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这边是不可能再派人过去了。”陈祁摊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两个同事的家人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但我寻思着再等等——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呢？”
白乙衾仰头吁了口气，拼命遏制住想打死他的心情，说道：“那个店主不是普通人吗？”
“我们查到的消息是这样。”见她没有拒绝，陈祁也不过多解释，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递给她，“随时保持联系，具体的情况你看了视频就知道了。”
白乙衾也没客气，接过那支老式的宽屏诺基亚，随意地按了几下。
“单位还有其他工作，我先走了。”陈祁并拢剑指，漫不经心地抵在额前，冲她一挥，总算说了句人话，“注意安全。”
白乙衾撇撇嘴，没说什么。
小七不是小欺：“这个人好讨厌哦！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去冲锋陷阵呢？还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他一直都这德行。”白乙衾将手机后盖打开，把内存卡塞了进去，找到影音板块，果然看到一个颜色诡异的视频。
但她没有着急点开，而是跟没事发生一样，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去小卖部买东西了。
水费不要钱啊：“你刚刚拿那个小钢板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这叫手机。”白乙衾见他果然对电子产品感兴趣，不由道，“这玩意儿给你也没用，你们上面又没网络，不对，也没信号。”
水费不要钱啊：“那要是在我们这儿整个网络，是不是就可以玩儿了？”
“这工程有点儿太大了吧？”白乙衾没想过还能这么玩，稍微跟他解释了一下，“想要有网络，首先得有信有，想要有信号，首先得有卫星发射器，想要有卫星发射器……卫星发射器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我谢谢你。”
水费不要钱啊：“看来光有直播还是不行。”
“什么意思？”白乙衾惊悚地道，“你不会跟那帮妖怪一样，打算来侵略我们，抢我们的网络、信号、卫星发射器吧？”
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好主意。”
白乙衾：“……”
水费不要钱啊：“想什么呢？你们凡人天天修炼想成仙，说明什么，肯定是我们这儿比较好啊，还抢你们地盘，那不越活越回去了？”
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咳！八太子慎言。”
水费不要钱啊：“水费不要钱啊撤回了一条消息。”
“牛逼了我的哥。”白乙衾没见过还能撤回弹幕的，礼貌性地吃惊了一下，随即就又道，“放心吧，我原本就打算给你买个跟这个差不多的铁板，不用网络也可以玩，等卖掉你的钻石我就帮你买。”
水费不要钱啊：“甚好。”
可能因为说错了话，后面八哥一直特别低调，白乙衾怎么调戏，都两个字两个字地说，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她买东西比较快，付完钱出来，课间操都还没结束，她担心被查巡的老师发现，就抄了个近道，结果好巧不巧地碰见程元一在和人打架。
其实也不算打架吧。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三五个身形高大、穿着紧身花衬衣、阔腿裤，吹着太阳头的杀马特把他堵在角落里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兔子精个子小小的，努力昂着头却还是没他们高，努力垫脚的动作显得又乖巧又可怜。
一开始，白乙衾以为他们是在霸凌他，比如找他要钱之类的，立刻就想过去帮帮忙，没想到当她走近了之后，却听见其中那个留着斜刘海的人恶狠狠地质问他：“你凭什么说我们新做的头发不好看？找打是不是？”
白乙衾：“……”
不可否认，他们三个的发型的确是当下最流行的，烫的时候肯定还花了不少钱，她表示无比同情，并且无比支持程元一的观点。
“你到底懂不懂时尚？”另一个没有染颜色，但头发层次感极强的人冷哼道，“我这个可是李易峰同款发型！”
“噗！”白乙衾本来在喝AD钙，一排绑在一起喝的那种，听见这话没绷住直接全喷出来了——她敢肯定，这是李易峰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直播间里见她这么激动，全在问李易峰是谁，为什么会想不开留个那样的发型给别人学。
“我真是求求了，人家那脸长得多好看你们知不知道？”白乙衾哭笑不得，“他要也顶着那样一张脸，就算是剃成个秃子，那也是个好看的秃子！”
白乙衾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三个阿杀的注意。
瞧见是个女孩子，三人立刻做出双手插兜，微微低着头的姿势，晃晃悠悠地转过身来，继而单腿微曲，摆出稍息的姿势，这才抬眼看她，压低声音问道：“美女，你哪个班的？”
喊她美女还真不是客气。
此时阳光正好，白乙衾又穿着校服，光是站那儿，就是一道清新靓丽的风景，利落的马尾，丝毫不显得土气，反而更突出了她的干净。白嫩的脸上始终挂着戏谑的微笑，平静中甚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表情，看起来真挺唬人的，像个善于伪装的不良少女。
“你、你有什么事儿？”梳着李易峰同款发型的人让她看的毛了，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告诉你啊，别什么闲事儿都管。”
白乙衾都快笑死了，也不吓唬他们，只说道：“他是我朋友，给个面子，放了呗。”
“说放就放，那我们多没面子啊？”其中留着一个太阳头见白乙衾看起来乖巧可爱，中二病犯了，贱嗖嗖地调戏她，“不然，你替他说两句好听的，哥哥们就给你这个面子，怎么样？”
说着，形容猥琐地笑了起来。
白乙衾吸溜完一排酸奶，晃晃瓶子，若无其事地道：“好听的不会说，替他打你们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三人顿时露出无比错愕的表情。
“你们，一起上？”白乙衾冲他们勾勾手。
没人敢上来，白乙衾嫌弃地冷笑一声，悠闲地将手里的AD钙瓶子抛到空中——瓶子下落的瞬间，她做出太极的起势动作，右脚画圆后撤，摆出弓步，双手交错，继而猛地击出一拳！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四个联排的塑料瓶子顷刻间被她给打成碎了！
碎片砸到三人身上，他们先是愣住了，继而面面相觑了几秒，突然“嗷”的一声，受到了惊吓似的，一溜烟儿跑了。
白乙衾：“……”
“喂！玩玩嘛，你们跑什么？”
她在背后喊，前面三个人就跟见了鬼似的，顿时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