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宁这一次是真的气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如此的绝望,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张楚的心里面还占有一席之地的,他没有别的女人,心里面只是装了一些事情,等那些事情解决了,他就会回头看向自己。
可是如今,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投入到别人的怀抱里面,眼都不眨一下,钱宁宁才明白,以前真的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钥匙狠狠的砸在张楚的脸上,掉落在地,张楚脸颊很疼,心里面其实也有一些堵得慌,但是他没有说什么,捡起钥匙转身就走。
“师父师妹,我去送送师哥。”
董建看张楚要走,生怕钱宁宁再开口挽留,然后又牵扯不清,所以自己说送张楚,别人也不好再说挽留的话了。
张楚已经出了后院,朝着前院走去,董建连忙跟上,一前一后到了前院,张楚拔下充电器。
“师哥,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对宁宁是真心的,很快我也会找我爸上门提亲,希望我们定亲之后,今天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张楚去推车子,董建按住车后座说道。
这是给张楚施压呢,董建心里面明白,钱宁宁喜欢的一直都是张楚,终于现在有机会上位了,董建肯定要把握好。
去做钱宁宁的思想工作太难,他当做姑奶奶捧起来都来不及,怎么敢再去触她的逆鳞。
所以他只能在这个时候给张楚施加压力。
张楚推车子的手一顿,转过脸来盯着董建:“师弟,我们师兄妹三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我是最了解彼此的,你喜欢师妹,那就用你的这颗心好好的去对待,去珍惜,而不是在我面前上蹿下跳的找存在感,我只想跟你说,抓住师妹的心最重要,而不是疑神疑鬼的妨着谁,懂吗?”
“我,我没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董建的小心思被张楚一眼识破,顿时变得局促起来了,一时语塞。
张楚笑着拍了拍董建的肩膀:“你只是有些不自信罢了,宁宁年纪小,分不清什么是兄妹情,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等她真正懂得的时候,谁陪在她身边,她便会完全依赖谁的,师弟,用心就好。”
张楚说完,推着车子出了门,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跨上电摩,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眼角有些瑟瑟的,其实说对钱宁宁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钱宁宁长得也不错,身材更是没话说,娶回家做老婆,那可是不二人选。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他张楚更加不能给钱宁宁希望,因为他知道,他无法给钱宁宁幸福安定的生活。
如果那个时候,张楚知道从这以后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轻而易举的将钱宁宁拱手让给董建,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等到张楚骑着电摩到家门口的时候,顿时怒火中烧,因为他家门锁被撬了,里面被砸的不成样子,杂货间里面晒干储存起来的药草,被撒的到处都是。
所有东西都被砸了张楚都不心疼,但是这药草,可是他从后山上面亲手摘下来,洗干净,晒干储存起来的,有的药草,只有特定的季节才能采摘到,十分珍贵。
可是现在全都被乱糟糟的弄成一团,还被人践踏过,张楚当时两只眼睛能喷出火来。
到底是谁干的!
张楚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村支书回来,发现了他和黄玉凤的奸情,所以上门来泄愤来了。
可是想了想,不对,村支书好歹在沙坝村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如果真的发现了他和黄玉凤的奸情,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自己家里泄愤,反而会把自己给带出去,找个稳妥的地方教训一顿。
王寡妇独居,根本不存在有人会为了她来报复自己。
那么,剩下的,可就只剩下万家父子了。
张楚想明白了之后,火冒三丈,这对父子简直是屡教不改啊,昨晚上才吃了亏,这么快又来挑衅,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病秧子,肺叶於堵,活不过一个星期了,即使是去向氏推拿馆推拿开来,之后也得长时间的来这里调理,不然也活不过一年半载。
他好心好意为他们指明道路,却没想到这对父子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来了。
对,他张楚的确是放走了秀儿,可是秀儿本来就是他们买来的,买媳妇的行为本来就犯法,他没做错。
这对父子好坏不分,但是他张楚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
张楚气鼓鼓的将家里面收拾干净,把还能用的药草整理出来,然后出门便想去万家算账。
可是站在门口,他却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万家是哪个村子的。
沙坝村周围一片十几个村落,张楚不可能家家户户都认识,除了沙坝村的村民,他只认识找他看过病的那些人家。
身上汗黏黏的,难受的要死,张楚心里有气,昨晚跟人打斗,身上也有青紫,想了想,万家得找人问出来,现在还是去后山泡泡温泉来的实在。
所以张楚收拾了衣服便去了后山。
后山山脉连绵,正值夏季,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山下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灌木丛。
在一片杂七杂八的树木之间,靠着山脚,有一汪温泉,泉水是从山里面流出来的,清澈见底。
张楚每次来,躺在里面都感觉神清气爽,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打开了一般。
洗了一会儿,张楚便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身上各个穴位揉了起来,他小时候老是生病,老中医就告诉他,人体很多穴位都是对应着身体的某些器官的,时常刺激,对保持身体健康大有裨益。
后来跟着义父在武馆习武,对于人体穴位就更加熟悉,老中医去世之后,给他的那本医书,主要也是一些穴位之说,对张楚的帮助很大。
揉了好一会儿,感觉浑身各个骨节都舒展了开来,张楚便爬起来,穿好衣服,将脏衣服就手洗了,送回家,然后背着医药箱去沙坝村。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沙坝村的村民,今天是阴天,天气不热,只是很闷人,大家也都趁着这天气出来做做事情。
沙坝村的村民,对张楚大多数都是点头之交,看见他,好的笑笑,不好的,点个头就走了。
要不是去镇上路不好走,张楚是这一片唯一一个赤脚医生,他这样的孤家寡人,人家估计连看他一眼都嫌碍事。
张楚也不理他们,直接朝着王寡妇家走去。
王寡妇腿有静脉曲张的毛病,很多人都知道,据说是当年她丈夫去世之后,出殡的那天,抬棺材的人一个不小心,失了手,棺材一角直接压在了王寡妇的小腿肚子上面,扭了筋落下的病根。
张楚倒是不信这个的,但是这正好给了他去王寡妇家借口。
王寡妇家的院门,时常不关,也不大开着,一边关着,一边留一个小口,以前张楚没注意,自从跟王寡妇有了那关系之后,他便明白,王寡妇这是特意给人留门呢。
至于给谁,这倒是没人能说得清了。
张楚轻轻地推开门,迈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往后走,正厅大门倒是关上了,张楚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这王寡妇大白天的,难道不在家?
他转向东边,来到王寡妇家的东屋窗户底下,就听到里面有男人粗重的喘气声。
张楚顿时满面通红,这王寡妇还真是整天不歇着啊,不知道里面又是谁!
对于王寡妇,张楚可是一丁点的占有欲都没有的,所以即使发现她现在又跟别的人在一起,心里面一点嫉妒或者愤怒都没有,倒是很好奇。
正在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了王寡妇的声音:“今天吃药了吧,这么久?”
“别提了,昨天夜里开完会回来就想了,家里那老娘们愣是说累,不给碰,这不今早上吃过早饭开完晨会就来了。”是村支书的声音。
张楚皱了皱眉头,心里面不屑道,昨天一上午他把黄玉凤喂得饱饱的,晚上那娘们还能看得上这老匹夫?
也就王寡妇要吊着他,才会任他为所欲为,但是从头至尾,似乎就只是他一个人在陶醉,张楚可没听到王寡妇叫唤。
村支书在王寡妇这里,那黄玉凤那里没人,正好过去问问万家的事情。
张楚立即掉头,朝着村支书家走去,村子里面今天很安静,大家都在田里面忙活着,不是在村口,就是在村后,张楚一路走到村支书家,倒是没遇见什么人。
他家院门开着,黄玉凤正在院子里面喂鸡,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眼看见张楚,两眼顿时闪亮了起来,连忙迎上来,在门口左右看了两下,确定没人, 一把抱住了张楚:“啊呀我的小冤家,这么想嫂子啊?”
张楚赶紧拽开黄玉凤的手:“我的亲嫂子哎,你注意一点,支书夫人当够了啊!”
“人家这不是看到你激动嘛,反正那老头子也不在家,怕啥?”黄玉凤松开了张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