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的也是啊。”
女子吐了吐舌头,缩了缩小脑袋道。
站在两人身前的白发老教授微微额首。
这位教授名叫齐清裕,算在场诸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叫洪正涛,博士毕业,在他手下当助理。
齐老看他勤学苦干,很是上进,就收为门下弟子。
洪正涛也不负齐老的厚望,不到三十岁,就考取了副教授资格,是农科院中年轻一辈的精英。
而那个女孩则叫‘齐青青’,是齐老的孙女。
有个院士爷爷亲自教导,不知道羡煞了齐青青多少同学。
齐老叹了叹道:“是我辈学识不精啊,最后还得从传统文化中找寻方法。”
“老师放心,我看那什么黄大师也是装神弄鬼,最后还得靠我们地质院的专家。”洪正涛冷笑道。
他心中对兰陵市政府不信任他们地质院大为不满,而且作为国家机关的科研精英,怎么看得上黄大师这种神棍?
没想到齐老却摇了摇头:“没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个黄大师是真有本事的人。”
说到这,他目光不由变得悠长:“十几年前,齐川省有个偏远山区大面积颗粒无收,十几万人没有吃饭着落。”
“当时我和其他两位院士都感觉棘手,找不出原因。最后省领导请了岭南的几位风水师傅前来,他们用了一个月便救活了山区的庄稼。”
“这事连国家领导都惊动了,还亲自接见了他们呢!”
“啊?”
洪正涛目瞪口呆,齐青青捂着嘴道:“难道,这个黄大师……”
“不错,其中有一位,就是这位黄大师。”齐老点头道。
两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齐青青更是双眸圆瞪,小嘴微张,不可思议道:“这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些看风水的师傅,都是些招摇赚骗的神棍呢?”
“世间万物神妙至极,科学不能解释的问题太多太多了。”齐老长叹道。
越是到了他这样的科学专业巅峰,越会对天地自然产生敬畏之心。
“黄大师是真正的大师,若连他都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怕这件事就难了。”齐老眉头深锁。
听了齐老一席话,洪正涛和齐青青看向黄大师的目光,也不由带着一丝丝崇敬。
对于那个挑战黄大师权威的小男孩,自然更是不屑。
此时黄大师正一脸从容的对宇文景道:“小道友,不知是我哪方面说错了呢?还请你指出来。”
面对众人或是惊疑、或是轻蔑、或是冷笑的神情。
宇文景平静道:“不是哪方面,而是从头到尾全错了,没有一句话是对的。”
“所以我才说,是‘一派胡言’!”
“狂妄!”
面对宇文景三番两次的挑衅,黄大师也不由微微动怒。
他乃是岭南一派大师,放眼华夏风水界都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成名,平时都是达官显贵、高官巨富的座上宾。
这次如果不是兰陵市政府托人请他,他都未必过来。
结果他堂堂大师好言相问,这小子却丝毫不给情面。
“小兄弟,你师承何处,你家师长没教你怎么对待前辈吗?”
黄大师皱皱眉。
宇文景负手道:“在我眼中,你连我后辈的后辈都算不上,焉能称前辈?”
“哼!”
此言一出,黄大师再也压不住怒火,冷笑道:“哦?这偌大华夏风水界,能做我黄文泽前辈的人,还真没几个,如果有,也是活了近百岁的风水界泰斗人物,不知道你是他们其中哪位的弟子?”
“没听说过,我的师傅已经羽化了。”宇文景摇了摇头道。
黄大师已经笑道:“小兄弟连我的名头都没听过,看来不是我们风水界的啊。”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道:“我还以为哪家隐世流派的高徒出山呢?结果是个门外汉,亏我之前还指望你能说出个道道来。现在看来,只怕你连什么叫锁阴地都不懂吧。”
“不错,我确实不懂风水的,我也确实不懂什么是锁阴地。”
在何宇航眼巴巴的目光中,宇文景干脆利落的点头。
“噗嗤!”
周围不少人直接笑出来了。
一个不是风水界的人,对着宗师级人物大放厥词,就像一个高中生质问堂堂科学院院士一样。
连齐老都皱眉不悦。
他治学严谨,最讨厌这种不懂装懂的人。
你若真有学识,大可登台,但假如是水货,还偏偏不自知,出来丢人,那就太惹人讨厌了。
“宇文大师?”
何宇航直接傻眼了,他以为这位宇文大师既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那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才对,结果没想到宇文景其实在装大尾巴狼。
何市长本还抱一丝希望,毕竟是自己儿子请来的,现在算彻底破灭。
他心中异常恼怒,准备叫来警察,赶他们出去,结束这场闹剧。
这时,宇文景却又道:“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我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风水的问题,你从头到尾都是胡扯一通。”
“住口!”
黄大师闻言再也保持不住大师姿态,勃然大怒。
他怒斥宇文景道:“你恐怕连八卦是哪八个都说不出来,却在这里大言不惭!”
“我黄文泽七岁开始苦修风水术二十载方小成,至今修习风水知识四十余载,还从未看错过。你这黄口小儿,竟然敢辱我?”
面对怒发冲冠的黄大师,周围的诸多兰陵市领导和科学院专家都对宇文景暗中摇了摇头。
“黄大师好厉害啊。”
齐青青眨巴着大眼,不由流露出一丝崇拜。
此时,在场诸人中,恐怕连何宇航都动摇了。
‘宇文景先生固然是神仙一般人物,但他可能是打斗型的,不擅长治病救人啊。’
何宇航心中后悔了,不应该这么草率将宇文景带来,结果不但宇文景丢了面子,更让他在父亲眼中形象大跌,只怕以后都很难挽回了。
“你说的很好,可惜毫无意义。”
宇文景轻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一般。
“信口雌黄!”
黄大师闻言,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他从没见过这样死鸭子嘴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