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绯羽将外面守着的小丫头叫了进来,让她再教自己如何将小衣服再做好一些。
凌央澈不愧是武将出身,做事足够雷厉风行,第二天,程绯羽便从来给她讲笑话的奴儿嘴里得知了他正在做的事。
奴儿一个女儿家,之所以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她代表程绯羽在京城行事,人脉掌握着不少,凌央澈行动的时候还从她这里借了一些人手,所以她知道的自然也不少。
程绯羽觉得凌央澈做的好,想着他辛辛苦苦的,决定等他回来的时候好好犒劳一下他。
奴儿与程绯羽坐在一起讨论怎么将衣服做的漂亮又舒适,情况倒是温馨。
二人正聊的开心,门却被敲响了,程绯羽将人让进来,看到来人,竟然诧异了一下,“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微微一笑,轻轻掩上门,“知道你生孩子,过来看一下。”
程绯羽看着这个男人,无语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随便进内院?”
男人微微一笑,“没有关系,没有人看到我。”
程绯羽不知道男人的身手如何,但她知道王府的守卫绝对不会差,可是这个男人却悄无声息的进来了,不知道是他身手够好还是有人接应。
男人自顾站到床边,俯下身看着睡着的孩子,“孩子起名字了吗?”
程绯羽看着孩子也觉得骄傲,“起了小名,叫洪儿,大名还没有起,阿澈说等周岁的时候请父皇来取。”
男人蹲下来,捏着孩子的小手小脚,口中轻唤,“洪哥儿。”
本来熟睡中的小孩被捏的不舒服,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开始哭个不停。
程绯羽挥手打开男人的手,小心的将儿子抱起来,嗔了他一眼,“做什么呢,这孩子好难哄的。”
孩子的确很难哄,醒了就不肯再睡,不停的往程绯羽的怀里拱。
程绯羽大大咧咧的性子也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儿子显然是想吃奶了,屋里这个男人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程绯羽瞪了他一眼,“看什么,还不快出去。”
程绯羽没有出月子,根本不能见风,甚至她被宫里的嬷嬷看的严严实实的,除了出恭,连吃饭都要在床上,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发霉了。
男人轻笑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奴儿在男人进来的时候便一句话都没有说,此时看着程绯羽解开衣襟给孩子喂奶,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殿下,这个男人是谁?”
程绯羽一愣,她其实和那个男人也没有多少交流,只知道他非常厉害又神秘莫测,却根本不了解他,“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她只能这样说。
奴儿愣了一下,但是见程绯羽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只好闭了口,等程绯羽喂饱了孩子又熟练的拍过嗝之后,才接了过来。
程绯羽对着门口扬了扬下巴,“去将他喊进来吧。”
她想这次见到这个男人能多了解他一些,而且她对他总是很有好感,而且打心底感觉很亲近。
奴儿听了程绯羽的吩咐便出门去看,但是门外哪里还有人,一个小丫头看到奴儿,还对她笑了笑。
奴儿走出门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人了,才回到屋里,向程绯羽说了人已经不在的事。
程绯羽想着,那个男人当初在程家事了之后,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的,现在又是这样。
程绯羽不知道该如何去寻他,而且对他那种想亲近的好感,根本不知道是从何而来,本来还想再趁着现在多接触一点,多问他一些话,可是又被他溜走了,现在看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想让自己多了解。
……
凌央澈行动非常迅速,而且也私下里借用了程绯羽的势力和人脉,在一天的时间内将刘家有问题的子弟全部抓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在第二天带到了朝堂上。
早朝刚刚开始,凌央澈便让人将这些人都带了进来,同时还有厚厚的一叠纸张。
皇帝眼神闪了闪,却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神色间的异样,声音毫无波动的问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凌央澈向前走了几步,微微躬腰向前递出手中的一叠纸,“父皇,前几日有人向儿臣这里来状告刘家纵人行凶,儿臣便着人调查了一下,发现刘家人的确是有些问题,儿臣毕竟不是相关的官员,只好请父皇来定夺。”
皇帝让总管将一叠东西拿上来,大致翻了一下,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皇儿说一下吧。”
凌央澈点头,指着跪在那一排人中的第一个,“父皇,这个是刘家旁系的嫡子,他在京城里欺男霸女,逼死了两个少女,请父皇发落。”
皇帝微微点头,“这里有证据,朕会派人去查这事的真实性,众卿有何看法。”
皇帝说着,从一叠纸里抽出一张递给身边的太监,“去交给侍卫查一下。”
大臣听到皇帝的话,自然各舒己见,刑部大臣站出来说,“启奏万岁,此人犯事罪不容赦,按我朝刑法,自然当斩。”
皇帝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既然皇帝已经派人去查证据的真假了,他们自然就也不敢阳奉阴违,纷纷表示此罪大恶极。
凌央澈微微侧了下头,看向站在百官之首的凌谙溟。
凌谙溟似乎是根本没有受到这些人的影响,而且也似乎是为了避嫌,敛着手微微垂着眼皮,似乎入定一般。
凌央澈眼睛一眯,知道他虽然表现出这样一副样子,但肯定将朝堂上的事听的一清二楚,但他之所以不表态,肯定不是因为避嫌。
凌央澈知道他是因为也对刘家不满,目前还没有计划好该如何动手,所以现在才旁观,这样他既不会在刘家落了埋怨,还明哲保身。
凌谙溟一向智慧,但是凌央澈又怎么会让他置身事外,于是他微微一笑,看向凌谙溟,说道,“太子殿下,刘家是您的外家,不知道臣弟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