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谨成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喝酸奶的李夏言。
记忆像是定格在了之前某一天晚上的场景。
她又回来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可是其实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两个隔着客厅的距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很快的都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夏言没戴孝,她觉得孝心不是用这种方式表现的。
母亲的葬礼举行完毕之后生活就步入了正轨,该打工打工,该还钱还钱。
她搬回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想跟程雨灏离婚,不想再住在新房里。还有一个,她一口咬定母亲是被莫谨成害死的,说什么也要找出证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莫谨成默不作声的上了楼,全然一副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的不在乎模样,他晚上有个视频会议,比较赶时间,也确实没工夫搭理她。
李夏言关了电视,喝了一半的酸奶顺手放在茶几上,站起来跟在他后面上楼。
莫谨成径直进了书房,他的书房从不许任何人进入,而它也是整栋房子里最复杂的一个房间。
他进去以后就带上了门,李夏言快走几步也没能赶在门锁上之前就冲过去,她弯下腰鼓捣了两下,密码锁,密码她不知道,也不用尝试,肯定猜不出来。
试错了还会惊动里面的莫谨成。
她虽然想方设法的要摆脱他,可真要触碰了他的底线,李夏言只会吃不了 兜着走。
睁着大眼睛往枪口上撞的事儿她还不会去做。
之前气头上总是用言语激他,现在想想除了嘴上一时爽什么都没得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样的傻事以后不会去做了。
她看着密码锁上的数字思考了好一阵子,破解密码的方法之一是要先了解莫谨成。
她发现在之前的相处过程中偶尔莫谨成也会对她放松警惕,她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她反身往卧室的方向走,没想到莫谨成开门出来了。
“你干什么。”
李夏言脚步停住,回头看着他,没说话。
莫谨成抬手指了指头上,李夏言顺着他食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密码门上面有个不大的摄像头。
真特么奸诈。
她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觉得刚才撅着屁股研究密码锁的形象落进他眼里,这怎么想都有点像傻逼。
莫谨成的表情却很严肃,完全不觉得可笑:“李夏言,以后别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在这个房子里住一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待一天。”
“我的底线,你不要试图触碰。”
得到了莫谨成的“提醒”,李夏言说了一句“知道了”,转身往回走。
她是真的没想到莫谨成居然能在自己家安装监控摄像头,他疑心太重,想让他放下戒心太难了。
看来那个位置想瞒着莫谨成靠近几乎没什么可能了。
但是这让她更加肯定,莫谨成就算领地意识再强,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太过夸张了,他的书房里一定藏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他不想或者害怕让别人看到。
第一天晚上算是毫无波澜的度过,李夏言之后都在自己房间里呆着,没出去过一步。
早上起来的时候莫谨成已经走了,李夏言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门。
生日那天老板娘给她放了假,今天一整天连带着晚上她都要在便利店值班。
这个老板娘也真是奇怪,货架子堆的乱七八糟的不说,人就躺在后面要么看剧要么出去跟人打牌,一天下来的账面她看都不看。
而且这样的小小便利店开在三四个大商场中间,显得十分不和谐。
来这里买东西的人也不多,偶尔能遇上几个着急的路过这里的上班族,李夏言在收银台坐了一整天,怀疑这家便利店是否盈利。
别她辛辛苦苦熬着班,最后工资开不出来。
“给我来盒云雾,快点的,这门口不让停车。”
李夏言窝在身后放烟的架子上闷着头打手游,头也没抬:“没有。”
“嘿我说你这个店员不想干了是不是,态度这么差。”
游戏里的小人被人一枪打死了,又输了。
“那么贵的烟你来我们小店买怎么可能买到啊!”
神经病吧。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一抬头,两个人都愣了。
李夏言反应特别快,从凳子上跳下来就往外跑。
“你跑什么!你给我回来!”
直到李夏言坐到了沈策的车里,她才停止挣扎。
“你跑、跑什么。”他喘的特别厉害,“累死我了,该死的女人,跑那么长时间你怎么都不喘气的。”
李夏言鄙视的剜了他一眼:“谁像你。体质那么差,动不动就感冒,体能也不怎么样。”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么嘲笑,自尊心相当受挫。
李夏言是说话不戳到对方心坎里不罢休的人。
“就你这样还动不动想找我打架,有趣。”
沈策真的不能忍了!
他使劲儿拍了一下方向盘,指着李夏言大声吼:“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不上班在这干什么?”
“……”
谁转移话题了。
“无可奉告。”
沈策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你跟莫谨成吵架了?”沈策有点幸灾乐祸,“是你自己辞职了,还是莫谨成给你开了?”
求求您闭嘴吧。
李夏言实在不想听他废话,扭头道:“你有完没完啊,跟你有关系吗。”
沈策再次重拍方向盘,一个个的都问跟他有关系吗,怎么就没有了。
“三倍。怎么样?”他笑着探过身去,把胳膊肘搭在李夏言肩膀上,得意洋洋,“现在你没什么可挂念的了吧,承毅都不要你了。正好我身边缺一个助理,总比你在这收银强吧,我觉得你行。”
李夏言没有把沈策的胳膊肘扳下去,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可我觉得你不行。”
这句话争议就有点大了,覆盖范围也略广。
沈策当场拍案而起,要不是车子里空间有限,他说不定能直接站起来。
“李夏言!你这个死女人!你说谁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