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言,你别蹬鼻子上脸。”
李夏言休息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拽起来,还骂了一通,她一时半会儿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她干什么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努力回想了一圈儿,发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惹莫谨成不开心的事情啊。
他走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这样了,那很明显,肯定又是何思忆说什么话伤了莫谨成的玻璃心呗。
李夏言心底冷笑,她还真他妈的躺着都中枪。
一天到晚职业帮人背黑锅。
“莫谨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蹬鼻子上脸了?”李夏言表情很难看,气愤的同时嘲讽意味更浓一些,“怎么?你的心肝宝贝惹你不开心了,你就来拿我撒气是不是?”
可是她李夏言是那么好惹的吗。
但其实现在来看,莫谨成的表情要更加阴沉一些。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莫谨成冷着脸问。
李夏言一头雾水:“我能说啥啊,你刚一进门就冲我发脾气,你还问我有没有话想对你说?单口相声吗?”
莫谨成看起来非常生气,他嫌李夏言的办公室太小,感觉更加压抑,于是扯着李夏言的领子给她揪出了办公室,手一松,摔在了墙面上。
李夏言被撞的发懵,莫谨成的怒火也铺天盖地的向她砸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那些个心眼儿,我以前不爱跟你计较,你别太过分了李夏言。”
让李夏言更懵了。
“我耍什么心眼儿了,什么时候耍你了?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跟我说清楚行不行?!”
莫谨成看上去是真的生气。
“小忆要搬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夏言丝毫不怕的迎接他的目光,抬头说:“我是挺满意的,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装傻!你当初耍耍心眼儿让小忆带你回来的时候我没说什么,现在你又想着办法把她赶出去你是不是太卑鄙了?”
对方一连串的人身攻击让李夏言有点上火,他从一进门就没说过一句好听的话,就算没理也被他气死了。
何况李夏言冤枉呢。
“我卑鄙?我装傻?我干什么了就被你说的那么不堪了?”
莫谨成比李夏言高出半头还要多,又处于盛怒的状态下,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他微微弓着背注视着李夏言,李夏言那会儿竟然觉得他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而莫谨成,现在一想到昨晚回家李夏言露着条腿睡在他床上就憋气。
尤其想到她抱着他脖子一脸坏笑的问“你不怕小忆回来呀”时,就恨的牙痒痒。
“你还他妈装什么装?昨天晚上你睡我床上,又故意让小忆早点回来的不是你么?你不就是设计这些让她看见的么?!”
李夏言不可置信,眼睛瞪的溜圆。
“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你脑袋挤到了吧?”她指着自己鼻尖冲莫谨成大声喊,“你搞清楚,昨晚拉着我做起来没完没了的是你,你酒精上脑把你脑袋熏坏死了是不是?我故意设计这些让别人看到我跟你睡,我他妈疯啦?”
“你成天装疯卖傻。”
“去你妈的莫谨成你才装疯卖傻你全家都装疯卖傻!”
李夏言要气疯了,她半夜睡的正香被人硬拉起来没完没了,现在居然还反过来说她自己送上门,神经病吧。
她奋力推开堵在他面前的莫谨成,冲力很大,莫谨成没有准备,整个人也往后搡了一下。
李夏言打算回家,她不想跟那个不明事理的人在这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莫谨成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抓着李夏言胳膊又给她带了回来。
“我警告你李夏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我真是给你惯出毛病来了。”
李夏言第一次见莫谨成生这么大的气,这好像也是迄今为止他们两个吵的最凶的一次架。
他的那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说的李夏言心里十分堵,她也在气头上,瞪着莫谨成,恨不得立刻变成人肉炸弹跟对面那个混蛋同归于尽。
“对!我他妈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把何思忆赶出去你能把我怎么着?我他妈多贱啊我特意让别人看我跟你睡觉!”
李夏言真的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在跟他吵架。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是你吧!你还真以为何思忆一口一个‘谨成哥’的叫你就真把你当亲哥了是不是?你以为你那人间天堂啊何思忆赖在你家不走,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你喜欢她所以能帮着她对付她前男友!”李夏言说着说着开始冷笑,“她谈过几个男朋友你应该比我清楚多了吧,还真是贱啊心甘情愿给人家当备胎。人搬走了就跟多大损失似的,说白了你对他来说也就是还有那么一点儿利用价值而已,你可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
李夏言是口不择言什么伤人说什么,尤其生气的时候。
莫谨成仿佛真的被戳了痛点,一怒之下掏出了后腰别的枪,李夏言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硬杆子就顶在了她脑袋上。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数月前的那个夜晚。
台风,暴雨,晟嘉楼上的房间。
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历历在目。
李夏言仰着头看他。
“来,莫谨成,你开枪!”
她嗓子都喊哑了,一出口的声音都怀疑是不是她自己的。
“你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你开枪!”尖锐的声音把凝滞的空气撕成两半,“来啊!你又不是第一次拿枪指着我!”
那一刻李夏言觉得莫谨成就像一匹狼,他凶狠又狂暴,无论对他多好都感化不了他,他天生就是冷的。
又冷又硬。
莫谨成快速把手里的枪转了个圈,枪把落下去重重的自下而上凿在李夏言下巴上。
李夏言捂着下巴,疼的立刻眼冒泪花。
“以后长点教训。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的耐心就那么多,你用一次就少一次。”
李夏言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手,刚才还快要喷薄而出的气焰此刻全都蔫了下去。
她靠着墙不说话,低着头,下巴已经由疼变得麻木。
李夏言的心也是麻木的,就像后知后觉一样,她这会儿才发觉一直隐忍的委屈都通通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