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姑娘家,同一个外男抱在一起。这是要坏了整个沈家的家风,让整个沈家子孙不再婚嫁。
“绿枝,把二姑娘给我叫来。”老夫人着实气着了。
沈泰和回了老宅,徐氏死了,沈雪吟便可以为所欲为?一点姑娘的礼义廉耻都不懂,今日老夫人便要好好教教沈雪吟。
安宁居里沈雪吟正在绣花,心情十分美好。今日见了陆秉,得以倾诉衷肠。
先是流沙进屋,低声对着沈雪吟开口道:“姑娘,老夫人找您?”
自从徐氏死了,沈雪吟便长大了不少。整个沈家已经变了,不会再有人替沈雪吟遮风挡雨了。
只有老夫人,多少还有些威严。沈雪吟瞧得出来,若不是因着老夫人,大伯母是一点不想给安宁居分东西的。沈雪吟还算有些脑子,见天风雨无阻给老夫人请安。
祖孙聊天说的也是些日常起居,老夫人听了沈雪吟“无意”的委屈,曾教训过刘氏几回。
今日忙着见了陆秉,还不曾去给老夫人请安。怕是老夫人记挂,遣人过来叫自己了。
沈雪吟这般想着,带了只食盒,起身向着荣安堂去了。
荣安堂有些安静,沈雪吟脚步轻盈,进了正屋便俯身行礼。
“孙女给祖母请安。”
没有一丝回应,沈雪吟心下奇怪。老夫人方才闭着眼,许是没听清。
“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抬起眼皮,嘴角有些抽动,声音带着冷意,开口道:“你可知错?”
只是迟了几个时辰请安,便是错了?沈雪吟有些想不通,只是听了老夫人的声音,顺势便起身了。开口回道:“孙女今日。”
“跪下!”老夫人怒目圆睁,厉声骂道:“让你起来了吗?”
沈雪吟有些懵了,被老夫人的声音吓到,身子一软顺势便跪下了。这段时间老夫人都是和颜悦色的,不是笑着,便是叫着“吟儿”。今日忽的这般,沈雪吟有些害怕。
“孙女不知做了甚事,惹得祖母生气。”沈雪吟抽抽搭搭,声音带着哭腔,开口道:“孙女只想着祖母身子不好,若是祖母觉得孙女做错了,便罚我吧。只不要气坏了身子,让孙女心疼。”
好一派祖孙情深,沈雪吟这是看准了老夫人,软话总比傻乎乎的强硬好。
“雪吟,你老实告诉我,你今日究竟去了哪里?”果然老夫人心软了,瞧着沈雪吟,眼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沈雪吟心中一动,有些委屈,面色微红,开口道:“今日陆家公子来了,使了人找我。因是在三叔叔的清晖园,我便去了。”
老夫人见沈雪吟这般,面色有了好转,开口道:“起来坐着说吧。”
沈雪吟依言起身,却是来了老夫人的罗汉床边。俯身坐在老夫人腿边,声音低低道:“祖母,我已经不是个干净的女儿身了。”
“怎了?”老夫人顿时着急起来,沈长倩说只是抱了一下,怎的沈雪吟这般说,莫不是还有甚别的。
沈雪吟绣红了脸,只见着嘴动,却听不见声音。
老夫人越发着急,一把拉起沈雪吟,追问道;“到底怎了?”
“我被陆家公子抱了一下。”
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飘进老夫人耳中。老夫人这才放了心,瞧见沈雪吟这般羞羞答答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
“祖母。”沈雪吟娇嗔一声,语气都是羞涩。
老夫人拍了拍沈雪吟的手,笑吟吟道:“今日是陆家公子孟浪了,祖母明日便去陆家,同陆夫人好好提一提这事。”
沈雪吟心中开心不已,面上却是一丝不显。小鹿般的眸子闪着,眼里都是羞涩。
晚时沈熹便知道这事了,越发不喜安宁居的两姐妹了。
“姑娘,你说老夫人真的会去陆家说这事吗?”柳月一项是个好打听的,听杜若回来说了这事,便开口询问沈熹。
沈熹歪在床上,翻着手中的书,开口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柳月来了兴致,蹲在沈熹脚边,开口道:“珠儿今日见了陆家公子与二姑娘。”
沈熹知道柳月爱打听,却不知道速度这般快。而且听柳月这意思,好似还有内幕一般。
“今日先是陆家公子去了清晖园,后面二姑娘才去门口守着的。”柳月已经同小姐妹问清楚了,好耗了新买的口脂,这才得了全部的经过。
“后来陆家公子出来,两人先是说话,二姑娘瞧着有些委屈。后来陆家公子便抱了二姑娘,二姑娘并未推开,两人抱了好久呢。”
果真是内幕,打听的这般清楚。沈熹拿起书,请拍了柳月的头,笑骂道:“你可是瞧见了?”
“珠儿瞧见了。”柳月摸着头,有些委屈,开口道:“姑娘您别打我,珠儿要走了我新买的口脂,才告诉我的。若不是想着姑娘定会好奇,我才不听这脏了耳朵的事。”
杜若收拾完手边的活计,抬手拧上柳月的耳朵,骂道:“脏了你的耳朵不要紧,姑娘可还是未出阁呢。”
柳月捂着耳朵喊疼,杜若一点不松手,一边向着门外走,一边开口道:“姑娘不早了,快些睡吧。我今晚便教教这没了规矩的丫头,明日便知晓尊卑了。”
沈熹瞧着两个丫头胡闹,瞧着时间真是不早了,放下手边书,翻身进了被子。
眼瞧着床帏上的花纹,沈熹脑中却是柳月的话。
沈雪吟瞧着有些委屈,陆秉哄了好久,最后才保住沈雪吟?
陆秉是有甚把柄握在沈雪吟手中了,还是有事求着沈雪吟。沈雪吟欢喜陆秉,这几乎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陆秉不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为甚,沈熹忽的想到了栗明散。上辈子在陆家,沈熹也中了栗明散。那时候徐氏不在陆家,谁手中有栗明散,还能悄无声息喂了自己。
莫不是陆秉也得了栗明散,为了南岸那女子,扶正位份?
沈熹只觉得可笑,理智说着不可能,心里却有些迟疑。出了沈泰安的事以后,沈熹已经不确定,还有甚是陆秉做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