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娃娃，可都是不死的哦。”赤脚娃娃玩着自己的头发，“大姐姐，你小心了。他们会吸血，可能会把你身上的血液都咬干净呢。”
一层蓝紫色的灵力屏障在沈长安的皮肤上若隐若现，慢慢地实体化，然后渐渐形成了一个蓝紫色的坚硬铠甲。因为铠甲太过贴身，把柔软的黑袍子给勒紧了，原先看着宽松，现在只是贴着沈长安身体的曲线。
被忽视的身材一下子显露出来，挺拔的胸，纤细柔软的腰肢，长而劲瘦的腿，无一不让人血脉膨胀，鼻尖发痒。
有人小声说道：“这身材，真好……主子真有福气啊。”
当下有人使劲儿拍了下那人的脑袋，道：“有福气也算不得你的！况且……这沈家小姐是个无颜丑女。”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低不可估。
一把匕首，一个人。
沈长安缓缓抬头，眼神嗜血：“那你尽管来试试！”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向那密密麻麻的玩偶大群中，双手各自握着一把匕首，挥动着，来者皆杀！
沈长安的目标很明确，她就是要冲到赤脚娃娃那里，擒贼先擒王，把那个受到所有玩偶保护的娃娃给拿下才不会白费什么力气，消耗的也最少。
一个玩偶猛地扯住沈长安的腿，吭哧吭哧爬顺着腿爬了上来，近看才知道，这些玩偶眼睛大到恐怖，空洞洞的没有神采，而一张开嘴，里面全是锯齿一样锋利的尖牙，硕大无比，真的像是赤脚娃娃说的那样，咬下一口，连皮带肉都算是轻伤。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气息，这种场景太恐怖了，几乎在一瞬间之内，有上十个可怕的玩偶抱住了沈长安，张开嘴，露出了獠牙。
恍若置身于恶鬼之间的女人。
有几个玩偶爬上了沈长安的头顶，笑嘻嘻地神经质笑着，伸出粗短的小手小脚丫子，三两下拆掉了沈长安的黑袍子，将那兜帽甩开了来。
女人的脸在这个时候彻底显露了出来。清浅美艳的眼，长而纤细的眉，面如桃花，眼若含波，万种风情。她眉眼肃杀，肌肤却胜雪，纵使一身黑袍，也挡不住那样的美丽。
这张脸一出来，周围的人都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以为这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不是说沈家小姐丑陋无比吗，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到底是谁！这真的是沈长安吗？”
“说好的右脸上有疤痕呢？说好的皮肤蜡黄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个美人儿啊！”
“啊……沈相公，用力，上我！”
最后一个发言的人得到了所有人的鄙夷和白眼，但是反应过来，却都恍惚，看着沈长安那美艳无双的脸，突然觉得……说的也没错。
下一瞬间，有玩偶猛地张开嘴，森森的尖牙就要咬上沈长安白嫩的面颊。那一嘴下去，恐怕沈长安漂亮的脸蛋儿都要血肉模糊。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就仿佛在看一个娇柔美人要被强盗糟蹋一样，十分的不忍。
许多人都捂住了眼睛，生怕亲眼看到那残忍的画面，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从指缝里偷窥。
“咯嘣”！
一声响动。
本以为会见到什么残酷的画面，结果却让人更是吃惊地合不拢嘴。那要咬下去吸血的玩偶砸吧砸吧嘴，竟然呆滞了两分钟，过后，仰起头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嘹亮。
沈长安眼中含着笑意。
众人凝神看去，女人的脸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多了一个牙印而已。反倒是那刚才凶巴巴的玩偶，嘴里的牙竟然崩掉了好几个，扁扁嘴，委屈地要命，一个劲儿地掉眼泪：“疼……好硬，不好吃！我不要吃你了，不要了，好疼……”
几乎在同一时间，刚才冲着沈长安张开血盆大口的玩偶们都纷纷捂住自己的嘴巴，场上牙齿纷飞，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成百上千。
而和他们伤心的表情做对比的，就是沈长安愉悦而轻快的神情。沈长安歪歪头，十分无辜又恶劣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胸膛说：“不好意思，体修。”
体修？
自从灵师成了主流，这年代什么人还修炼自己的身体？除了真正对灵力一窍不通的笨蛋无奈地选择去体修以外，真正去修炼身体的，大陆上也不过屈指可数！
一层蓝紫色，含有沈沫腐蚀性还有沈长安烈火般灼烧温度的灵力覆盖住身体，这就已经够呛了。这些玩偶们一口咬下去，灵力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们也吃灵力，可是咬下去后，不是香喷喷的肉，而是坚硬的铁板子啊！
换成别人，别人也得委屈巴巴。
尝着苦头的玩偶们纷纷从沈长安身上爬了下来，小腿亦步亦趋地去找自己的主人告状，算是怕了这个笑意盈盈的女人了。哪怕沈长安笑的有多好看，他们也坚决不回头了！
沈长安继续愉快地说道：“来呀，不要害怕嘛。”
这幅悠闲的语调简直想让人掐死她，直到她再也说不出这样讨人嫌的话为止！
赤脚娃娃看着自己的玩偶们跑了回来，潮水般的恶鬼瞬间变成了受了委屈回去找主人的小娃娃们，也是有些生气：“你耍赖，我不知道你是体修！”
自己的娃娃什么都吃，就算是灵力五段的高手也敌不过她。高手们身体上的那一层灵力护体，在这些玩偶看来只是小菜一碟，张口就咬碎了，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肉了。
哪怕是灵力六段七段，在这样多的玩偶攻击面前，终有筋疲力竭的时候。更何况这些玩偶不用休息，不会死呢？就仿佛是面对数都数不清的丧尸大军，只要一疲惫，无数张血盆大口就趁机咬死人！
但架不住沈长安她是个体修，吃下去的不是软肉，而是坚硬的石头，老咯牙了，还怎么吃？早知道，就算是没有生命的玩偶们，也会挑食啊！
体修是赤脚娃娃的克星。沈长安又是个体修。
这下子有趣了，局面顿时扭转。
阁楼处，灵鼠拽了拽宁悠闲的袖子，问：“大人，你该不会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吧？主子把那个娃娃克制的死死的，完全不让那个娃娃反击啊。”
男人笑着揉着灵鼠的脑袋，声音还是懒懒散散的：“怎么会呢？”
灵鼠撇撇嘴，它不信。
宁悠闲表现的太镇定了。那一双含情的狐狸眼上挑，流露出和沈长安一样的惬意来，看着就让人火大。可偏偏那样懒散的笑意后，是洞察一切的智慧。
他似有似无地笑了一声。
得不到回应，灵鼠也只能把目光放回台下。那里，赤脚娃娃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颇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脑袋：“大姐姐原来是个体修啊……怎么办，你们还去吃她吗？”
返回的上千个玩偶统一摇了摇脑袋，态度坚决：谁要去吃茅坑里的硬石头！简直啃不动，还掉牙！他们没有生命，自然也换不了牙，以后吃肉可怎么办？坚决不去靠近那个可怕的女人！
被打上难吃标签的沈长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
赤脚娃娃很苦恼，没想到遇到了克星了，这可怎么办？
她的目光开始扫视过场上的所有人，除了玩偶以外的围观群众纷纷后退几步，特别是暗一，生怕被这姑奶奶瞧到了，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颤巍巍的爪子从那群可怜巴巴的玩偶中伸了出来。
那只爪子沈长安很熟悉。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只不过这一次，那一张猫脸不再对着她，心灵感应也不是和她了。
灵猫用眼神和赤脚娃娃沟通：小主子，还有我呢！
赤脚娃娃歪了歪头，疑惑道：“……你？”
虽然说变成了玩偶后就是她的玩偶猫了，但是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从一只猫身上看出谄媚的滋味，简直……辣眼睛。
围观群众方才被这只臭猫骂想要打死它的心情，再次涌现了上来。这画面简直惨不忍睹，一只公猫扭动着并不妖娆的身体，一扭一扭，猫脸一片谄媚，甚至还有几分傲慢：让猫爷爷我来吧，准让这蠢货输掉！
宁悠闲身边的灵鼠简直想要跑过去揍死这头蠢猫！
沈长安和这赤脚娃娃比赛是为了谁？不就是为了这个因为嘴贱而被赤脚娃娃变成没有生命的玩偶的蠢猫吗？这下子倒好，这只蠢猫还赶着去为赤脚娃娃比赛！
终于，在赤脚娃娃的勉强应允下，所有其他的无关娃娃退到了一边，留出了一条空档。
从那条空道路里，慢慢走出了一只猫。它浑身雪白，双翅凌空而飞舞，看上去留不同凡响，不是一般的猫。
对，和外面那群清纯的玩偶不一样，它就是个妖艳贱货。
高高地抬着下巴，样子傲慢无比。小巧粉嫩的爪子一提一提，整只猫脸差点儿没写上“快来跪拜”四个字。
沈长安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它。
灵猫舔了舔爪子，慢条斯理地低下头。
下一秒，沈长安就快速奔跑过去，双手握着的匕首一扔，“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浑身凶煞，冒着黑气。
灵猫起初还想反抗的，下一秒，如同潮水一般的拳头恶狠狠地砸在身上，每一下都毫不留情！
“喵——”
过了半分钟，沈长安才停了手，舔了舔唇，眼神依旧冷冽，意犹未尽。
地上躺着一只猫，活的。
地上躺着一只猫，活的，气息奄奄。
它那雪白的皮毛被弄乱，眼角处多了一圈儿青紫，几根儿孤零零的白毛飘落在地上。动了动腿，然后就不再动了，似乎现在能做的只是动腿。
沈长安打的很爽，捏着手指，歪了歪脑袋，然后一脚踩上自家猫的身子。
“喵——”
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唤。
让你冲着别人狗腿，有胆子和她叫板！
让你嘴贱，冲出来把所有人都骂上一顿！
让你牛气冲天！
沈长安满面微笑地看着赤脚娃娃，不说一句话。
灵猫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可怜巴巴地看着赤脚娃娃，试图获得一点儿同情。
赤脚娃娃：“原来不只是嘴臭，还中看不中用。”
围观群众：“大妹子，干得好！”
灵鼠：“不挨揍你怕是要上天了，蠢猫。”
宁悠闲：“呵，我的长安真可爱。”
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想法之后，灵猫终于承受不住，白眼儿一翻就昏了过去。
在沈长安没回来之前，它饱受宁悠闲和灵鼠的智商碾压；在沈长安回来之后，不仅智商被碾压，武力上也是。
看什么看，本猫爷爷只是个辅助系，上什么战场，输了不正常吗！
沈长安抬眼，道：“还有什么招数吗？使出来吧。”
赤脚娃娃收回了所有玩偶，唯独那只昏睡的灵猫没有收回去，嫌弃地扫了一眼那只猫后，才慢吞吞地道：“有是有，不过大姐姐，我不和你比了。你赢了。”
她蹦蹦跳跳地抱着一个小玩偶，拎着粉红色的衣衫的衣角，笑嘻嘻地说：“娃娃输了，欠你一个人情喔。但是娃娃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啦。”
哼着歌谣，赤脚娃娃踩着步子，打着节拍离开：“村前有河，河边牛儿吃草……”
慢慢的，人影就不见了。
沈长安脑袋内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第契约不正常因素已经驱逐。你的战兽已经回归，请记住：你们是同生共死的伙伴。章：
沈长安没有理会，可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蹲下来拍了拍还在昏睡的灵猫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喂，醒过来了！”
猫眼幽幽地睁开。
“喵……蠢货，我怎么了？”灵猫摇头晃脑了一阵子，迷迷糊糊的道，“咿，我怎么感觉有点儿脑子疼？你怎么变好看了？！”
看着它这幅无辜的模样，沈长安微笑着捏了下手，声调温柔：“别怕，这点儿疼算什么。”
灵猫有了不好的预感。
“喵——你敢拔你猫爷爷尊贵无比的毛——”
灵猫疯狂蹬腿，但是却阻挡不了沈长安的手，那样快的速度，一揪一个准，一揪下来就是一团白毛。
沈长安冷笑：“我让你装傻。”
不再揍一顿，这只猫怕不是连失忆的借口都可以搞出来了？刚才它不是真心找赤脚娃娃出战，想要揍她一顿，沈长安都不信。
懒得再看这活宝一眼，沈长安最后还是发了点儿慈心，拎起猫脖子就朝着阁楼那边扔去：“宁悠闲，你给我接住！”
哐当！
宁悠闲稳稳地接住了，却又瞬间把它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撞的灵猫脑袋里都花了，金星直冒。
“大人，你……”灵猫可怜巴巴地说。
“真可爱。”宁悠闲支着下巴，意味不明地说，“我的长安，真可爱。”
灵猫：“……”哇，好委屈。
灵鼠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在这只猫期待的目光下，伸出肥爪子，“啪”的一声打在了灵猫的脑袋上：“让你没事儿瞎逼逼。”
台下。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场战斗就结束了，不由得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压在肚子里的气儿突然回来了，还有人打了个嗝儿。
沈长安眸光清浅：“她没有展现的技能是什么？”
凡是灵力五段以上，都有可能获得除了自身灵力以外的符合自己属性的独特技能。沈长安还没有摸索出来，可是像是赤脚娃娃这样天赋异禀的怨气，不可能没有。
沈长安清楚的知道，赤脚娃娃只是没有展现出来而已。这场比赛，算不上她赢了，也算不上她输了。
暗一低声说：“是‘点石成金’。”
点石成金？
沈长安有些疑惑，那样的事情不是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面吗，怎么会真的有这个技能？
暗一苦笑了声，道：“如果真如你想象的那样就好了。只是，这个解释，可能不太一样。”顿了顿，“在赤脚娃娃的技能中，它指的是：无论所处任何地方，你手指之处，皆是同伴。”
细细品味了下，沈长安背后一凉。
“那你们……”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暗一点点头，有些后怕地说：“对，只要她想，在场的不管是人也好，物也罢，都可以成为赤脚娃娃的玩偶，为她战斗。”
这不就是疯狂的，没有终结的比拼吗？！
接下来，暗一的话更让人吃惊：“而且，如果点化的人是灵师的话，变成玩偶以后，可以保留之前的至少一半的实力。这些，都在赤脚娃娃的控制范围之内。”
只要赤脚娃娃想，到哪里，都可以随便招出一个人偶军队！这些人偶，不怕死，没有痛感，绝对忠诚，甚至还有灵力，一个接一个的扑上来，就算打不过，也可以生生把人给耗死。
沈长安终于后怕起来，惊骇不已。
就算是哪一个绝世高手，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吧？
沈长安吞了口口水，终于明白了赤脚娃娃出现时，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害怕：“就没有限制吗？”
暗一微笑说：“自然是有的。可我们，怎么会知道呢？”神情艳羡不已，“赤脚娃娃很看重承诺。小姐这一次，恐怕是赚了。”
沈长安比赛胜利的结果，第一个是灵猫的恢复，第二个，则是要赤脚娃娃的人情。如同暗一所说的那样，恐怕这一场比赛，她获得的不仅是表面上的一场胜利，还有一个绝世高手的人情。
人情啊。
这东西，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对于一个信守承诺，重情重义的人来说，可以为了这两个字去死，可以付出一切。对于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来说，不过是口头上的玩笑而已，算不得什么。
赤脚娃娃，是第一种“人”，那这个人情，就重要的非比寻常。
人情既不可以用金钱衡量，也不可以是孙家送块儿饼，季家还点儿肉这样的，沈长安只要手里握着这个人情，就相当于多了一个靠山。
她禁不住望向阁楼处的宁悠闲，那个男人微微笑着，摇晃着手中的紫色玉雕扇子，如春风化雨，温雅动人。
他当真什么都不知晓？还是说……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这个男人，太神秘了。
沈长安突然笑了起来，微微勾唇，眼角弯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若是往常她还丑陋的时候笑，这也算不了什么。可如今，她恢复了容貌，眉梢眼角都是艳丽无双，如同冬日里的腊梅，凌冽又带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所有人为这一笑恍惚了心神，谁也不能例外。这种美丽不拘泥于艳丽，而是充满了自信与自傲，像是天底下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能够挡住她一样。
可倾国，可倾城。
暗一颤抖着声音说：“沈……长安？”他不可置信，眼前的这个风情万种的美女，真的是那个夜国大名鼎鼎的沈长安吗？是不是找错人了？
女人声音清冷地说：“正是。”
灵鼠蹭了蹭宁悠闲，只听到男人闭着眼睛，轻叹一声，道：“美人风骨，皮囊却是空物。”
世人都说他许蔚然是个瞎子，不能视物，白白浪费了那好相貌。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用眼睛去看，不以貌取人，用心去评判每一个人。
他是个瞎子，却是个举世无双的瞎子。
在沈长安面容丑陋，遭人嫌弃的时候，他曾笑着说了一句：“美人风骨，皮囊却是空物。”在沈长安容貌倾世的时候，他依旧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他看的从来都不是那一层皮囊，而是皮囊下，惊艳绝世的灵魂。
沈长安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心脏的火热跳动。
这样剧烈而火热的跳动，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一个男人。
一个神秘而又温和的男人，是她平生里见过最难忘的一个人，也是最特别的一个人。
她唇瓣轻张，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轻声说：“宁，悠，闲。”
每一个字，重若钧石。每一个字，都在唇齿之间，依依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