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华渊正准备回房,而坐在床上的君宁又有了其他举动。
他停下脚步,仔细盯着屏幕,只见君宁舒展开来,窝进了被子里。
手把被子抓的紧紧的,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看吧,我就说了君小姐没事的,少校你也要相信我嘛,好歹……”我也是军医啊。
任真没把后几个字说出来,因为少校现在的眼神着实有点恐怖啊。
少校离开监控室后,任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管家,今晚我在这守着,你快去休息吧。”
老管家也是一把身子骨的人了,平时忙上忙下没有问题,但要熬夜还是有点吃不消。
老管家笑笑,也没推脱,便去睡觉了。
这一夜,总算是平静了许多。
次日一早,慕青开着车进了庄园。
老管家知道慕青要来,一大早就起来迎接。
“慕小姐,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帮你把行李提进去。”老管家笑眯眯地指挥她停好车,又打开后备箱帮她搬行李。
“谢谢你了管家,任真呢?他还在睡懒觉?”慕青下车,扫了眼周围都没见到任真的身影。
“任医生昨晚一晚上都守在监控室里,现在应该还在。”老管家笑眯眯回答。
守监控室守了一晚上?君宁的情况这么严重?
慕青进去后,直接去了监控室。
此时的监控室里面有两个人,任真和一名保镖。
保镖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而任真则是在屏幕不远处的沙发上睡着。
沙发很小,他整个人蜷缩在上面,别提多好笑心酸。
慕青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安静地出去了。
她轻轻关上门,坐在屏幕上,屏幕上是少校的房间。
按理来说,少校自己住的房间是不会有摄像头的,但操心的老管家还是在他房间里安了一个,只是平时不开而已。
此时的屏幕上,两人躺在床上,华渊搂着君宁,君宁靠在他怀里,只是那表情……
一看就是做噩梦了。
少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他侧着身体,一只手枕在头下,目光一直放在君宁脸上,而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似乎是希望拍拍就不要做噩梦。
慕青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情况简直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怕是这庄园内外的消息全部都被封闭了吧,开萨乃至全伊洛国这些天讨论最激烈的话题就是在空城的军事对抗赛。
伊洛国第七军损失惨重,连白将军的儿子都不幸遇难,很多嘴大的人都说伊洛国开始变得不安全,现在是军事对抗赛出事,指不定过阵子就遭殃到老百姓的头上。
当然,也有一些无视法律的人传各种令人恐慌的谣言,这些传谣言的人也没好果子吃,基本都被抓来关着。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伊洛国现在的局势的确因为军事对抗赛而变得严峻。
“慕青?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时,躺在沙发上的任真翻了个身,差点没翻到地上去趴起。
慕青回头,面无表情:“你说梦话的时候。”
“梦话?”任真吓的赶紧坐起来,擦了把嘴角,“我说什么梦话了?”
慕青白他一眼,继续盯着屏幕上的两个人。
见慕青来了,任真顿时清醒了百倍:“嘿嘿,你骗我的吧,我睡觉这么老实怎么可能说梦话呀是吧?”
“自从军事对抗赛结束后,第七军少校就一直没有回国,你们这些天在外面有没有真正了解过伊洛国现在的局势?”慕青语气略带责备和不悦。
任真挠挠头,赶紧往她身边坐去:“我想少校一定时刻都关注着这些事,毕竟他是位责任心很强的人。”
“那又如何?如果责任心真的强,现在就应该坐镇第七军,站出来平复百姓的恐慌。”慕青没好气地说道。
“少校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就别操心了。”任真笑看着她,发觉怎么看都看不够,他家媳妇儿真好看。
“任真,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慕青有些怒了,“你敢说你现在了解伊洛国内真正的局势。”
“我了解那么多做什么呀?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军医,我干嘛去操总、统那份心?”任真也不乐意了,天知道之前的对抗赛有多么惊心动魄,简直就是生死时速啊。
慕青无言以对,她盯着他那双戏谑又很认真的眼睛,忽然什么气都没有了。
破天荒的,慕青主动抱住了他。
任真身子一僵,一脸懵逼:“慕青?”
“还好你活着回来了。”慕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那是啊,我未来媳妇儿还在这呢,我当然得活着回来娶她了!”任真得意地笑道。
慕青嗯了声,鼻音有些重。
任真皱了下眉头,他未来媳妇儿该不会是喜极而泣了吧?
天啦撸,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画面!
任真心里激动,想看看他未来媳妇儿软弱的样子,但却被慕青死死抱住,根本看不了。
“媳妇儿,你别哭,哭了我可是会心疼的。”任真拍拍她的背安慰。
“谁是你媳妇儿!”慕青推开他,别开脸,抽出纸吸了下鼻涕,“我感冒了而已。”
“反正你迟早都是我媳妇儿,我早叫晚叫不都一样嘛。”任真嘿嘿笑道,“等着啊,我去给你整点感冒药来。”
说完,任真起身出去了。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慕青嘴角轻轻上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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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宁昨晚又做了噩梦,和在私人岛屿上做的噩梦一模一样。
被惊醒的时候已是冷汗津津,眼前的人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见她醒来,华渊蹙眉问道。
君宁轻轻点头,心里有点难受:“我昨晚又梦见了罗天……”
“都是梦。”华渊紧紧抱住她,下巴磕在她头顶细声安慰。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君宁呢喃,又问道,“我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嗯,还记得喝了酒?”
君宁扯出一抹微笑:“勉强记得,我是不是追着任真打?”
“是。”
“最后没打到?”
“对,还摔了一跤。”华渊低笑。
君宁哎了一声:“真可惜,听说醉酒的人都没啥理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