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穿的的确是不怎么入流,但这种场合还是得心应手的,几番敬酒下来,我也是众目所望了。周清很满意我的交际成果。
表演,所有的都是表演。一番热络的交谈后,我有些倦的依靠在了白色的大理石柱子上,挑选一个最风情万种的姿态。白色的柱子,鲜红的女人,玲珑凹凸的腰肢,落寞的举着红酒杯,目光悠远,偶尔举杯示意。这就是我要的美人疲倦。
想起来我做前台时候认识的于飞飞,她的演员梦想。她还去上什么补习班,她应该把学费交给我啊,我演技绝对可以,谁能想到我前一个时辰还在哭的肝肠寸断呢?又想起来那些戏多的明星,想来所有的聪明都用来扮演自己了,没什么心思琢磨演技,个个跟个面瘫似得。
这个聚会办的不算小,上下两层,在下面大厅里呆着的大多都是周清这些小企业,刚露头角,过来混个脸熟,看看有什么关系可以攀的没,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合作伙伴。二楼的都是大咖,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上去的。
一楼大厅里的小虾米们如果想跟二楼的大咖门近距离的接触,攀谈。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宴会中途的舞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板都会带女伴儿来的原因。好跟其他大的大咖有更合适机会的交流。
当主持人夸张的调解现场气氛为舞会造势的时候,二楼的大咖们全部凭栏而望,看着一楼的小虾米们,像看动物园一样。二楼的大咖们有的不一定会下来,但能下来,大多是看中了某个女人想一起跳个舞。
所以一楼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使尽浑身解数吸引楼上的大咖下来。想要吸引男人,这是一门很大的技术。不是那你露个腿,露个胸就能吸引的了的,当然有的话,还是要露的嘛。
我见过一个用力过猛的妹子,至今印象深刻,跳探戈,身材妖娆,那一招一式都是国际级别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跳的非常好,但是这也不是比赛,这是声色场啊,你他妈跳那么好,你要大咖男怎么办,跟你跳岂不是出丑?所以整个宴会下来,只有她一个人跳,没有任何男人请她跳舞。
周清走过来跟我碰杯,闲聊几句。
“看,时钟3点钟方向,有个男人瞄你很久了。”周清端着酒杯若无其事的抿一口。
有文化的人,说起来话都不一样。一句时钟三点钟方向把我给整懵了。茫然的看着她问:“时钟三点钟方向?那我是短针儿还是长针儿。”
周清被我都笑,耐心的给我说,右边,花篮方向。
我寻觅良久,果然-见一个身材中等,西装笔挺,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气质温润的男人在看我这个方向。
“我看到了,看起来蛮不错的呢。”
“归国华侨,听说在英国长大,刚回国,准备投资时尚界”周清故意不往那个方向看,生硬的看向前方,继续喝酒。
周清说完,我果然看到几个女的在他身边一直转悠。谈笑风声间,搔首弄姿,偶尔举个红酒杯给他示意。
“是不是想让我拿下他。”我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用空杯碰了一下周清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倒是想让你拿下他,估计够呛,你看这块肥肉,好几条狼狗等着叼呢。”周清瞄一圈儿他身边的女人们。
这个比喻好的很,一块肥肉,好多狼狗等着叼。
“我要是能叼着,怎么办?”挑下眉毛对周清说道。
“工资给你翻倍!”周清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等着,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得给你叼回来!”我把空杯递给服务员。冲周清微微一笑。
“你行不行啊!他可是刚回国不久,应该不会说中文。说的是英式英语。”周清瞪着眼睛看着我,今天她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一字肩小黑裙,显得干练精神,一看就跟我们这种出来陪客的花蝴蝶不一样,是老板。我把周清这种底气理解为,一个女人的独立。
“等着,没有我撩不动的汉子。”给周清一个媚眼,示意她现在退场,留给我场地发挥。
也许是刚才红酒喝的有些猛烈,酒劲儿有些上头。又或者是今天下午的那场争吵如霾一样压在我的胸口,想有些明快刺激的东西将它冲走。再或者是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因,我想试试自己好久不用的女性魅力,施展下手段。
总之,我决定这样去做了。
我将手背在身后,将手掌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大理石柱子上,我将额前的发,胡乱的揉了一下,让它显得有些凌乱。
从高开叉的旗袍里,将大腿轻轻的伸出去一点儿,腰肢吸紧肚子,显得更细,我双手背在大理石后面,依靠在上面,头也依靠在大理石柱子上,有规律的,急促的用胸腔呼吸。
等我数到8的时候,有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身边响起:“你好,可以请你跳一支舞么?”我微微低下额头,娇羞一笑,轻轻的把被大理石冰透的凉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握住我的手说:“你的手好凉。”说完,大手紧紧的握了下我的手。
我只是微笑,低头的笑。
轻轻摇曳跳舞的时候,故意踩上他的脚,在慌乱的说对不起,他笑的一脸宠溺。我个头那么高,轻轻的把脖颈放在他的鼻息旁,混合着女人香的烟草味会让我整个人显得很有故事。
他放在我后背上的大手,果然不再安分绅士,逐渐下滑,直到扣到腰上,我知道他试试这个腰,是不是一个手掌能盖住。
他中文夹杂着英文,乌拉巴拉的低声在我耳边说着,我只负责娇羞的笑,不说话。正当我发骚犯浪努力完成工资翻倍这个目标的时候。在他的肩膀上一抬头。看见顾泽西!他也在!他也在跳舞!就在我旁边!他怀里搂着跳舞的女人正是张嘉怡!
一切都他妈的明了了!张嘉怡!是张嘉怡!
我还记得自己说的那句,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操,这还没年呢,我就载在了自己挖的坑里了!操!这小婊字够能耐的啊!
我透过男人的肩膀看他,他透过女人的头顶看我。目光灼灼。舞曲里一个转身,顾泽西用后背对着我,而被男人带的一个转身,与张嘉怡背对背。顿时感觉自己后背如锋芒在刺,身体僵硬的忘记了所有的舞步。
顾泽西,我。
我们下午疯狂的吵架。
晚上,我们彼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舞会相逢。真是讽刺至极。
连续踩了这个男人好几脚后,我心思全乱了,抱歉的抽离他的怀抱,一边道歉,一边离开舞池。
顾泽西说的还有事,是要参加这个舞会。他说我跟顾天泽不清不白是张嘉怡告诉他的,肯定。怪不得别人,只怪当时的我太他妈的好胜了!这个石头搬起来这么久,到头来砸自己头上。我也算是玩儿脱了。
我忍着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水,离开舞池。走的又快又急,摇曳的身姿,让旗袍摆动的犹如风中断翅。
我难受的听着里面的交配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桃花妆花的真值。没人注意到我红了眼眶,眼睛里含着的泪水让这妆容看起来更加妩媚,更加的楚楚可怜。
在卫生间的格子间呆了一会儿,平复下心情。刚出卫生间门就看见了顾泽西堵在女厕所门前。穿的西装革履的皱着眉头,嘴角微肿。看来向阳把他打的不轻。活该!嘴都重了,还来参加舞会,看来该把他腿打断才好!
“怪不得跟我说分手呢,原来是有新的目标了啊?刘大美女,这是要跳槽啊!”尖酸刻薄的话从身后传来。
我倔强的加快脚步往前走!这落地大窗的走廊里灯光昏暗。窗外黑成浓墨,只见星星点点的路灯。这条宽阔的落地走廊只通向卫生间。
顾泽西猛的拉我胳膊,猛的一顿,惯性使然,我猛的转身回头撞到了他身上,立刻双臂有力的推开他说:“滚开!”
他突然松开我的手,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笑的一脸恭敬。我转身一开,才发现他在给我身后过来的那个人打招呼呢。
我还以为是给我笑呢!操。
绅士礼貌的打过招呼,顾泽西皱着眉头看我,让我想起来以前鲁迅先生说的那句什么?横眉冷对千夫指,对。我就是那个千夫指。
猛的拉起来我,把我使劲的往窗口拖。我压低声音怒吼道:“你他妈放开我!”
“就不放,放你去犯贱发骚。”顾泽西,拖着我拉到落地窗的巨大窗帘后面。褶皱的落地窗帘像巨大的帷幕一样,将我们笼罩在黑暗里。
这墙的一角,缩卷着窗帘,窗帘里面裹着我跟顾泽西。
“我愿意,你管的着么!”挣脱他钳子一样的手掌。揉揉手腕。
“我看你是欠操。”顾泽西咬牙切齿的俯身我耳边恶狠狠的说道。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森森的光。
“我看你是欠揍!”我嘲笑的歪起嘴角,暗指他被向阳打肿的嘴巴。
黑暗里,被巨大的窗帘裹着的我们,都能感觉到彼此散发出来的熊熊烈火。顾泽西猛的勒紧我在他怀里,啃咬似得亲吻我的嘴唇。
他勒的我腰肢快折断,丝毫喘不出气来。使劲咬了他钻进来胡搅蛮缠的舌头。他吃痛,终于停止了亲吻。
“你放开我!”我感觉胸口都是被气炸的,压低声音低吼,压的嗓子都生疼。
“就不放!”他仍然使劲的勒着我的腰,一只手抬着我的腿盘他的腰肢上。
“去操张嘉怡,她等着你呢!你滚开!”我猛的扇他的脸,左右开弓的打!打的他跟我都一脸懵逼。
“妈的,我就是对你太客气了,刘安利。”顾泽西猛的松开我,揉了揉被打的脸。他浑身冒着危险的气息,精壮的上身让他看起来非常有压迫感。我因为冲动打了他耳光,心里有些虚,发憷。哆哆嗦嗦的说了句:“是你先惹我的。”紧紧的依靠在墙角,贴墙而站,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直角的墙角被落地窗完全遮盖。窗帘里的我,试图找到窗帘的边缘,然后掀起逃脱,哪知这巨大的褶皱窗帘,怎么都扯不到边儿。
顾泽西将衬衫领口解开,把领带抽出来,嘴里的伤口应该是又被创伤,刚毅的嘴角挂着血迹。如同愤怒的兽。
他猛的将我翻转过去,背对着他用领带死死的勒住我的嘴。在脑后打了一个死结。我挣扎的去撕扯,但他如山一般的胸膛低着我,将我挤压在墙上,脸贴在冰冷的墙上。
以前混迹声色场所的时候,我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被强,该怎么办,所以总是提防小心。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强,居然是在这种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这样一个曾经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