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说出来以后,直播间有几秒钟的沉默,其他人都在等一切随缘的回复,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许久都没有说话。
“随缘大大?”白乙衾见他还在线,便不解地提醒了一句,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却回了一句,“抱歉,刚刚调了一下频道,现在回来了。”
直播间众人:“……”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这个东西还挺好玩的,有个什么译文模式,我现在说话跟你们一样了吧?”
白乙衾根本不介意他的回答是古风还是现代,只是想知道有关魔王的事情而已,没想到他们在这儿等了半天,当事人却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刚刚好像说自己是明朝的第十任皇帝,但就他这么佛系的个性,怕是被人篡位逼宫的命吧?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别着急啊,我再研究一下这怎么玩的。”
白乙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直播间各种弹幕的夹缝中,弱弱地说了一句:“我调好了。哇,这东西真的蛮好玩的,诶?你们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是关于魔王的……”白乙衾不得不又说了一遍,“能不能请您简单跟我们介绍一下魔王?因为它在我们这个时代也出现了。”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什么?你们也打仗了吗?”
“别的地方有在打,我们这儿没有,怎么了?”白乙衾疑惑道,“难道魔王是借助战争的力量催生的?”知惑说是由世间的负能量形成的,那么打仗的时候,无疑是负能量最强的时候,随缘大大这么问也没毛病。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我还在位的时候……我是说我还年轻那会儿,比较爱玩,加上当时的大环境也不好,边境总是要打仗,不至于说民不聊生吧,但的确不怎么太平。”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就在仗打的最凶的那一年,这个魔王横空出世,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底下人危言耸听,不料它后来竟然联结佞臣,抢占了不少城池!眼看情况无法收拾,我便派人寻找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成立了驱魔署,但效果甚微。”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而在驱魔署成立不到半年,我就意外身殒了,后面的情况自然就不太清楚,但你要问魔王的形成与形态,我敢说,我绝对是最了解的人。”
“那它长得什么样子?”白乙衾连忙说道,“最主要的是它从哪里来?”
霍青隅跟她说的那个传闻她一直记得,不知道怎么,她总觉得好像是某种预言——很有可能预示了魔王的信息,所以特别忌惮“海上来的兽”,生怕他说魔王是从海上来的。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魔王其实只是一团黑色的雾气一样的东西,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依附他人才能行动,故而防不胜防。”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我怀疑当初推我下水的就是那家伙变的,但后来想想,它谋取皇……不是,它害我也没什么用处,况且我死都死了,也就没管。”
“你死了没有去投胎吗?”白乙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特别神奇。
这人究竟是有多佛,对疑似害死自己性命的人都能那么宽容,居然因为懒得去计较就真的不计较了,实在是厉害的不行。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投胎有什么好的?前面十几年都要重新来过,那不是在虚度年华吗?还不如不投,告诉你啊,很多阿飘小姐姐都很好看的。”
白乙衾:“……”
直播间众人:“???”
“咳,既然魔王没有固定的形态,就一定很难辨认吧?”白乙衾连忙引开话题,“你可不可以去找你后世的子孙来一趟直播间,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最好是能说清楚魔王跟妖王大战的。”
一切随缘,狗命重要:“这恐怕有点儿难哦,因为我的子孙寿终正寝以后都有了另外的发展,选择像我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遇到过。”
“这样啊。”白乙衾有些失落,但至少得到了一条线索,算是不虚此行了。
魔王既然只有依附在别人身上才能行动,那只要留意跟汪绵绵他们来往密切的人,一定就能够有所收获,但前提是先找到汪绵绵,他们现在可是连圣羔教众的面都没有见上,想那么远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恰好这个时候,霍青隅过来敲门,白乙衾便收了心思,跟他一起去找了吴思瑾。
“我已经跟庄星澜说好了。”霍青隅道,“也已经联系了程元一,等会儿你就装作不知道,咱们先去墓地——不出意外的话,我放在里面的香已经被她点了。”
果不其然,两人赶到的时候,房间里一股檀香的气味,重得有些熏人。
“你把香点了?”白乙衾嗅了几下,故作惊讶地道,“你为什么不等我们过来就点?还是说,你是故意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把香点燃,不想让我们见圣羔教的人?”
吴思瑾面上有化不开的得意,却仍然故作懵懂地回答她:“怎么会呢?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可以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别装了。”霍青隅在她面前坐下,和白乙衾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本来就长得英武,往那儿坐下的时候,周身的气度十分唬人,“你看到我们浑身都是血的时候,应该就能猜出来我们在别墅里经历了什么吧?”
吴思瑾暗暗握紧拳头,面上闪过一丝不安。
白乙衾顺着他的话,善解人意地道:“你豢养的家仙跟我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但我们是不会相信的,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吴思瑾,你的家仙威胁到了你的生命安全,你可以向妖管处求助,擅自对它实施禁术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霍青隅说道,“趁现在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劝你赶紧把事件移交过来,否则,别怪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吴思瑾有自己的打算,断然不肯让家仙这么被他们给抓走——她还要以它为媒介来炼制她的女儿。
“上次我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吴思瑾的态度也很强硬,“它害我这么多,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它,况且它现在根本没办法离开血池,除非它死。”
白乙衾知道可能娃娃坟上的禁锢有关,却还故作不知地反问她:“为什么?”
“它已经和别墅融为一体了,想走,都得了吗?”吴思瑾冷哼一声,“你们说是我把它害成这样的,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会认。”
霍青隅对她这样的态度十分不屑,冷冷地看着她:“就算你不承认,牢狱之灾于你也是在所难免——张迎的事情你总没办法抵赖吧?”
“张迎是我杀的?”吴思瑾怪异地笑了笑,“我怎么不知道?”
白乙衾显然没想到她会抵赖,愣了愣,看向霍青隅的眼神颇有些不知所措。万一吴思瑾死不承认,他们要怎么让她带他们去娃娃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