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怎么又睡。双双……你真好看,我心又跳的好快……“
脸庞被温热的气息大使,扶身摇椅上的女人从梦中转醒,一睁眼便对上男人一汪碧绿的眸子和涨红的黝黑面庞。
“你回来了……”
女人伸出手用衣袖揩去男人额头上的汗:“又弄满身脏……外衣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说话的人叫无双,背着草药的男人叫无渊。
无渊的脸更红了,他盯着无双淡紫的红唇,不由自主的咽下唾沫,那胸口因为她张口的那句鼓噪得更厉害了。
他把额头上的手扯下来放在自己起伏的胸口处说道:“双双,我要喘不过气了,怎么办我的心脏坏掉了!你帮我医医好不好,这种名叫喜欢的病,太吓人了!“
“噗嗤。”无双呵呵笑出声,小小梨窝凹了进去,看得无渊直跳脚,可那眼睛却黏在无双脸上不愿离开:“不要笑,不要笑。我要死掉了,你还笑!”
无双笑弯了眼,无渊骨起腮,扔了草筐站在帐篷角落念咒似的嘟囔:“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无双……我喜欢你。”
一阵酸涩盈满无双的心口,修长高大的男人偷偷的瞄着自己,犹如三岁孩子别扭着讨要糖块,可爱又可怜。
张张嘴,无双很想也回应一句,可话到喉咙,心却空了一块,所以她又咽下。她转手在水盆里蘸湿帕子,走过去扯着无渊的衣袖,踮着脚为他擦干净脸庞。
“无渊,我会陪你一辈子,所以不许说要死的话,好不好。“
听到无双要一辈子陪自己,无渊弓身将眼前的女人拢在怀里大叫:“好!好!一辈子!双双,我陪你一辈子,你陪我一辈子!”
回想半年前,这个女人躺在石房中只剩下一缕魂,是他从大梁皇帝那要走了这个女人的”尸体“,没几日,天下红雨,大梁战乱,他借机带着她的尸身出了京城,一边赶路一边医疗治她。他用尽毕生所学和她体内的古物周旋,离开大梁边境那天,他的研究有了成果,最终让她体内的古虫陷入长眠。
直到四个月前她才醒来,可也不记得她叫做喻双笙。正好他也不知自己姓氏,便让喻双笙也用了“无”姓。
初遇源于好奇,他只想知道被古虫寄生的活物怎么会活过三年。
后来救她也是探究大于愧疚,可给她起了名讳后,他突然觉得不再孤单,浪迹天涯太久突然有了回首停留的想法,后来心跳不正常,以至于那些原本他最爱的草药和蛊不再吸引他,他只想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听她一呼一吸。
若这是喜欢,那什么是爱呢?
一辈子,算不算?
想到此,无渊突然测过脑袋,贴上无双弯起的唇角……
被无渊突然的动作一震,黑色瞳孔张大和这双绿色激动的眸子直直相对。
眼睛眨啊眨,无双爆红了脸,她小手推了推,可无渊的手臂颤抖的收得更紧了。两人缓缓垂下眼帘,两人就这么贴着唇瓣,彼此交换着温暖的呼吸。
无双闭上眼,遮住了无渊无垢的绿眸,鼻尖的药香让她感到安稳,暖意点点星辰一般照亮了她的心间。
无忧无虑,坦诚不公,就算粗茶淡饭,四处漂流,心生安稳,余生如此,是苍天垂爱,她为何不能抓起这幸福呢?
轰隆!闪电划过傍晚的天。
相拥的两人缓缓分开。
无双红着脸贴在无渊轰隆作响的胸前,细声道:“暴雨又要来了,毡房要固定的。”
“双双……能让我再碰碰嘴巴,行不行……我这心口像被雷电打过似的,又涨又热……”
无双伸手弹了一下无渊宽厚的额头:“好啊,一会儿你站到房外,让雷电劈会儿呗!”
啵!
一声轻啄,七尺男儿得意洋洋的蹦了出去,嘴里高喊着:“弄好帐篷,我……我再来!”
无双双手直接遮了脸,娇羞低喃却忍不住勾起了唇:“不知羞!”
————
轰!
千里之外的大梁皇城里,一声痛苦的嘶吼震琉璃瓦,千丝帐垂下三尺灰发:“双笙!双笙!谁准你那么傻!我不要你的血!你看,我能活,我能活!我不要你的血!我只要你活着!双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