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霍青隅挑眉,兴味道,“白乙衾同学,这回你恐怕真的要解释一下了。”
他一脸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白乙衾判断不好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所以根本拿捏不好解释的力度,轻了吧,显得不真诚,重了吧,好像她心虚一样。
虽然她确实在心虚,但霍青隅要问的和她想说的显然是两件事。
“我我我,我一定解释清楚。”白乙衾在心里痛骂陈祁,思绪却飞快地转动,想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个陈祁,就是我跟你说的同事,他、他是妖管处的成员,有的时候会找我做外援。”
白乙衾灵机一动,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半真半假地说道:“那我遇到棘手的事情,偶尔也会借助他的力量,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哦?”霍青隅笑了笑,撑着脸温柔地看着她,“有多熟悉?”
白乙衾浑身一僵,觉得他这笑无比危险甚至不怀好意,顿时紧张得像是被人拎着后脖子的猫,后背挺直地坐在那儿,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就是不敢看霍青隅。
“说啊。”霍青隅伸手将她鬓边的长发挂到耳朵上,温柔得不成样子,“我不生气。”
狗粮批发商:“哎呀,这小孩儿真的很不错,多暖啊。”
怎么可以吃兔兔:“哈哈哈哈暖个屁啊,我都能想象妖王的内心是怎样的崩溃。”
小七不是小欺:“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别说了……啊啊啊啊好气啊!都怪陈祁那个老混蛋!”白乙衾直在心底嘤嘤嘤,简直都快哭了,“男人心海底针,总感觉青隅下一秒就要揍我。”
狗粮批发商:“哎呀哈哈哈,主播也觉得自己很欠揍吗?”
白乙衾懒得理这帮只会看笑话的人,一脸真诚地抓住了霍青隅的手,努力让自己心无旁骛地和他对视,故作轻松地道:“要不,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啊。”
“大课间我要跑步。”霍青隅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看上去完全不像在生气,但低垂的眼眸和拒绝的话却早已暴露了他的内心。
白乙衾知道他不想表现的和其他同学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总不能去劝他违反学校的纪律,就一脸为难地说道:“那我让他别来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电话里完全可以说明白的。”
“呼……”霍青隅吁了口气,大手紧紧捂着心口,一副马上就要心肌梗死的表情,“算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白乙衾:“……”
连解释都不听了?妈耶这是真的要凉啊!
“好好好,那就不、不提了。”白乙衾怯生生地看他,心说刚刚是谁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什么“如果你背叛我,一定是我不好”。
看看!这话落在地上都还没热乎着呢,说它的人就翻脸不承认了!
——呵,男人。
直播间众人:“哈哈哈哈哈哈……”
“那……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公寓?”白乙衾两只手一起握着他的手,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来弥补,“吴思瑾一个女人,审讯的时候还是有同性在场比较好。”
霍青隅没什么兴趣地“嗯”了一声,眼睛要闭不闭的,看起来好像很困的样子。
“你是困了吗?那再睡会儿?”白乙衾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午睡,还是只想眼不见为净,便寻了一个最稳妥的话说了,然后就试探地松开了霍青隅的手。
见他没什么异样,就拿出平时记录线索的小本子来把最近发生的情况都记录下来。
他们本来就在食堂耽误了好一会儿,又被教导主任打岔,霍青隅根本没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他一向认真听讲,白乙衾自然就没有打扰他,只偷偷瞄了他好几次。
两节课很快就结束了。
大课间的时候,同学们都下楼跑步,霍青隅也去了,白乙衾课上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陈祁,顺便让他以后不要来学校了。
她本来想告诉霍青隅的,但霍青隅走的特别快,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
陈祁果然在自行车棚那里等她了,大热天的,仍然穿着马甲,手里夹着烟,偶尔有翘掉课间操的学生从他身边经过,都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今天怎么这么慢?我早就听见下课铃了!”陈祁叼着烟数落她,大爷似的,“没看见那些小崽子都用什么眼神看老子吗?”
白乙衾无语地反唇相讥:“谁让你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不躲着你躲着谁?”
“别废话了,赶紧把它拿走。”陈祁不耐烦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子,冲她招手的样子活像是在打发要饭的,“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什么东西?”白乙衾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往他那儿走近几步,看清楚盒子表面绘着旧上海时期的卷发女郎,铺面而来的复古风,使得它看起来精致而且贵气。
谨慎地嗅了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白乙衾便接了过来,一脸警惕地瞅着他。
“你不是说在吴思瑾那里遇到了尸妖吗?”陈祁眯着眼睛裹了口烟,才说道,“这东西专门克制尸妖的,老子跑了好多关系才弄到。”
白乙衾满脸的不信任,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不然怎么这么反常?
“你专程跑一趟,就为了给我这个?”皱着脸瞧他,“其实,不用这东西我也能制住尸妖,上次就是用符定的,而且,遇上尸妖是小概率事jian,没必要为了那东西还单独准备个法宝。”
陈祁见她不想要,表情有些难看,严厉地说道:“你用符只能定住她一时,等她反应过来,看她不生撕了你,这玩意儿就跟僵尸一样,有毒的。”
确实,上次是苍云用一个鼻烟壶收了尸妖的核晶,才彻底解决了她。
“哦,那好吧。”白乙衾挠挠头,有些不自然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啊,辛苦了。”
陈祁不领情地哼了声,叼着烟往她身后看,突然“诶?”了一声,眯着眼睛疑惑地道:“那不是妖王吗?他躲在那儿干什么?你不会是暴露了吧?”
“什么?!”白乙衾连忙要回头去看。
陈祁却突然两手捧住了她的脸,咬牙切齿地制止她道:“你想死啊!让他发现你知道他在跟踪你有什么好处?”
“你你你!……”白乙衾吓都吓死了,当即惊恐地去拍他的胳膊,“松手,赶紧松手!”
——霍青隅本来就怀疑她了,再看见他们这么接触,不误会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