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丫头,你这姐姐就是这样的性子,可别往心里面去。好了好了,丫头,爷爷送你一首曲子,当作米儿丫头的赔罪!”江老爷子摸摸我后脑勺,一脸慈祥笑意。
我吐吐舌头,连连点头。
接下来,箫声阵阵,音色圆润轻柔,给人幽静典雅之感。围坐吃火锅的江家人,也停止了嬉戏打闹,静静听起老人的演奏来。
一缕晚风拂过,箫声穿透我的耳膜,恍若穿透漫长岁月般,低沉的调子里,如泣如诉。我缓缓闭上眼睛,仿若此刻的箫声只是我一个人的。一方遐想的天地里,此靡靡之音吹响了那梦里的念想,却是串起往事的浮云……
这样的箫声,具有神奇的魔力,放大了我的烦忧。
“呃——”感觉到自己的走手被人紧紧握住,我下意识睁眼看向江涛焘。
他微抿着薄唇,坚定柔情的眸子似在给我无声的安慰。难道他知道此刻我内心的难过?
一想到此,心中升腾起的欣喜竟是一点点蚕食着那负面情绪……
我咧嘴,冲着江涛焘无声一笑!
晚宴之后,江老爷子单独叫江涛焘离开;而我则留在了这里,和一群所谓的江家人谈论了起来。当然,主要是和江孟米姐姐攀谈。
我惊讶地发现,所谓的豪门并不是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看不起我这种所谓的“平民”!他们对我都很礼遇,也很客气。不过,这份疏离的客气,也让大爷我暗叫不爽。
是我想得太多?还是……
“刚才智忠说宫崎御来过!”就近找了一处僻静的亭子,老人坐在石凳上,严肃问向对面的江涛焘。
江涛焘双拳紧握,半眯双眼,不屑道:“爷爷,圣羲和妈妈她长得太像了!宫崎御认出她就是——”
“唉!都怪我,当初答应什么宫家的亲事!”
“爷爷,不能怪你!”江涛焘淡淡说道。
他也清楚,当初自家爷爷之所以会答应宫家这门娃娃亲,一来是江氏集团当时需要宫家的这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当时小小的宫崎御天才少年,对唯爱丫头更是呵护有加,这才应允了这门亲事!
江老爷子微微叹气道:“如果偿还宫家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对现在的江氏集团,影响有多大?”
江涛焘艰难回应道:“江氏将在资金链上,断了海外房地产市场!”
国内房地产,黄金十年发展期眼看就要过去。如果不积极开拓新兴市场,江氏集团将会被时代所淘汰!
江氏集团不似郑氏集团专营交通,不似黄氏集团专营餐饮,不似项氏集团专营服装。江氏集团从古至今,一直专注于土地经营。在古代私有制条件下,江氏专注于土地的买卖,手中的经济大权甚至高过当朝皇帝;进入动荡的近代社会,江氏夹缝中求生存,更是为了华夏国的和平统一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也正是基于此,江氏才在土地公有化的国内经济大背景下,得到政府的支持,成为建筑行业的领头羊,更是毋庸置疑成为房地产的龙头老大。
“唉——”江老爷子重重叹口气,娓娓道来,“当初,你被蕾儿带回来,更是唤醒了昏迷三个多月的唯爱丫头!在此之前有个老和尚说能唤醒那丫头的就是那丫头最爱的人,本来我是不信的,可就是你亲吻了一下丫头的额头,她就醒了。不信鬼神的我,也就——”
江老爷子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自私留下了你,更没有遵循蕾儿的委托,去寻找你的父母。你——你会不会怪我?”
江涛焘嘴角微勾,淡淡道:“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我九岁之前关于亲生父母的记忆去全无!所以,那时候我天真地认为爷爷您就是我的亲爷爷,直到后来您莫名其妙将我送到那傻丫头家里,我才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和她的身份。”
“所以,你一直都——”江老爷子诧异道。
江涛焘点头:“知道!所以三年前您接回我,对我进行魔鬼般的家族继承人训练,看在您收养我的份上,我发誓会承担起这份责任!只是我心里或许是嫉妒那傻丫头,所以才会去找所谓的女朋友,故意来气气您!”
江涛焘说完,轻笑出声:“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幼稚得可笑。”
江老爷子微微扶额,故作不满道:“那时候,你可真是把老爷子我气的!唉——其实,孩子啊,不管是唯爱那小丫头,还是你,都是爷爷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爷爷,对不起!”江涛焘自责道,“我知道!两年前我酗过一次酒,那晚,爷爷您一直照顾着我,爷爷您喃喃自语的话语,我可是一字不落得听完了!”
江老爷子尴尬笑道。难怪后来这小子改头换面得令他咋舌!区区两年,去到国外半年就修完了经济学和行政管理学博士学位;继而偶遇贵人回国参军整整一年;再之后就是半年前他继任江氏集团的总裁。
“爷爷,我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是对于那傻丫头,既然命定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江涛焘霸气说道。
江老爷子满意点头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孙子!”
“爷爷,关于宫崎御的事情,我自有办法!您呢,就好好安渡晚年,多多出去旅旅游!”
江老爷子可不干:“那可不行!我得等你和那丫头结婚,抱重孙呢!”
江涛焘耳根微红,尴尬笑道:“爷爷,这种事情,还早得很!”
“你说你这小子啊,这么些天,那丫头可爱上你没有?”
“爷爷,您的亲孙女才十六岁!”江涛焘深深地怀疑,这是亲爷爷该做的事情么?
“十六岁又怎么了?”江老爷子愤愤拍拍石桌,“要知道你爷爷我可是十八岁就猛烈追求我最爱的人,你这小子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连恋爱都没有——还有,我十九岁可就有了尚蔚那儿子!你呢?十六岁怎么了,涛小子我告诉你,这种追小姑娘的事情可就更容易了!来来来,爷爷我告诉你,我的经验,你好好学学——”
江涛焘无奈扶额,起身走到老人身边道:“爷爷,那傻丫头这么久没见到我,该是会着急了,咱们走吧!”
他对自家这爷爷很是无语。威严起来如帝王驾临,可这逗逼起来简直就是一位老顽童嘛!
“好好好!”一听自家宝贝孙女会着急,江老爷子也有些着急道,“那咱们快走吧!对了,我那些恋爱经历,到时写成一本书,你可要好好看看!”
“好好好!我记住了爷爷!”江涛焘无语道,“咱们走吧!”
的确,看着江家人渐渐离开宴会场,我着急了。
江孟米握着我的手,温柔说道:“圣羲妹妹,刚才我们聊了这么多,不过就你这点儿小心思,以后可是会被人欺负的!”
江孟米姐姐的话,我知道那是有益于我的;可我总觉得很怪异!
“江姐姐,为什么这样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是很好!可是圣羲妹妹,你可知道宫家和江家的关——”
“傻丫头!”江孟米的话被赶来的江涛焘所打断。
“小子,你——”我蹭地站起,愤愤道。江涛焘这个家伙大庭广众之下乱叫自己,这是几个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