向顶楼去了。”汪绵绵不经意地反问,“找他干嘛?不是,你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就不要作死了,通缉犯也想见周大人?赶紧办好事情就快点儿回去吧!”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呆呆地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再看看旁边被网住的跂踵鸟,愣了一下又很快跑过来要把跂踵鸟给放了,苦笑不得地说道:“不是,你们非得害死我才甘心吗?知不知道这是谁!白……白左使你也是,他们不认识这位就算了,你不会拦着?”
“我拦了啊!”神秘人无辜极了,“可他们不听啊!”
霍青隅想到白乙衾刚刚那个表现,没忍住笑了出来,白乙衾见他笑了,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解释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刚刚是它先动手的,我这是正当行为。”
“你简直……”汪绵绵头都大了,但他了解白乙衾的个性,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惹事儿,便没有刻意强调这个,而是将跂踵鸟扶了起来,用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双手比划着小心地跟它交流了起来。
白乙衾一看这个情况,觉得有戏,就没有干扰,只默默地蹭到霍青隅旁边,看着他对着一只大乌鸦叽里哇啦地。
期间,他不止一次用奇怪地眼神看着白乙衾,看得她头皮发麻,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好长时间,汪绵绵才和他沟通好,咳了两声,向他们说道:“神鸟大人说,它觉得你们这样做有违此处地法则,即使做了王,也名不正,言不顺,必须有他的加冕才能够被承认,可是,它被你们冒犯之后,不想为你们加冕。”
“诶!”白乙衾撸袖子就又要去弄它,让人给拦住了。
“神鸟大人还没有说完。”汪绵绵一本正经地看着白乙衾的眼睛,像是想要将她看穿似的,然而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敛了视线,叹息道,“神鸟大人说,你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它将开启防御体系,和你们同归于尽。”
白乙衾:“……”不是,这乌鸡被挤的是脖子,又不是脑子,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想赶我们走?”白乙衾故意和它对着干,“嘿,我还偏就要在这儿常驻了,有本事把我打趴下之后——抬出去呀!”
“乙衾,别闹了,说正事。”神秘人觉得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事情了,便赶忙打断他们的针锋相对,提醒道,“听话,有事情回去以后再说。”
说完,像是担心白乙衾会反驳似的,立刻转了话锋对跂踵鸟说道:“我的情况神鸟大人已经知道了,我做这些事情,就是想完成最后一个心愿,神鸟大人念在我这么多年,为上头死而后已的心和苦劳,通融一下吧。”
他说完,跂踵鸟就尖锐地叫了一声。
白乙衾初初听来,以为它又是在闹妖蛾子不同意,没想到汪绵绵帮它翻译了一下,却发现它说的是:“愚昧,你这样做值得吗?救了他,你就会死!不入人道,不入魙池,不入轮回,而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什么?
霍青隅和白乙衾都错愕地看向神秘人,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