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如尘身骑汗血宝入了京,前面是礼部的仪仗,队中间的是喻家移动的车牢里面是喻家军谋反的将领,而四十五口家眷被钩了锁骨哭嚎着跟着车队。
前方敲锣打鼓,百姓夹道相迎,梁如尘却眉头紧锁面目漠然。
此刻没人察觉他手中缰绳磨破了手心,他无法解释在踏入京城时那的心像是被谁捏在手里再抛向空中久久无法落下。
背后喻家老小的哭喊让他头痛欲裂,他咬紧了后齿想要淡化脑海中那张哀伤的脸。
“七殿下…七殿下!皇上以出皇城,在皇城外亲等您!”一侧礼部尚书见他神情不对,恭敬提醒着梁如尘。
梁如尘稍稍回神,眼角上挑做出惊喜的模样沉声附和着:“怎能让父皇久等,传令下去,速速前行!”
他的府邸在通向皇城的要道上,路过时他侧目而去,曾经他凯旋回来时,喻双笙总会穿着紫红色锦绣华服,端庄地站在门前,平静的注视他的车队从家门前经过。
今日,七王府外站满了人,远远的他看到最中间紫红色的人。他习惯性的正了身姿目视前方,可越是凑近,他抛向天边的心脏也快速的砸落下来。
他怎么忘了,喻双笙再也没有资格站在他的府邸前,她不是被他休了并关押在石室?!余光里面带轻纱穿着喻双笙衣裳的女人,是灵犀。
该死,灵犀为何要穿她的衣裳!愤怒让他下意识的勒紧了缰绳。
“原是七王府到了,这……是否停下?”谁人不知梁如尘多次要纳苗女为妾,可见有多喜爱门前的紫衣女子。现在喻家完了,梁如尘如今的战绩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到时极有可能改了不能与苗人接触的礼法,因此礼部尚书借机讨好着梁如尘。
梁如尘却似大梦初醒,他垂下眼帘平复心绪,再抬头便是一副感激的样子:“张大人,多包涵!”
灵犀看着梁如尘跳下马,心中狂喜,她飞快的跑了过去,冲入他的怀里。
周遭的梁人无不在注视她,那些目光里有吃惊有羡慕也有鄙夷。灵犀紧紧环着梁如尘,心想他是在意自己的所以才会停留下来!她得意一笑却扯疼了下巴的伤口,转瞬又瑟瑟发抖起来。
“七…爷,你回来了…”
梁如尘余光撇着一侧的礼部尚书,双臂环住怀中的女人,声音柔和如三月春风:“灵儿羞不羞,我不是回来了。在府上可习惯…”
稍稍后撤,指尖捏住覆着薄纱的下巴,只听灵犀惊叫一声:“好痛!”
梁如尘顿时一脸阴霾,他太知灵犀的心思,这女人受伤也定与喻双笙有关!他顷刻揭开纱蔓,周遭人看到下巴上穿出一个洞的苗女大声惊叫。
灵犀羞愤的捂着下巴,满目委屈,可在对上梁如尘充斥着冷意的眸子时,她吓得失了声。
“谁弄的?嗯?”
“喻…喻…双笙!”
眼前的男人一副心疼的样子,可她却看到他眼中的杀意,她吓得腿软,梁如尘一把卡着她的后脑,指力之大,让她差点晕了过去。
又一句轻飘飘的询问,灵犀吓掉了魂。
“你去了石室?嗯?”
“我…我…。”
“你,真不听话!不过,喻双笙还真不知教训!”
灵犀吓得瑟瑟,泪眼婆娑的追逐梁如尘飞向内宅的身影,其实不用喻双笙提醒,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价值,可在她爱上梁如沉后,早已不甘心成为一颗随时可被抛弃的棋!
灵犀跪在礼部尚书面前伏着身:“请李大人劝劝七爷啊,回朝复命是大事,且双笙已被休,她已不是七殿下的人,她应和喻家其他人一样被收压等待皇上处置!七爷若是动怒杀了喻双笙,是对皇上大不敬!目无王法啊!
李大人面色一紧:“还不快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