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二房
厕所没纸了2018-11-21 18:063,205

  方家大房要给方安晏提亲的消息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兵马元帅府。三房那边没什么动静,三房跟大房这边鲜少有往来,就算是在一个府里头住着,也是犹如中间隔了千重山似的。除去大夫人在老太君面前站规距的时候能偶尔见一见三房的金氏。

  二房的主母花氏听闻消息的时候,尚在跟着几位京里有头有脸的贵妇人吃茶,身边伺候的丫头巧巧附在花氏耳边如此这般通报了一声,花氏当即冷笑出声。“大房的修哥儿议亲?不是都算了修哥儿命里带煞,哪家的娘子这么命硬,倒是真敢?”

  巧巧摇了摇头,“只听说了这么个事儿,倒是没打听出来是哪家的淑女。不过依着大房的名望,怎么说也是得跟三品以上的官老爷家结亲。”

  要么说女人扎堆的地方就容易滋生八卦,周旁的贵妇人有人听了这么一耳朵,一时之间纷纷上前询问。“可是兵马元帅那位小侯爷?瞧着该是议亲的年纪了,你家大嫂给小侯爷寻的哪家的淑女?”

  花氏放下茶盏,似是有些不高兴,“不知道呢,我那大嫂素来院子里事儿从来不往外说,我哪儿知道啊!”言罢,给巧巧使了个眼色,叫他多盯着些大房院子,有点风吹草动的就跟她说。巧巧会意,趁着众人不备,悄没声儿的离开了。

  “你家那个大嫂可是出手阔绰,头前儿我在万宝斋打了一对儿上好的镯子,正好碰上你家大嫂也在万宝斋坐着呢。我过去瞧了一眼,嚯!好大的排场,几乎把整个万宝斋都挑了一通呢!”花氏出身普通的商户人家,比不得登州常氏的富贵人家,心中暗暗泛酸。“谁不知道登州常氏名下矿产无数,大嫂当年单单是陪嫁就足足有数十万贯,区区一些首饰又算得什么。”

  她们二房的花销用度尚且要靠着中公的银子,大房那里一个小小的皓然居就能辟开一个灶间,还走的不是中公的账面,花氏越想越来气。想想当初妍娇出嫁,大房给添得那些妆奁,简直比她这个亲母还要丰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二房要仰赖着大房的鼻息过活。花氏暗暗的将大房那头恨上了。

  “哎,昨儿我们府附近出了件事儿,你们听说了吗?”说话的是住在岩州道上的一位官夫人,他夫君之前在朝上得罪了上司,素日里不大受重用,因此全家都被迁到了岩州道居住。但这位官夫人却是个能言会道的,与不少贵妇人都有些许情份,因此这些贵妇人的聚会时常能见到她。

  不少官夫人瞥了一眼,“近日甚少出门,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那位岩州道官夫人面显鄙夷之色,“嗐,什么喜事儿,之前我不是说过,岩州道上有一家没有当家的宅子,之前还一直以为是那个娘子的丈夫死了,或是出门做生意去了。昨儿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娘子是哪位官老爷的外室!”

  京城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是个三妻四妾的,真要瞧上眼了,带回家开脸做妾室便是,但外室却是最使人不齿的。真要是叫人知道了,单单说家里的夫人容不得人就把人怄死。

  花氏素日里没什么喜好,单单就是喜欢听些新鲜事儿。“外室”二字一入耳,就叫花氏心中一动。“但凡有些家业的,哪里会置外室,怕是那些不入流的小户人家,做的上不得台面的事罢!”

  岩州道官夫人见有人接茬,喜不自胜,“方二夫人可别不信,我可是真真切切瞧见的。那个外室跟官老爷不知为着什么打起来了,啧啧,那挠的官老爷满脸花,不少人都去看了。”

  花氏皱眉,“打起来了?这倒是稀奇,不该是好生捧着求那官老爷接进府去,这要是伤了情份,哪里还有她能捞着的好处?”

  “谁说不是,”岩州道官夫人道,“这年头什么奇事儿都有。那外室都给官老爷生了个儿子,那家夫人都还不叫进门,八成是个妒妇。”贵妇人们纷纷清了清嗓子端坐着。

  花氏心中暗笑,这些贵妇人面上装的贤良大度,私底下谁没跟那些妾室丫头的使过心眼儿。单就是她家二老爷,自打妍娇出嫁,他们夫妻二人就一直分房而眠,虽说背地里也没少背着她在别的妾室那里浑闹,最起码从来没给她闹出过什么大事来,好歹是给她份正室的面子。

  方二爷以袖掩面,快步回了齐芳院,半路上遇到下人丫头的,也尽都是支吾着遮掩了过去,一回到院子就把房门反锁了,摸着脸上一直没消下去的血印子龇牙咧嘴。

  “嘶,这个臭婆娘,下手也忒狠了。”言罢,忽听房门处有脚步声传来,听了半晌,“老爷,是小的,来顺。”来顺是二老爷的贴身小厮,方二爷闻言,立即开了房门。“叫你寻个大夫,怎么这般慢腾腾的?”

  来顺领着一位须发皆白的郎中进了屋里,“小的不是怕遇到府里的人,老爷放心,没人瞧见。”方二爷放下衣袖,将红肿的一张脸露了出来。那郎中也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二老爷这是遭了贼人,怎得下了这么狠的手?”

  方二爷咧了咧嘴,“怎么弄的你别管,赶紧想法子给我治好了这张脸。爷还得出门见人呢!”郎中从药箱子里翻出了一小瓷瓶的药膏,“这个消肿祛瘀,一日两次涂抹在患处,不消一个月便能痊愈。”

  “啊,一个月!”一天都瞒不下去,更别说一个月,“就没有立竿见影的药膏吗?”郎中摇头,就是神仙丹药都做不到抹上立马就好的,更别说是这么重的血印子了。瞧着尖尖细细,内里却极深,怕是家中女眷挠出来的罢?

  方二爷叫来顺捧着铜镜,好好一张脸影视肿成了猪脸,这要是被家里的那个母老虎知道了,怕是这些日子都不能安生了。“来顺,去账房支十贯钱,送到岩州道的柳条巷子去,跟那婆娘说赶紧走,爱去哪儿去哪儿,往后不许再出现在爷的面前,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来顺颇有些为难,“老爷,十贯大钱呢,这么大的数是不是该报给夫人知晓?”

  方二爷登时火大,“报给她知晓?怎么这方家什么时候轮到她当家了?你主子是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来顺不禁喏喏,“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抹上郎中给的药膏,倒是清清凉凉的,适才火辣辣的疼痛也消下去大半。瞧着铜镜里满面的伤痕,方二爷不禁头痛,该怎么跟家里人解释这满脸的伤啊?

  ——

  方安晏对于婚嫁上的事一窍不通,只管叫母亲帮他照看着,一应物事皆听母亲的安排。交代完这些,瞧着府里也没他什么事,索性转悠了一圈又回了大理寺去。

  今日元爷爷当值,正在停尸间同旁的仵作勘验尸首。那是前些日子地方上的衙门才送上来的尸体,案子卷宗也转到大理寺来,说是这案子里疑点众多,超出了地方审理的权限,只能往上递交。

  案子被转给了两位大理寺少卿,元爷爷正在做随案勘验。

  “伤处平整,长三寸余,宽不超一寸,深度却是有六寸有余,想来凶器是极窄极薄的利刃。利刃正中心口,外加刃上染毒,苦主不过片刻便殒命。可见凶犯是奔着一击得手的目的来的,出手毫不犹豫,干净利落,是个老手。”元爷爷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两位大理寺少卿听罢却是皱眉,“是否就能说凶犯曾多次犯案,是个劣迹斑斑的凶犯?”

  元爷爷顿了顿,“也有可能,但观其手法熟练,又是兖州转来的案子,怕是查案卷也是徒劳,不如从利刃上着手。”

  方安晏站在外头听了半晌,越发觉得元家对于勘验一事上当真是有独到的见解,心里暗道今后要好生同前辈请教才是。转而又想到过日后方家向元家提亲,他也得改口叫爷爷了,心中就有些微妙。

  元爷爷出得门来,见方安晏就站在门外,有些吃惊。“侯爷?”方安晏回过神来,躬身施了一礼,“老前辈辛苦了。”

  “侯爷是来寻我的?”见方安晏欲言又止的模样,元爷爷笑呵呵的问道。方安晏顿了顿,“是,有些事情要同老前辈说。”

  元爷爷挑眉,“提亲?”虽说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没想到这么快,“侯爷是否知会过家中父母,元帅同夫人难道也同意了?”

  “今日我母亲已经为我备下聘礼,且已经找人算好两日后便是吉日。晚辈觉得应先同老前辈商量,恳求老前辈将四娘子许于我为妻。”元爷爷一直以来挺看好方安晏这个小伙子,品行端正,为人稳重。只是身份同元姒天差地别,恐不是元姒的良人。为着这个元爷爷还曾暗地里给元姒说过,叫元姒看清自己的心意。

  如今连提亲都已经准备好了,元爷爷却是想收回以往劝元姒与方安晏保持距离的那些话了。能主动求娶元姒就足见方安晏的诚意,若是元姒当真将那些话听了进去,岂不是活生生拆散了这么一对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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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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