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女人面色微醺,便往他怀里钻,
“今晚有去处吗?不如……”
她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渴望。
瞧,又是一颗都市里的寂寞芳心。
聂砚修突然觉得可笑,自己竟然已经沦落到,靠跟南芷长相相似的人寻求安慰。
他一把推开女人,
“你他妈长太丑,我吃不消”
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风一吹,酒便有几分醒了。
不远处的世贸天阶,闪烁着璀璨的灯光。
城市的夜,才刚刚开始。
聂砚修却已经厌倦的不想再待下去。
他叫了司机来接,上了车,司机问他,
“少爷,回哪里?”
想了想,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疲惫的闭上眼睛,
“去城西……”
“城西哪里啊,少爷?”
司机没听说过聂砚修在城西还有什么住址,疑惑的问道。
城西,是南芷的住处。
聂砚修报了地址,又说,
“这件事别告诉我爸”
司机开了一半的路程,聂砚修已经后悔了。
他去干嘛呢?
去做个被南芷厌恶的甩不掉的牛皮糖?
还是去跟她说,不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可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呢?
他将车窗摇下来,冷风灌进来,吹的他有些头懵。
“算了,回家吧”
声音散落在风中,漂泊无垠。
聂宅。
聂建章领了女人回家,喝了酒一时兴起,还没到卧室已经按捺不住,将女人压在沙发上亲热。
“咔哒”一声,聂砚修打开门,娇喘声立刻传入耳膜,抬眼瞧了瞧,沙发上,父亲跟一个衣衫裸露的陌生女人。
聂建章压着那女人,他抬眼望向聂砚修,眼眸里已是满满的戾气。
聂砚修知道,他是坏了父亲的好事了的。
只愣了一愣,他便低下头去,
“对不起,爸”
“滚!”
聂建章一声怒吼,指着门外,
“这么晚回来,你还不如直接死在外面!”
聂砚修只得又默默的退出来。
顺便将门关上。
此时此刻,他心里面只觉得悲哀至极。
二十几岁的人生,竟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着他的……
他不过只是想,寻求一丁点的温暖而已,为什么就那么难?
***
出门,又随便找了一家酒吧,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的烂醉。
杨采绿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的如一滩烂泥。
“砚哥哥,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不值得的,她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你……”
杨采绿拿出手机,展示给聂砚修看她今天拍到的照片,那个男人站着,将座位上的南芷搂入怀中。
南芷的脑袋埋在男人的怀里,看不清表情,可她的手,却分明环在男人腰上。
聂砚修原本早就被酒精麻痹了的神智几乎是在一瞬间苏醒,他只觉得这张照片挑动着自己所有的神经,南芷是在他心里面生根发芽的一粒种子,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盘根错节遍布各处,那些根须连通着他体内所有的毛细血管,将血液灌输到心脏里面去。
他没办法再一次失去她。
可是他已经注定了,再一次失去她。
眼前又出现那日南芷的面孔,
“我跟我男朋友上床,也要向你报备吗?”
没有人知道,南芷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
她就是他,唯一的生命。
狞笑一声,却是恨极了口吻,
“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她……”
理智消失前,是杨采绿在他耳边说,
“没关系,砚哥哥,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