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长点教训。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的耐心就那么多，你用一次少一次。”
李夏言手捂着下巴靠墙站着，她现在心里就跟被人掏了个窟窿似的，凉飕飕的往里灌着冷气。
对面那混蛋还像不知足似的，扯了扯她衬衫的领口：“听见了吗？”
李夏言没吭声。
莫谨成看着她眉眼低垂，终于蔫了下来的样子，以为她是被自己训乖了。
刚才用枪柄磕了她的下巴，那一下有点重，莫谨成感觉解气了不少。
“以后听话点。”他的声音柔了一些，但还是很冷，拍了拍李夏言捂着下巴的手背，“手拿开，我看看。”
李夏言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她抬眸深深的看了……瞪了一眼莫谨成，打开办公室的门拿着外套和包摔门出去了。
办公室里的风波直到那一声摔门的声音传来才宣告结束，莫谨成揉了揉眉心，也感觉十分疲惫。
晚上约好了和程雨灏一起回他爸妈家吃饭，李夏言现在的状态一定糟糕的很，反正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她先去茶水间喝了点水缓了缓，休息的差不多了又掏出镜子补妆。
一打开镜子才发现自己眼底通红，她心里是委屈，但是还不至于哭，就是气的上火罢了。下巴那儿红了一大块，估计过几天会青。
她心里把莫谨成骂了个狗血淋头，盘算着这算不算毁容，该不该借此机会敲他一笔。
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但是她肯定是不打算再上去工作了。
李夏言在茶水间坐了一会儿，打车去程雨灏医院找他。
程雨灏看见她来了还挺意外：“你怎么先过来了？不说好了我去接你吗？”
李夏言笑起来：“我今天下班早。”
她扬头笑的时候下巴上的红印露了出来，尽管用遮瑕盖了一层还是很明显，程雨灏问她：“下巴撞哪了这是？”
“啊……”李夏言耸了耸肩，“开会睡着了，磕桌子上了。”
程雨灏露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去休息室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一个病人就可以下班了。一会儿给你拿点药。”
李夏言点点头，让他快去忙。
她坐在程雨灏的休息室里还是觉得很气，一面生气一面胸口闷闷的。如果拿一张纸写上莫谨成的名字然后用鞋底猛拍会不会好一点？
这个想法刚产生两秒就被李夏言压了回去。
--算了，舍不得。
--可一靠近你，我就遍体鳞伤。
她自己坐在那独自感伤的工夫，程雨灏已经回来了。
他进了休息室把一管药膏扔给李夏言，换掉了白大褂。
“这么快？”
“剩下那个病人给陈姐了，我怕你等太久。”
李夏言没说什么，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我订了个无糖蛋糕，咱们先去取。”李夏言上车以后说道。
车子一路向北行驶，李夏言心情不太好，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程雨灏看了她一眼，察觉到李夏言的不对劲，往常她可是说起来没完的主。
“怎么了？心情不好？”
“昂。”李夏言点头承认，犹豫了半晌开口道，“吵架了刚才。”
虽省略了主语，但程雨灏知道她说的是谁。
“因为什么？说出来帮你出出主意？”
李夏言噗嗤一声笑起来：“你真是我贴心小gay蜜啊！”
她还在开着玩笑。
程雨灏瞪了她一眼。
李夏言叹了口气：“没啥，都是些小事儿。”
半晌又补了一句：“他傻逼。”
程雨灏抿嘴笑了一下，知道李夏言这都是在闹脾气。
如果她对一个人彻底失望的话，那绝对别提骂他，肯定连名字都懒得提。
李夏言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什么话都往外说，虽说爱你的人不会在意那么多，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人会真的不往心里去。
程雨灏苦口婆心的跟她说：“两个人在一起闹矛盾是正常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过几天就好了，吵架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伤人心的话。”
“嗯。”李夏言乖乖应下来。
可是伤人的话好像已经说了呢……
刚才她如果不说那些话的话，莫谨成大概也不会气到那个份儿上。
想到这李夏言叹了口气。
她在这里开始反思自己的不好，也不知道莫谨成那边是不是忙起来就干脆把她给忘了。这样想想李夏言就觉得挺难过，真的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她骂莫谨成心甘情愿的给人家当备胎，可她又何尝不是呢，恐怕还不如莫谨成，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到了程雨灏父母家之后就没有时间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李夏言一进门就捧着蛋糕笑眯眯的送上祝福：“爸，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家里的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李夏言光是看着就觉得垂涎三尺：“哇，这么丰盛！”
程妈妈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媳妇，笑的欣慰：“就你嘴最甜。”
她嘴上虽然是数落的态度说着，可眼里却处处透着对晚辈的宠爱。
她们的“婆媳关系”让不少同事羡慕不已。
李夏言觉得一方面程妈妈对自己好，这个确实没的说，另一方面也是她和程雨灏没那么多纠缠，所以“娘家”这边的事儿就少了很多。
没什么可羡慕的。
一顿饭吃的和睦，唠唠家常，这边李夏言和程妈妈在讨论女人之间的话题，什么面膜啦，美容仪有没有用啦之类的。
正聊得尽兴，程爸爸清了清嗓子，发话了：“雨灏，言言，你们俩结婚也将近小半年了，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
李夏言撂下筷子偷偷瞄了程雨灏一眼，意味很明显，你来说。
程雨灏也是没想到话题居然能一下子拐到这里来，端着饭碗的手一顿，僵了片刻才温润的笑起来：“爸，你着什么急呢，言言还这么小。正好是事业上升期，她们老板很器重她，这个时候要孩子很耽误事儿。我这边医院也挺忙的，没时间。”
“你们是不着急！”程爸拍了下桌子，“我跟你妈都多大岁数了！天天说自己忙，光知道忙工作这个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