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想从男人身上起开,却被对方抱得死死的。
“你快放我下来!景霄乾!你个大混蛋,大爷我究竟怎么遭你惹你了?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你这样是——是?”
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江溪一时无语凝噎。
“我的儿子,需要妈妈!”景霄乾说完,更是加快脚下的步伐。
压下心中倒灌的酸水,江溪无所谓一下道:“小——小肆珺有妈妈,我不见!”
她不能见也不敢见!她是要回岛国去的。
“你快放我下来!我不见!”
“你?”景霄乾站住脚步,嘴角带着一丝嘲弄,“女人,你真的很好!抛——夫——弃——子!”
抛夫弃子?
为什么从景霄乾的口中说出,那样刺耳呢?
“至于你这丈夫,是你当初主动提出离婚的;关于小肆珺,我从未丢弃过他!”江溪愤愤看向男人。
“是么?”景霄乾嘴角勾起一丝嘲弄,“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啊?”
“我——我有朋友在酒店,我要照顾他!”江溪也弄不明白,自己干嘛要跟他解释。
“什么朋友?”
“墨桦!”
只觉腰间一紧,江溪吃痛道:“你干什么?”
“项氏?”
“那是我发小!他情绪不稳,我需要陪着他!”
“女人,我的心情,现在很糟!”
江溪听得懂言外之意,只是这一切具有可比性么?
她本人,被景霄乾狠狠丢进副驾驶;待江溪反应过来,要去开车门扶手的时候。
左边景霄乾的声音传来:“明天的参股大会——”
江溪愤愤看向景霄乾,咬牙切齿道:“景总,就算没有光伏集团的支持,竹江——”
“是么?若我记得没错,核科也是光伏集团的一部分?”
“景霄乾,你不要太过分!”
景霄乾慵懒靠在座位上,看向江溪:“怎么,狗急跳墙了?”
“你才是狗!你这样是耍赖皮,要知道当初挽救核科,是你用我还给你的景家股份!”
“怎么,承认你是我景家的少奶奶?”
“你——”江溪气愤用手指向男人,“我知道,那股份是我自己当初主动还回去的!现在这样提出来很没意思。可——可是,竹江集团加入那个项目,对光伏没有一丝损害!”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拿手指我!”
景霄乾半眯双眸,面色森寒。
江溪放下手,紧握成拳;继而看向窗外,平静道:“说吧,条件是什么?”
她清楚,如果光伏执意组织竹江参股,万一光伏撂担子不干了,那么这个她从小就勾勒的经济蓝图,终究只能是没有着色的苍白画。
“和我回家!”
“不行!”江溪是绝对不会回景家城堡的。
“那里没有外人!”景霄乾知道,她大抵是不想见到什么人,才会这么抵触。
“小肆珺呢?”
“一直在他妈咪那儿!”
“什么?”江溪蹭地站起,却是被车顶板弹了回来。
“你和章彰?你们?”
景霄乾淡淡开口道:“女人,你是吃错了?”
江溪捂着发疼的头顶,轻笑出声:“景总你可真会开玩笑!章彰是我的好友,我当然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祝福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老公在一起?女人,你当真是——”景霄乾的话语里,明显不悦。
“老公?”江溪不屑一笑,顶多就一前夫而已。
“景总,章彰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对——”
“住口!”景霄乾一声力喝,随后声音缓和下来,却是阴沉地可怕,“你不是要条件么?”
江溪敛下眸子,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能办到!”
景霄乾面露戏谑:“陪我十天!”
“什么?”江溪嘴巴张成O型,结巴道,“什——什么意思?”
“怎么,说得还不明显?”
听简翼那家伙吹得天花乱坠的,他倒要看看和这女人独处,是不是真如他所讲的那般。
“可——可是明天——”江溪明显有些局促。
“十天后,竹江正式参股!”
“好!我答应!”
生怕男人反悔,江溪一个激灵就给答应了,却是有些懊恼道,“那景总你需要干什么?”
“重温——”
江溪口袋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抱歉,接个电话!”江溪指了指自己手机,忙接下电话。
“喂,田野!我——我在外面有点儿事情!关于明天的参股大会,你跟核科的CEO说一声,取消!十天后,竹江将正式参股!这十天,我将有自己的事情。另外,帮我好好照顾一下我房间里的项墨桦,麻烦了!”她一口流利的日语,娓娓道来,“拜托了!对了,墨桦他——真的就要拜托你了!他胃不是很好,你就帮忙买那种预防感冒的中药或药剂,他从小就怕苦,在给他买点儿蜜饯之类的东西。真的麻烦你也拜托你了!”
“说完了?”
江溪刚一挂断电话,男人那冷冰冰的声音就传来。
“说完了!唉——”
说完,她放好手机,继而看向窗外。
“shit!”景霄乾低吼,狠狠拍打一下方向盘,继而驱车离开。
这个女人,对别的男人就这般关心的么?那他又算什么?
只听得高速飞驰的车子与空气的摩擦声。江溪调整好情绪后,缓缓睁眼。
“这——这不是去景家的路?”
准确点说,他们已经出了帝都市,上了绕城高速。且这条高速路,江溪非常熟悉。
“你要做什么?”
“去渤海湾!”
“哦!”江溪也没再多问,倚着车窗,闭上了眼。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想去想!
车依旧飞驰在高速路上。
听见身侧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景霄乾微微偏头,淡淡一笑;继而放缓了车速……
抵达渤海湾海滩,景霄乾看向副驾驶熟睡的江溪。
“喂——”
声音骤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女人眼角,溢出泪水!
江溪啊江溪,你这个女人,是外表故作坚强的是么?
“天天天——天天天——”江溪窝在座位上,不时蠕动的小嘴呓语着。
男人伸出手去,指腹轻轻散去那脸颊的点点泪花。
“我在!”就连景霄乾自己都会惊讶,他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温柔的话语。
猛地抽回手!
“呜呜——”座位上的女人竟是小声啜泣起来,一声一声,好不凄凉哀婉。直直拍打着景霄乾的心房。
“或许,我真的爱过你!”
景霄乾捂着心口处,一时竟是大汗淋漓。如果没有爱,这会儿的他怎么会心痛?
缘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打从自己醒来的这三年,他视女人为无物,甚至一度厌恶女人;那时的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个短袖。知道这个叫江溪的女人出现,他发现她的靠近,让他抑制不了那份欢喜、那份冲动!他也发现,只要这个女人靠近、关心别的男人,他会控制不了内心那股无名火。
这难道就是吃醋?就是在乎?就是爱么?
“咳咳咳——”江溪是被口水呛醒的,她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和天天天长得一样的人,倒在血泊中!她跑上前去一把将对方抱进怀里,撕心裂肺地叫嚷着。这样的感觉,她似曾相识?被那种极端的恐惧、懊悔携裹着,无可奈何的同时堪比受尽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心好痛,一声声叫嚷着天天天的名字;可江溪清楚,这人不是他?不是他?却胜是他?胜是他?
这是从来没有体会到的痛!
下意识摸摸脸颊,冰凉凉的感觉让她一惊!自己不过是梦里哭,居然反馈到了现实!不过这对她而言已经屡见不鲜了。
“你这是怎么了?”江溪一偏头,就看见景霄乾正双眼充血、面色惨白、汗如雨下。
一把夺过对方手腕,她专心为男人把起脉来。
却是眉头越皱越紧。很紊乱的脉搏……
这一刻,江溪有种后怕的感觉,仿佛是刚才梦里情景的再现。
“你怎么了?”江溪伸出手,想要附上对方额头。
却是在半空被男人截获。
“我是医生,我帮你看看!”江溪企图挣脱开被男人钳制的右手。
不曾想景霄乾竟是倾身而来,将江溪的后背狠狠抵在车窗上。
“呼——”江溪吃痛。
“你究竟怎——唔——”
江溪的话还没说完,对方那薄唇便附了上来,堵住她想要说的话。
江溪一个劲儿的反抗,只是惹恼了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不知何时,椅子平放下去,江溪被死死压在身下。
“你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话语间,无法反抗的江溪听得刺啦一声,只觉全身一凉,身上的裙子四散开去。
“你个混蛋!”
将身下女人双脚困住,景霄乾并没有停止手上粗鲁的动作……
天已经大亮,待江溪睁眼,赤裸男人却抱着赤条的自己,安然熟睡。
这一刻,江溪觉得尤其讽刺,却是没有落泪,眼里更是一片澄澈。所谓大悲无泪,大抵如此。
景霄乾,我江溪欠你的情,你欠我的债,就此便两清了!
她江溪,是个聪明人。不会为这样一个男人再伤心难过,那样不值得!
坐起身来,看到自己那上半身被撕裂开去的长裙,江溪依旧拿过来,穿在身上;在外面更是套上对方的白色衬衫。随即整理整理凌乱的发丝,开了车门,向着海滩缓步出去……
这一次,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她江溪都承受了极致的痛楚!
拖着残败身子,她向着僻静的岩石群走去,寻了最接近海岸的一处光滑巨石,江溪这一坐便是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