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闲的没事儿的,闹什么闹?
沈长安身为当事人,都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不痛不痒的就过去了。
没想到他们却揪着这事情不放。
通信鸽只能传音,不可以交流。对于她的这番评价,也做不出回应。
沈长安思索了半晌,然后抚着通信鸽柔顺光滑的皮毛,留下了这样的录音。
她微笑着说,“给我滚蛋。”
也不管收到这消息的慕原会是什么反应,懒散抬手,便放了通信鸽离去。
***
此时,夜国,坐落于内城的平家小院。
其余三个国家在暗地里都有互相分布着一些秘密点,而慕原一到夜国,便来到了这个落脚点。
银发银眸的男人目光沉静地站在窗边。
格安扑腾了下翅膀,琥珀色的眸子一闪一闪,“那个女人她说什么了?”
慕原,“……”
他浑身都冒着冷气,不要命地往外放。
格安瑟瑟发抖,不敢再问。
过了许久,才听到有一声回答,嗓音淡凉,“她让我滚蛋。”
格安,“……噗。”
这怕是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胆敢和慕原这样说话,却还活着的人了。
哦,不对,是女人。
慕原背对着格安,身影孤傲冷清,如窗外皎月,遥远不可攀。
他似乎有些忧愁。
格安好奇地问道,“你在忧愁什么?”
慕原,“我不会滚,只会走。”
沈长安随口的一句话,落在慕原的耳朵里,却开始认真的思量了。
***
宁氏交易所。
沈长安默不作声地推开了宁悠闲小屋的门,眸子里冷冷清清,闪烁着隐约的火光。
暗一很自觉地为沈长安闪出一条道来,说,“沈姑娘好。”
“嗯。”
不浅不淡的一声回应。
赤脚娃娃和暗一一起的,看见沈长安,眼眸里期待的光芒一闪而过,习惯性地瞥头,“啧,你怎么又来……唔!”
话没说完,被暗一捂住了嘴,抱了起来,赔笑道,“沈姑娘,主子就在里面,你请便,我们先走一步!”
也就是赤脚娃娃这种傻孩子才看不出来,现在的沈长安,与往日的不太相同。
若说是有什么最大不同的,就是气质。
沈长安现在浑身上下,都好像在说:她很不爽。
如同火球一般。
啪嗒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沈长安的眼眸直直地穿过那紫色纱帐,灼烧着那背后的人,“宁悠闲。”
分明是陈述的语气,平平淡淡,却让正在喝水的男人心一跳。
宁悠闲放下手中端着的酒杯,抬眼,似笑非笑,“长安?”
他面具未取下,墨发披散,很是动人。
沈长安道:“为什么私下威胁慕原?”
她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没有丝毫拖延。
宁悠闲眉梢一挑。
他抬手,缓缓地解下自己玉白色的面具,露出俊逸好看的脸庞来。
然后笑了一下,风淡云轻,“你说,我和他,哪个好看?”
志得意满的样子,似乎做好了被夸赞的准备。
沈长安吐出三个字,“君丑甚。”
宁悠闲,“……”
沈长安继续暴击,“半斤八两。”
宁悠闲,“……”
这感觉还真是不好受,被自己媳妇儿嫌弃的感觉。
他叹息一声,“其实,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沈长安等着他的解释,不做评价。
宁悠闲说,“他太丑了,我不乐意看见。”
这理由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沈长安抱着胸,冷笑了一下,“扯吧,你根本看不见!”
宁悠闲,“……”
吵不过。
完全不是沈长安的对手。
沈长安上前一步,凑近了,坐在宁悠闲的身边,说,“不要闹了。就是一枚针而已。”
这个原因两个人都清楚的。
宁悠闲不愿意她受一点儿委屈。哪怕是一点点的小孔,都会很狂躁。
宁悠闲有些委屈地眨巴着眼,“你凶我。”
沈长安,“……嗯。”
宁悠闲继续说,“你为了别的男人凶我。”
沈长安,“……哦。”
她的表面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想打人。忍了忍,磨了磨牙,还是算了。
宁悠闲见她没有动静,眼角耷拉下来,“我要弄死他!”
在沈长安看来,宁悠闲又莫名的闹脾气了。
沈长安很头疼,“你到底要我怎样?”
这两个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个不停,真是闹腾。
都没见过这样的,别人家的姨太太也没这么小气,斗来斗去。
宁悠闲更委屈了。
媳妇儿偏袒别的男人,成日里只顾着练功不算,还要这样挤兑他。
宁悠闲说,“我没有摸过你的眉心。”
沈长安,“你亲过我。”
宁悠闲,“我把扇子送给你了,你没还礼。”
沈长安,“我可以把扇子还给你。”
宁悠闲似乎哽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来。
正当沈长安以为他想明白了,什么也不闹了的时候,宁悠闲忽然抬起头来。
他眸子暗暗沉沉,“我还是想先弄死他。”
沈长安,“……”
半晌,沈长安语气平静地开口,“你也给我滚蛋。”
给这两个人的答复,都是一样的。
闹心。
她不想理会了,起身就要走,却不想一把被宁悠闲伸手按住,压在身下。
宁悠闲欺身而上,嗓音慵懒华丽,“长安,你这么在意他,我很生气。”
沈长安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低笑,“……呵。”
宁悠闲说,“你太偏袒他了。”
他目光澄澈,很是自然,像是碧水蓝天。
沈长安静默了半晌,说,“我其实更偏袒你一些。”
宁悠闲有几分开心,“哦?长安,我没有感觉。”
倒是有几分好奇哪里偏心了。
沈长安笑了一下,浅浅淡淡。
沈长安说,“我对慕原的回复是‘给我滚蛋’,对你的回复,是‘你也给我滚蛋’。”
宁悠闲的脸黑了一截。
沈长安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看,对你,我多说了两个字。”
——你也,这两个字。
除此之外,都是让他们滚蛋。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偏心。
宁悠闲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着她的脖颈,磨了磨牙,“沈长安!”
被叫了名字的女人,向后仰头,表情略带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